玄玉點頭:「我和金牛寺一個小和尚幫他擋着那些鬼,他念《太上經》請了鬼差。」
今文和今空,兩個老道士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念《太上經》不難,但不是每一個念經的人,都能請來鬼差。
也不是每一個請來鬼差的人,都能請鬼差出手去解決這些鬼。
「興許是運氣吧。」今空說道。
今文點了點頭,也只能歸結運氣,要不然沒辦法解釋。
「能教出這樣的弟子,想必他的師傅也不一般。」
從玄玉的描述來看,這個小道士,很能打,在武術上的造詣非凡。
輕鬆就能吊打玄玉,除非是今文今空出手,否則就算是玄真,也不可能做到。
道法上也不比玄玉差,這樣的人,卻窩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道觀,怎麼看都不正常。
今文問道:「那小道士的師傅,叫什麼?」
玄玉道:「林陽興,道號是叫今虛吧好像。」
「林陽興……」
兩個老道士,聽見這個名字後,身體巨震了一下。
「是他嗎?」兩人同時詢問。
語氣里,有小心翼翼的激動。
玄玉好奇道:「師傅,師叔,你們認識那位今虛道長嗎?」
他基本上就沒見過,師傅兩人,什麼時候這麼激動過。
兩人調整着情緒,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向東北方向,道:「他是你們的師叔。」
……
第二天。
果然如系統所說,下雨了,但是雨並不大。
陳陽覺得,陵山湖或許還能撐一會。
「道長,救命啊!」
「救救我們吧,求你了!」
「道長,道長,開門啊!」
外面忽然響起哭喊聲。
陳陽聽聲音覺得熟悉。
「是公司那群人?」陳陽推開門,就看見十幾個壯漢,整齊劃一的跪在地上,徐進也在其中。
不過這傢伙有點慘,鏡片都碎了一塊,額頭上腫起好大一個包。
陳陽明知故問道:「各位沒事來道觀做什麼?是要上香嗎?兩百一炷,帶錢了嗎?」
「我們不上香,我們是來求道長原諒的。」
「道長,求求你不要折磨我們了,那群鬼太可怕了,我兩天兩夜沒睡覺了啊。」
「自從昨天下山,我這屁股就沒離開過地,道長,求求你放過吧。」
陳陽還是一臉的不近人情,道:「各位說什麼?貧道聽不懂。你們撞鬼,關貧道何事?」
「小道士!」
忽然一個壯漢站了起來,惡狠狠道:「我們已經跪下求你了,你還要怎麼樣?而且我們撞鬼,你是道士,你難道不應該給我們解決嗎?」
陳陽漠然道:「道爺出不出手,純粹看心情。心情不好,你們就是死在外面,道爺也不會眨個眼。哦,對了,要死死遠點,別污染道觀的環境。」
說完,陳陽啪一聲把大門合上了。
壯漢愣了一下,旋即咬着牙齒,用拳頭砸門。
「吱呀~」
沒砸兩下,門又開了。
陳陽道:「提醒一句,道觀是清靜之地,砸門,惹怒神靈,後果自負。」
「啪!」
門又合上了。
壯漢還想砸門,可是一想到陳陽說的話,心裏發怵,愣是不敢砸。
鬼他們領教過了,神靈還沒領教過,他們也不敢領教。
於是,只能忍着屈辱,跪在地上繼續哭喊。
「咋這麼熱鬧哩?」
曾東波兩人,扛着帳篷和一些工具上了山。
他們看見道觀門口跪着一群人,湊近一看,這不是昨天那些人嗎?
這是咋了?
昨天不挺囂張麼?
今天就全跪在這兒呢?
「喂,讓條路出來。」曾東波道。
「滾開!」壯漢們心情真煩躁了。
曾東波道:「小點聲,這裏是道長的地方,嚴禁大聲喧譁。」
這句話很有效果,壯漢們立刻就不敢吱聲了。
然後老老實實的,讓開一條路。
「咚咚咚。」
沒一會兒,門開了。
陳陽看着扛着大包小包的兩人,奇怪道:「二位幹什麼?」
「這是帳篷,這是鋤頭,這是鍋,這是木炭……」
兩人把身上東西放下來,一個一個介紹。
說完了,搓了搓手,道:「道長,我們來上香。」
「進來吧。」
陳陽知道他們什麼意思,反正這件事情,他是真的做不了主。
能不能活下來,真的要看天意。
上完香,兩人卻不肯走。
曾東波一直磨着陳陽,問這問那的。
「二位,如果沒事的話,請回吧。」
「那不打擾道長了,我們這就走。對了,道長,我們以後就住在山上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的,直接喊一聲就行了。」
「住山上?」陳陽皺眉道:「二位,現在是梅雨季節……」
「沒事的,我們皮糙肉厚的,幾十種癌都干不死我,一點小雨算什麼?」
看他們滿臉不在乎的模樣,陳陽也不勸說什麼。
他突然希望兩人能多活一段時間。
別死在山上,影響他道觀的聲譽。
兩人提起大包小包,四處饒了一圈。
曾東波指着銀杏樹道:「我們就在那下面搭帳篷吧?」
「行,我看挺好。」
兩人開始搭帳篷,接着把東西全部拿出來,整齊有序的擺放好。
陳陽站在道觀門口,看着他們擺弄。
「東西還真齊全。」
陳陽暗自咂舌,怎麼都覺得這兩人是來度假的。
「道長,你行行好,饒了我們吧?」
一不留神,一個壯漢抱住陳陽的大腿,鼻涕都黏上去了。
陳陽盯着他的臉看了看,不着痕跡的抽回右腿,直接關門。
要不是自己懂點相術,還真被他們忽悠了。
迷途知返這種事情,概率太小。
何況他們本身就不是好人,就因為撞兩天鬼,就能變好了?
根本就是說笑話。
「胡哥,咋辦啊?咱們就一直跪着?」
「不然能咋辦?」
「可這小道士也太壞了,根本不給我們機會啊」
「先跪着再說。」老胡搖搖頭,他能用什麼辦法?
他也很苦惱啊。
樹下面。
兩人躺在帳篷里,曾東波道:「別說,山上空氣挺不錯的,雖然得了絕症,但我居然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嗯,我也是。」
「嗡嗡~」
手機忽然響了,曾東波拿起一看,是法明打來的。
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就是這小鱉孫,要不是他,老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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