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會每天都有,節奏非常快。
張漢生安排幾個親近的員工,當晚帶着他們將錄製的設備放好。
並且告訴他們,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到處亂說,否則引起什麼後果,誰都保不住他們。
他們連連點頭,表示很清楚。
其實他們就算亂說也沒關係。
關鍵是你說了得有人能相信才行。
你說你看見有人會法術,能御劍,能召喚靈獸,這話誰信?
你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好嗎!
第二天,他們便開始錄製。
錄製之後,開始剪輯視頻。
所有與法術,符篆之類相關的視頻,全部剪掉。
論視頻剪輯,他們是行家裏手。
素材這麼好,哪怕剪的亂七八糟,照樣能走紅。
更不要說,他們這些專業人士。
第一期的道門交流會,在無數網友的期待下,出來了。
這一次,張漢生直接選擇網絡獨播。
沒有動用台里任何資源。
網絡平台上,節目準時準點的播出。
張漢生難免緊張,不斷看着攀升的數據,他一顆心才放下來。
「全是道士嗎?」
「道門的交流會,肯定都是道士啊。」
「哎呀沒意思,我想看道士打和尚,自家人和自家人打有什麼意思?」
十分鐘後。
「嗯,真香。」
「我也好想做道士。」
「這要是把道服脫掉,說他們是武林高手,我完全相信。」
「怎麼感覺好多地方都被剪掉了?看上去有點不連貫。」
「應該剪了,我剛剛還看那道長手裏有一把劍,下一秒畫面一切,劍不見了。」
「納悶,這有什麼好剪的?」
「管它剪不剪,有的看還挑三揀四。」
「這導演叫張漢生?關注了,以後他的節目,半夜三點我也要爬起來看。」
交流會在網絡上一眾好評,雖然連普通觀眾都能看出來,這視頻明顯被剪輯過。
但是大家完全不在乎。
質量擺在這裏,你還有什麼資格要求更多?
被餵吃屎這麼多年,終於有人願意給你端盤菜,就別在意這菜是熱還是冷了。
交流會的成功是必然的。
在陳陽的要求下,什麼都可以沒有,但必須得有對交流會雙方的介紹。
陳陽不吝嗇對對手的介紹,畢竟大家都是同門,幫你宣傳也沒關係。
而在這種刻意的宣傳下,所有參與交流會的道觀,無一例外,都火了。
韓木林臉色陰沉的看着被道門搶走的熱搜,滿心着急,卻又無計可施。
他終究還是年紀大了,網絡這一塊,和陳陽這種年輕人,有着無法相比的劣勢。
陳陽要求他們給的名單,全部都出來了。
月林將統計的名單給他,陳陽問:「讓他們買的地,怎麼樣了?」
月林道:「已經找到了,談價錢呢。」
陳陽問:「多少錢?」
月林道:「他們找的地方都在農村,便宜,一畝田也就一兩萬。」
陳陽道:「城市裏沒有?」
「有,貴。」月林道:「而且你不是就是用來種田嗎?在哪裏不都一樣?」
「也是。」
他看着紙張上的一個個名字,說道:「通知一下,讓他們過來。」
月林:「來哪裏?這裏?」
「嗯。」
「住哪兒?」
「一千來個人,還怕住不下?」
月林道:「真的住不下…舍堂是不小,但也就只能容納一百來個人。」
陳陽道:「誰說讓他們住舍堂?」
月林懵了:「不住舍堂住哪裏?」
陳陽道:「陵山這麼大,隨便住哪裏都行。」
「你認真的?」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陳陽道:「我的目的,是打造出江南的天才,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和我一樣的。如果是要享受,那乾脆別來,來了就別想着這裏能比自家道觀住的舒服,這不可能。」
「可是住的舒服,和修行不衝突。」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心智……」
「你說的都對。」月林說不過他,但他總覺得,陳陽真讓這些人像個野人似的,就直接住在山林里,還是很不妥。
下午的時候,陳無我他們談好了地價,兩萬一畝田,一處買個一千畝,就是兩千萬。
這手筆很大了。
但是陳陽不缺錢。
三塊地,一共六千萬。
陳陽二話沒說直接就支付,並讓他們當天完成土地轉讓手續。
這些田地,陳陽是早就打算要弄的,目的就是為了種田。
準確的說,是種菜。
他要為整個江南道門的道士,供應靈米靈菜。
修行是日積月累的事情。
辟穀之後,修士可以餐風飲露,吸收天地靈氣納為己用。
而今他直接提供這些靈米,等於為整個江南道門弟子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不至於讓他們起步比別人晚。
陳陽此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整理着剛剛從系統那裏購買的各種靈米靈菜的種子。
對於這方面的付出,雖然花了很多錢,但是陳陽一點也不心疼。
整理好後,陳陽直接下山。
孤身一人先前往蘇北。
與陳無我見了面後,陳陽道:「找人把這片地封起來。」
「你幹嘛?」
「種菜。」
「種菜就種菜,封地幹什麼?」
「我錢多,燒得慌。」
「……」
陳無我到處找,最後請了一群工人,用破木板和帷幕,把這一千畝的地圍了起來。
「你去找一下老方他們,讓他們也把那邊的地方封起來。」
「你不走?」
「明天走。」
「神神秘秘的。」
陳無我好奇他種個菜怎麼這麼多事,但也沒多問,直接就走了。
他走之後,陳陽進入這片地,等到天色黑下來,才購買靈土,將一千畝的地都換上了靈土。
然後將種子播撒出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離開。
一直忙到第二天的下午,陳陽才回到陵山。
而那三處地方,已經全部被他改造過,成為了真正的菜園。
三處地方三千畝,整個江南的道士大約有兩萬多人。
這些靈菜,供應起來問題不是特別大。
如果實在供應不過來,他完全可以繼續開發菜園。
這對他來說,就是錢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他們來了。」
陳陽一回來,月林就找到他。
「誰啊?」
「那些道觀派來修行的弟子。」
「來了多少?」
「三百多人。」
「道場那邊來了嗎?」
「還沒有。」月林欲言又止道:「道場那邊,要不然就算了,我感覺他們不是很想派人過來。」
他沒說的是,道場和道觀完全不同。
道場的執事也好,真人也好,自主權特別大。
沒幾個人能願意放棄道場的修行環境,跑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修行。
雖說陵山也是道場,環境絲毫不比茅山道場差。
但是來了這裏,就意味着要受到陳陽的指導。
讓他們堂堂真人,執事,受陳陽這個小輩的指導?
有幾人能放得下身段,沉得下心,真正接受?
恐怕一個人都沒有。
「不想來也得來。」陳陽搖頭。
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天對這些道場的執事,所說的這些話,陳陽並不是說給他們聽聽而已的。
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他內心深處的想法和計劃。
他真的要在三年內,打造出五位大宗師。
這件事情,誰都沒辦法阻止他。
不想來?
不想來也得來!
這也就是他沒的挑選,畢竟真人就這麼多,有一定道行,並且有機會能讓他在三年時間,將其道行提升到足夠大宗師地步的,也只能從這些人中挑選。
道場是一處寶藏之地,只要願意付出心血的去培養。
三年步入宗師,並非不切實際的幻象。
「他們來了告訴我。」
陳陽朝着會議室走去。
偌大的會議室大樓,到處都是弟子。
這些弟子普遍都在三十歲以下。
年紀上,幾乎沒有比陳陽小的。
有許多,都進入過深山,與大妖交過手。
也有人去過北邙,甚至是進入過山關。
能夠被各自道觀推薦來這裏的,無一不是各自道觀的天才,驕傲。
所以即使是看見陳陽來了,他們也沒有覺得自己比陳陽差到哪裏。
包括這些人在內的所有道門弟子,甚至是道門之外的修士,面對陳陽,總有一種迷之又迷的想法。
那就是,我比起陳玄陽,絲毫不差。
所差的,不過就是機遇和資源。
給我同樣的機遇和資源,我只會做的比他更好。
這就是他們最真實的想法。
「陳會長來了。」
「看見了。」
「早就聽說陳會長很年輕,今天見到真人才發現,年輕的真是有點過分了。」
「我就想知道陳會長到底是怎麼修行到今天這地步的,我聽說他已經踏入築基了。」
「連崆峒山的幾位大前輩,都不如他。」
「能來這裏,真是幸運,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達到陳會長的高度。」
「對自己有點信心,我們不比陳會長差,缺的只是陳會長的機遇。」
陳陽走到會議室的大院裏,將這些對話盡收耳中,面無表情道:「人比較多,就不進去了,就在這裏說吧。」
「你們之中,修為最高者,魚躍龍門。」
「修為最低者,堪堪辟穀。」
「從今天起,你們進入陵山道場,就歸我管。」
「想回去,有兩次機會。」
「第一次機會,就是現在。」
「第二機會,是在一年之內,至少提升一個境界。」
「達不到要求,就一輩子待在這裏。」
「現在,有誰想離開?」
一席話說出,沒人回應。
但心裏,卻有些不舒服。
這話說的,就好像陳陽是自己的師父似的。
他們心裏無法接受,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道士,用這種口吻對自己說話。
但對方還有一個會長的身份,他們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有開口反駁。
「既然沒人離開,那我繼續說。」
「以後,除非我允許,否則你們不准私自下山。如果有事情一定要下山,可以來找我說明。」
「其他時候,都待在山裏修行。當然,我也會為你們制定修行計劃,可能會去一些比較危險的地方。」
「單純的道行,不足以證明什麼,我的師弟玄成,一竅修士,卻能戰勝孔廟的五竅修士。」
「所以不要因為自己道行高,就沾沾自喜。」
「好了,你們先散了吧,自行修行,明天在這裏集合。」
陳陽簡單說完後就走了。
有人喊道:「陳會長,我們晚上住哪裏?」
陳陽腳步一頓,回頭道:「舍堂有房屋一百間,現在空着的還有九十間。」
那人道:「可是我們有三百多人,住不下。」
陳陽道:「那是你們的事情。」
眾人愕然,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是我們的事情?
「陳會長,難道你不安排我們的住宿問題嗎?」
「不安排。」陳陽道:「就那麼多房間,想住就自己搶。但是記住,大家都是同門,切磋可以,不准惡意傷人。」
眾人心裏有一種吃了蒼蠅般的難受。
「那我們吃什麼?」
「一日三餐我會安排人提供,記得準時準點來道觀後院吃飯,過時不候。」
住的方面陳陽不打算安排,但是吃的方面,陳陽不會吝嗇。
前者可以培養他們的好勝心,後者則不能作為獎懲的手段。
陳陽走了幾步,又回頭道:「銀杏樹下有一座茅屋,那裏是空的,誰想去住,隨時都可以去住,但還是那句話,友好切磋,不得傷人。」
等陳陽走後,有人忍不住吐槽道:「還帶這麼搞的嘛?」
「就是,連住的地方都不提供。」
「我對住哪裏無所謂,但他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鍛煉我們吧?這完全沒有意義。」
他們很失望。
本以為陳陽能有什麼令他們眼前一亮的修行計劃,結果計劃沒看見,反而碰見這種糟心事。
快到傍晚的時候,陸陸續續,又來了幾百人。
陳陽直接讓那些先來的弟子,將自己的話轉告他們。
而他自己,則是聯繫彭強,趕緊的找廚師。
接近一千名弟子,每天光是吃喝方面,就是一個巨大的消耗量。
彭強很給力,當即給他聯繫了三十多個廚師。
工資當然是陳陽支付,而且是重金支付。
畢竟他必須要保證這些廚師,每天都得在山上。
解決廚師的問題後,陳陽又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跑到舍堂後面。
「你怎麼在這裏?」陳陽看着站在舍堂後面的豐龍威,有些意外。
他已經幾天沒和豐龍威說話了。
這傢伙也經常性的不出現在道觀,要不是偶爾見到他一面,陳陽有時候還真想不起他的存在。
豐龍威指了指不遠處的竹林:「那裏有座墳。」
「嗯?」
「是你師父?」
「嗯。」
「林陽興道長,我聽過他的名字。」
「哦?」
「我的岳父,曾與你的師父交過手。」
「結果呢?」
豐龍威沒說話。
陳陽猜測,結果肯定是他岳父輸了。
陳陽笑笑,忽然隨手一揚。
下一秒,讓豐龍威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金光之下,面前平地,突兀的出現了一座碩大的屋子。
他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
這……這是什麼手段?
哪怕他是龍山城城主,也從未聽聞過這般的手段。
恐怕,真的只有神仙才能做到這般吧?
他的心中,對陳陽的實力,又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此人,已經達到了一個非人的程度。
若是他想,整個山關,怕是也沒人能夠與他為敵。
他一顆心,突然就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知道,自己,真的難以離開這裏了。
完全看不見希望,一絲絲的希望都看不見。
「待在山上,是不是很悶?」陳陽忽然問道。
豐龍威雙眼無神的看着他:「待在哪裏,都一樣。」
陳陽的身影,將註定籠罩着他。
不管他在山上,還是在外面。
都一樣。
陳陽道:「呵呵,如果你想下山的話,隨時可以下山。」
豐龍威問:「你什麼意思?想要找藉口殺了我嗎?」
「殺你,還要找藉口?」
「你說的對。」
「我是怕你待在山上太悶了,你要是想出去透透氣,隨時出去。」
「你就這麼自信?」
話音剛落,陳陽忽然一步近到身前,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將一張符篆拍在身上。
而後符篆迅速化作煙灰。
「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陳陽笑着道:「想下山,隨時下山。但是,不能在外面待得太久,兩天之內,記得趕回來。不然的話,客死他鄉,我可沒空去幫你收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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