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從山裏出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十一點。
暴雨持續不斷,完全沒有變小或者停下的意思。
陳陽忙活了一整夜,龍屍蛟屍分別尋好方位埋下。
有龍屍鎮山,氣運綿延,但短期內看不出效果,需要時間來沉澱。
他從山上出來的時候,不斷的往嘴巴里塞着各種水果。
他已經感覺到,身體的力量正如泄洪一般的從身體向外抽離。
腳下虛浮,眼前的世界在輕輕旋轉。
「砰!」
他兩眼一閉,向下倒去。
昏睡之前,罵了一句:「靠!」
……
「什麼交流會?根本就是慶功宴。」
「誰想出來的?是不是有毛病?」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議論聲不斷的在耳邊響起,陳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白漆脫落的牆頂,簡陋的屋子。
意識回歸,思維運轉,陳陽動了動手指,除了五臟六腑在呼喚食物,沒什麼力氣外,一切都很好。
他扭過脖子,房門開着一條縫隙,交談聲是從外面傳來的。
聲音都很熟悉。
「咳咳。」
陳陽咳嗽。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沒聽見啊。」
「是我幻聽了?」
「咳咳。」
「真有聲音…玄陽醒了?」
「吱呀~」
真空推開門,大聲道:「他醒了。」
接着一群人涌了進來,空氣都不流通了。
他們圍着陳陽,說道:「你醒的挺早啊,以為你還要繼續睡呢。」
「還好你昏倒的地方在山外,你要是倒在山裏,我們可真找不着你。」
「你前後的實力怎麼差的這麼大?」
「玄陽,來,單挑。」劉元基突然冒出來。
玄真一腳踹過去,劉元基「啊」的慘叫一聲,被直接的從窗戶踹了出去。
「孟教授替你檢查過了,沒什麼大毛病,就是餓的。」
玄真招招手:「去,盛碗稀飯,大碗。」
立刻有人過去,沒一會就端了一大碗稀飯過來。
陳陽一邊喝稀飯,一邊聽他們說話。
「我睡了三天?」
陳陽有點驚訝,睡了三天,怎麼還覺得不夠精神?
他把碗放在邊上,下床站起來,還沒走兩步,就覺得兩腿沒什麼力氣支撐,要摔倒。
真空一把撈住他:「別亂動,孟教授說了,你全身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得好好靜養,再亂動,容易留下後遺症。」
玄真道:「去把輪椅推過來。」
法初推着輪椅進來,陳陽看着輪椅,一臉無語。
「來,坐上去試試。」
陳陽挪到輪椅上,感覺,似乎還不錯。
「出去曬曬太陽。」玄真推着他出門,眾人也都跟了出來。
陳陽看着烈陽當空,地上沒有水漬,問道:「雨是什麼時候停的?」
玄真道:「昨天剛停。」
杜長恆道:「你不知道,就這兩三天的時間,這片地方,跟我們剛來那會,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陳陽問:「變化很大?」
「大的驚人!」
杜長恆一拍屁股,道:「走,我推你出去看看。」
出了大院,陳陽放眼看去,臉上滿是驚喜與不可思議。
杜長恆得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驚訝?」
他大笑道:「這場大雨之後,原本乾旱的土地,全部長出了青草,老樹也冒了新芽。顆粒無收的農田都開始冒頭了。真是神仙雨啊。」
陳陽笑道:「是啊,神仙雨。」
可不是什麼神仙雨,都是無根之泉的功勞。
他原本還想把無根之泉留在山上呢,沒戲了。
「玉軒真人,金圓主持他們,怎麼樣了?」陳陽問道。
玄真道:「玉軒真人消耗太大,身體沒有問題,但以後也只能待在道觀念念經了。」
「金圓主持是皮外傷,會留下些疤痕,其它方面沒有問題。」
陳陽問:「他們在哪裏?」
「我推你去。」玄真對其他人道:「事情結束了,你們要回去的,就回去吧,我會讓人安排送你們。這次行動,你們替軍部解決了大麻煩,後面的獎勵,我也會派人給你們送過去。」
眾人應着聲,但沒人現在就走。
時間不長,也就半個多月。
就是這半個多月,兩百多人,和尚道士,已經結下不淺的革命友誼。
這種事情,是最容易讓感情升華。
別管是男女還是男男。
「師兄,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們在說什麼慶功宴?」陳陽隨口問道。
玄真嗯了一聲,沉吟了兩秒,說道:「這裏發生的事情,傳出去了,他們都知道了。」
陳陽道:「現在相信這裏不止一條龍了?」
「信了。」玄真道:「但也晚了。」
「下周,天師府舉辦道門交流會,請我們全部過去。」
「天師府?」陳陽問:「不是慶功宴?」
玄真道:「沒人會傻到真把慶功宴三個字拿出來說。這次死人了,慶什麼功?交流會是臨時決定的,天師府出面,算是對我們的認可。」
陳陽冷笑:「誰需要他們的認可?」
「我不去。」
陳陽直接拒絕。
玄真道:「這次道門一個人不來,你覺不覺得奇怪?我當時也是在氣頭上,沒想那麼多。但事後我仔細想了想,這麼大的事情,不管我們的猜測是真還是假,怎麼可能一個人都不來?」
「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狠的下心,能放任他們生死不管的。」
「仁平他們,是乾元觀培養十幾年的弟子,江明一和曲世平,他們兩個在茅山也小有名氣。怎麼會不管他們死活?」
「不說別人,就你我和玄玉,如果我給師傅打電話,他們能不來?」
陳陽道:「可是佛門那邊,也沒人過來。」
玄真嘆氣道:「這才是關鍵所在。」
「他們來與不來都沒錯,但是他們如果來了,正芳真人他們不必死。」
「佛門那邊大概是見道門不來,所以也就不來了。」
「而道門這邊,必然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早上玄玉給師傅打電話去問了,師傅也去了解了,晚點會有結果。」
陳陽點點頭。
這件事情,他沒想的太深。
畢竟人都是有感情的。
道門都是師傅徒弟一代代的傳承。
彼此之間感情不可謂不深,如果明知道有危險,的確沒幾人能做到袖手旁觀。
如此細想,這其中,似乎真的有問題。
道觀養成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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