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氣的肝疼,兩眼時不時的翻翻,好像下一刻就要氣暈過去。
陳陽生怕他氣出什麼毛病來,說道:「你們倆好好說話,都被吵。」
「是我要和他吵嗎?是他要跟我吵,我不就是邀請你參加華僧會,弄的跟謀財害命似的。」
真空道:「反正師傅讓我請你,我請了,去不去是你的事情。」
陳陽也無奈,一個華僧會,不至於這樣吧。
玄玉打完電話了,他臉色很奇怪,問道:「你們家師傅,是不是想讓玄陽做和尚?」
真空哼道:「對啊,師傅就是有這個想法。」
「玄陽。」玄玉看着他:「師傅說了,事情你自己決定。你就是真的想做和尚,他也尊重你。」
陳陽無語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做和尚了?他之前來找過我,提起過這件事情,我拒絕了。這次的確就是讓我參加華僧會,沒別的意思。」
「這樣啊。」玄玉道:「那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師傅他不插手。但我還是得和你說,做和尚真不如做道士自在。而且還得剃度,頭髮都沒了,以後怎麼泡妞?一點都不帥氣了。」
「我們先回去了,那天你來不來都跟我說一聲。」
真空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使出大力金剛掌,外加內獅子印,一巴掌拍死這臭道士。
「行。」
陳陽點點頭,送他們走了一段路,又折身回來。
余靜舟真人此刻在念經,他給宋靜微做法事,非常的認真,一絲不苟,並沒有隨便應付。
陳陽與玄玉一直等着,直到八點多鐘,天色大黑。
法事告一段落,余靜舟才稍作休息,去流水席吃了點東西。
「還有人來?」
玄玉有些驚訝的看去,這個點了,居然還有人過來。
「他們?」陳陽看看來人,又看看法明。
果然,法明看見這幾人,低沉的情緒一下子就爆了起來。
來人是蘇瑞平夫婦,與祝嘉年的父母。
宋靜微畢竟算是因為他們而死,他們不來,有點說不過去。
蘇瑞平夫婦十分的客氣,沒有任何的仇視,走過去接了線香祭拜。
「謝謝。」法明機械一般的吐出兩個字,冷如冰的眼睛,一直跟着他們,讓蘇瑞平夫婦很不自在。
祝嘉年父母拜祭完,與蘇瑞平夫婦聊了幾句,便是要離開。
流水席上的聞紫元,向這邊看了一眼,看見這四個人的時候,眼睛多了一絲笑容:「就是他們了吧。」
他抹抹嘴巴,對靈威觀的道士說:「在這等着,我去辦點事情。」
聞紫元起身跟上四人,他們的車子停在街頭。
跟隨着一路過去,眼看蘇瑞平夫婦已經上車,正要啟動時,蘇瑞平一抬頭,發現車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道士。
他伸出腦袋,問道:「小道士,有事麼?」
聞紫元微笑走來:「宋靜微借了幾年陽壽給你?」
蘇瑞平臉色大變:「你在說什麼?讓開!」
「別緊張,貧道只是慣例問問,哎,沒辦法,職業病犯了。」
聞紫元負着手,像個小老頭似的,靠近了,在夫婦倆的臉上仔細看了幾秒。
蘇瑞平有一種錯覺,在這道士的注視下,好似全身上下都沒了秘密。
「兩個都借了命?」
「那邊兩個也借了命吧?」
「嘖嘖,宋靜微真厲害啊,一條命,分四次借出去?他怎麼做到的?」
聞紫元自言自語,蘇瑞平壯聲道:「讓開!」
「不讓。」
聞紫元搖頭:「貧道就這一個問題,告訴貧道,現在就可以走了。」
「你有毛病吧?」
「滾開!」
蘇瑞平破口大罵。
聞紫元臉色一板:「施主,嘴巴放乾淨點,不是貧道介意你罵人,而是,有些人,你真的罵不得,要折壽的。」
一聽折壽,蘇瑞平瞳孔又是一縮。
這些道士,怎麼一個個都特麼神神叨叨的。
偏偏他還被嚇唬住了。
「施主不肯說,就讓貧道猜猜,猜對了,你就點個頭,這樣你不為難,貧道也得到自己要的,行不行?」
蘇瑞平眼神晃動,思索了好幾秒,最後只能無奈點頭。
聞紫元一笑:「一年?」
蘇瑞平搖頭。
「兩年?」
他還是搖頭。
「三年?」
蘇瑞平心裏快罵娘了,有你特麼這麼猜的嗎?
一年一年的往上加,你怎麼不一個月一個月的加呢?
「九年?」
蘇瑞平下意識就要搖頭,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聞紫元又看向婦女:「夫人呢?也是九年?」
婦女求助的看着蘇瑞平,後者嘆了口氣。
婦女只好點頭。
聞紫元哦了一聲,又問:「那對夫婦呢?也是各自九年?」
蘇瑞平忍不住了:「你去問他們啊,關我什麼事?」
聞紫元笑呵呵道:「施主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去勞煩他人呢?」
「是,都是九年!」
「哦,貧道明白了,謝謝施主解惑。」
聞紫元隨手抽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上:「這是貧道的名片,上面有貧道的聯繫電話,,探探,陌陌,隨便哪一樣都能聯繫上貧道。」
蘇瑞平想隨手丟掉來着,又覺得這道士渾身透着古怪,只能接下來。
「關於借命,有些東西,不知道宋道長有沒有告訴過你們。如果沒說的話,貧道就多嘴兩句,施主也不要覺得煩。」
「命借了,不代表你們就能活到那個時候。人生充滿了意外,運勢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變化。就比如此刻,貧道觀兩位施主,印堂發黑,顯然有血光之災。雖然是小災,但也能釀大禍。」
丟下這些話,聞紫元轉身飄然離去。
婦女問:「他是不是說,我們有血光之災?」
蘇瑞平哼道:「信他個鬼,臭道士想騙錢想瘋了!哪家道士用陌陌交流?」
婦女問:「什麼是陌陌?」
「沒什麼。」
蘇瑞平咳嗽一聲,啟動車子便是要走。
方向盤一打,剛上主車道,迎面突然來了一輛車,好死不死的就撞在車子側面。
「嘭」的一聲,車子被撞出一米多,輪胎在地上擦出幾道黑色胎印。
安全氣囊破開了,兩人被彈得七葷八素,鼻血都彈出來了。
蘇瑞平破口就罵:「你用屁股開的車?」
婦女拉着他的袖子,臉色發白:「剛剛那道士說,我們有血光之災。」
蘇瑞平一怔,眼睛瞬間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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