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鋮今天的所作所為讓馬士英丟盡了顏面,馬家從曾祖馬雲龍開始,歷代重視文教,子孫更是科甲蟬聯,由戍邊將門轉變為文人世家,成為黔中顯宦。
現在這種書香門第卻出現馬鋮這麼一個敗類,真是讓馬士英起了清理門戶的心思。
馬鋮鬧出這種醜聞宴會那裏還能進行下去,馬士英沉着臉站起來說道:「集之兄,今天犬子實在丟人,小弟也無顏待下去,告辭了!」
馬士英說完就要起身離開,但是阮大鋮卻上前拉住馬士英說道:「瑤草賢弟,你知道愚兄就這麼一個嫡女,並且已經和曹履吉之子定婚,現在你兒子壞了我女兒的名節,你要給個說法才能走!」
阮大鋮說給個說法只是託詞,真正的意思是想讓馬士英答應他的條件,推薦他擔任兵部侍郎。
馬士英那裏不知道阮大鋮的想法?原本馬士英不想讓阮大鋮太靠近權力核心,因為這個阮大鋮能折騰的緊,如果對他稍有鬆懈很可能中了他的詭計,所以馬士英想讓阮大鋮去都察院,左都御史劉宗周也不是什麼善類,兩個老鬼遇到一起正好棋逢對手。
但是那知道馬鋮去調戲阮大鋮的女兒,雖然明代法律中對壞人名節處罰很重,但是馬鋮是馬士英的兒子,最多也就罰錢了事。可是搞大了馬家的名望就完了,要知道馬家並不只是馬鋮一個兒子,還有長子馬鑾和三子馬錫,其中馬鑾最為馬士英看中,已經準備培養他為接班人,如果這種事情鬧大對馬鑾的仕途很有影響。
馬士英長嘆口氣,很後悔當年怎麼沒把馬鋮射到牆上,省的現在如此為難。但是為難歸為難,阮大鋮的事情還要解決的。
「集之兄說的小弟知道,明日小弟就會上書保舉集之兄為兵部侍郎!」馬士英無可奈何的說道。
馬鋮看這兩個老傢伙完全不理自己,趕緊追問道:「爹,我。。。」
那知道馬鋮還沒說完,就被馬士英喝罵道:「閉嘴,你這個逆子還沒給老子丟夠人嗎?」
馬士英說完對阮大鋮拱了拱手然後出門而去,馬鋮沒辦法也不敢說什麼只好跟着馬士英一同離去。
不管阮大鋮如何勸解自己姑娘不要上吊,單說馬鋮跟着馬士英回到家中,剛進大門馬鋮就問道:「爹,為何走了?兒子還要和阮大鋮提親呢!」
馬鋮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馬士英正在氣頭上聽馬鋮這麼說回過手去就扇了馬鋮一個嘴巴:「你這個逆子真是給老子丟夠了人,你現在給老子滾,滾回軍營去,沒老子的命令不准再回來!」
馬士英說完轉身回了府,剩下馬鋮站在門口揉着被打的臉發呆。
阮大鋮的女兒和馬鋮的前女友長的像不假,但是馬鋮也沒到非要娶人家姑娘的地步。前世馬鋮被前女友小桃拋棄,所以馬鋮在心中十分怨恨小桃。現在看到阮小姐和小桃長的一模一樣,自然心中升起怨氣,想要將阮小姐收入後宮好生凌辱。種種下流手段馬鋮都想好了,什麼滴蠟、繩縛、中出、顏*射等等手段都用上,好好為自己的前世報仇。
但是那想到阮大鋮和馬士英都不同意,馬鋮還被馬士英一頓臭罵,沒辦法馬鋮只好想其他辦法如何將阮小姐弄上手。
正在這時馬鋮身後有人說話:「二弟,你站在這裏幹什麼?」
馬鋮回頭一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文人站在門口,這個人中等身材長的十分文雅,正是馬鋮的二姐夫章爾佩。
章爾佩,字靈藥,原本是貴陽城裏破落秀才,娶了馬士英的庶女馬宇寧後,借着馬士英的關係來到南京國子監當了一個監生。
馬鋮的二姐馬宇寧是馬士英小妾趙姨娘所生,因為是庶出所以在家中沒什麼存在感,馬鋮跟這個二姐接觸也不多,只記得是一個不怎麼說話的平常女子。
這次馬士英從總督直接升任首輔,自然這個吊頸秀才章爾佩要來溜須岳家。從馬士英五月初一到南京後,章爾佩每三日必定要帶着老婆馬宇寧和兒子回家拜望。
馬宇寧抱着孩子從轎中出來,不敢看馬鋮,低聲說了句「二弟」,然後帶着兒子趕緊進入府中。馬宇寧性格溫柔,在加上是庶女,以前在家總受馬鋮欺負,所以對這個二世祖弟弟十分害怕。
不過現在的馬鋮已經不是以前的馬鋮,可能部分繼承了死鬼馬鋮的性格,但是也不可能在去欺負自己這個二姐。
章爾佩看到馬鋮站在門口發呆,抱着討好的心思上前問道:「二弟,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馬鋮聽章爾佩這麼說才想起來,這個二姐夫在南京多年,一定了解阮大鋮的女兒,不如問問他。
「二姐夫,小弟和你打聽一個人,阮大鋮的女兒你認不認得?」
章爾佩聽馬鋮這麼說不禁莞爾,人家阮大鋮雖然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但是畢竟還是大世家。人家的女兒你以為是小門小戶的女兒,沒事就可以拋頭露面嗎?
「二弟,姐夫不認的阮家小姐!不過嗎姐夫認得阮家小姐的未婚夫,曹台望!」
馬鋮聽章爾佩說不認的阮家小姐,原本已經死了心,但是沒想到章爾佩認得阮小姐的未婚夫,馬鋮趕緊拉着章爾佩的手問道:「二姐夫,快和我說一說!」
馬宇寧已經抱着孩子進入府門,看到丈夫章爾佩被馬鋮拉住,就知道自己這個二弟又不知打的什麼鬼主意,大概那個阮家小姐要倒霉。
馬宇寧不想阮家小姐落入馬鋮這個二世祖的魔爪中,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夫君,你不是要先去拜見父親嗎?」
「好了二姐,你先進去吧,我和姐夫還有些事情!」馬鋮說完拉着章爾佩詳細詢問這個曹台望的事情。
章爾佩正好要結交這個當了總兵的二舅哥,所以對馬宇寧揮了揮手讓她先進去。馬宇寧看到這樣子暗中嘆了口氣,只好先抱着孩子去拜見父親馬士英。
馬鋮拉着章爾佩來到門房,自然有家丁捧臭腳趕緊奉上茶水,馬鋮等家丁都退出去後趕緊問道:「二姐夫,和小弟好好說一下阮小姐和他的未婚夫曹台望。」
章爾佩笑着點了點頭,原來阮小姐的閨名叫阮麗珍,可是名聞南直隸的大才女,阮大鋮家中的曲目有一大半是這個阮麗珍幫助整理編寫的。
阮大鋮大概這一輩子缺德事做的太多,年紀一大把只有這麼一個嫡女阮麗珍,其他在無一兒半女,所以向來對這個女兒寶貝的很。
在女兒的婚事上阮大鋮早早的就挑選了一個乘龍快婿,這就是曹台望,阮大鋮同年好友曹履吉的兒子。
曹履吉是萬曆四十四年的進士,官最大當到光祿少卿,這已經是從三品的高官了,不過曹履吉在幾年前已經死了。
曹履吉死了,再加上阮大鋮被復社一幫學子攆回了老家,所以曹台望在南京混的一直不如意,快三十了還只是國子監的一個監生。章爾佩和曹台望是同學,再加上馬士英和阮大鋮、曹履吉的關係都不錯,所以章曹二人還是有一些關係的。
原來阮小姐叫阮麗珍,馬鋮摸着自己下巴上剛長出來的鬍鬚問道:「二姐夫,小弟對阮家小姐十分仰慕,想要一親芳澤應該怎麼辦?」
章爾佩沒想到這個二舅哥這麼無恥,人家阮小姐已經有了未婚夫你還這樣,這不是破壞人家婚姻嗎?
不過章爾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討好馬鋮想了一會兒笑道:「這個簡單,等他們二人成婚後,姐夫做東請曹台望喝酒,到時候二弟你就可以去他家為所欲為了!」
馬鋮沒想到濃眉大眼的章爾佩如此下流,竟然能想出這麼個缺德主意,不過馬鋮很喜歡。
馬鋮這還是第一次與章爾佩詳談,看到這個二姐夫和普通迂腐的文人並不相同,不免好感大升:「二姐夫,沒想到你和其他迂腐的臭老九不同,小弟十分仰慕,不如小弟做東,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聽馬鋮這麼說章爾佩到十分想要去,但是今天章爾佩是來給馬士英請安的,同時想向岳父大人求官,自然不能和馬鋮出去胡天胡帝。
章爾佩想了一下推辭道:「二弟,今天實在不巧,你二姐要來拜見岳父大人,姐夫不跟着實在說不過去。這樣吧,以後有機會二姐夫找你喝酒,到時候將那個曹台望也叫上,你們先認識一下!」
馬鋮聽要認識阮麗珍的未婚夫曹台望,不免眼前浮現出後世那些日本小電影中夫前的橋段,沒想到明末這幫臭老九玩的這麼花花,還玩上夫前了。
章爾佩既然肯幫助馬鋮,馬鋮自然感激不盡:「那小弟多謝姐夫了,阮家小姐的事就拜託姐夫了!」
章爾佩給了馬鋮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起身告辭去拜見馬士英。
看到章爾佩離開門房,馬鋮心中暗罵:這個章爾佩真不是東西,為了討好老子連同年好友的老婆都不放過,這個傢伙以後要小心一下,不要着了他的圈套。
馬鋮說這句話的同時忘了他和章爾佩倆是大哥別說二哥,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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