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爺爺來,就是擔心家長們都不在,怕沒有壓陣的,任子滔和劉澈敢把天作漏了,怕兩個不知輕重的年輕人,為難專案小組。
這時候為難,其實就是添亂,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鎮定,要配合和相信組織嘛。
可當江家和任家的大人們真的來了,劉爺爺覺得更亂了,還不如不來。
蘇玉芹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跪李組長,跪專案組成員,李組長和江源達一起拽她。
蘇玉芹死命不起,跪着躲。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癱坐在地上說「我求你們了,警察同志我求你們,我給你們跪下,給你們跪下,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我就這一個女兒,她是我的命。」
江源達臉上也都是淚和鼻涕,他啞着嗓子貓着腰往起拽妻子「聽話,你起來,別給添亂,人家一定會盡力的。」
「你給我滾,滾!」蘇玉芹嗖的仰頭,像看仇人一樣,看了幾秒那張臉,忽然像全身又有了力氣,她騰的站起身劈里啪啦捶打江源達,捶打的實在沒勁兒了,又改撓,只幾下,江源達的臉就帶着好幾道血印。
「是你作的孽,你作的孽!」
江源達沒躲,他抱着妻子,緊緊地抱住蘇玉芹,讓蘇玉芹在他的懷裏。
他一邊緊緊抱住渾身顫抖的妻子,想讓妻子從自己身上得到力量,一邊向專案小組強挺住淚說「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他打電話來,一定要答應,錢都丟了也沒事,給他,全給他,讓他拿走,你們不用追究,也不用繼續破案,那樣就算破案了,我說的算。我女兒好好的就行。」
蘇玉芹軟在江源達的懷裏自言自語「男男啊,媽媽來了,你在哪啊。」
看到這一幕,劉爺爺都不知道該勸什麼了,一聲嘆息,看這狀況,估計綁匪打電話來也配合不好。
又瞟了眼孫子和任子滔那面。
孫子坐在角落裏不停嘀嘀咕咕的,不用聽也能猜到,他家小澈最不信邪,現在卻在祈禱,嘀咕着一定沒事兒。
子滔那面是更不如別人,躺地上快人事不知了。
平日裏,那孩子看起來沉穩的很,今兒算見識了什麼叫急脾氣和驢脾氣。恨不得別人不准說話,說話就和人較勁兒,更和無能為力的自己較勁兒。
林雅萍抱着任子滔的頭哭,又是掐人中又是掐大拇指又是拍臉「子滔啊,你別嚇媽,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你能不能聽到媽媽說話啊,給我睜眼。」
任建國腳底打滑從衛生間裏躥出來,手裏拿塊嘩嘩淌水的濕毛巾,啪的一聲就呼他兒子臉上了,嘴裏也不停磨嘰着「快降降溫,給他降降溫,兒子臉太紅了。」
就在這時,一名專案組成員從外面走了進來「李隊,鑑定結果出來了,血跡不是被害人的。」
這話對這一屋子人來講,似天籟之音。
蘇玉芹立即轉頭看向說話那人。
江源達也微微鬆開摟妻子的手,眼裏有了希望。
林雅萍和任建國臉上也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神情。
最讓人不可置信的是任子滔,他前一秒還昏着,下一秒兩眼直勾勾的一個打挺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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