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沒發生,命案發生了。
在大家正準備拉架的時候,兩個老頭中的老王王永福突然抽搐了一下,翻白眼,接着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
這一刻張建剛也被嚇到了。「老東西你別嚇我啊!連我的瓷兒你也碰?」
出了一身冷汗,下一刻,張建剛順勢也往下倒,「啊呀啊呀,我的心臟。」捂着心臟,張建剛緩緩地坐到地上,躺下。他以為對方在碰瓷。
別說他了,就是其他人也是。
所有人都一頭黑線。
他們還注意到張建剛還眯着眼睛偷偷打量着。
為老不尊啊這兩個老東西!呸!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藥~藥在我,在我口袋裏。」那王永福吐着白沫說道,指着自己胸口的口袋。
聽到這話,大家瞬間感覺不對了。
王麗芳後背一涼,然後趕緊翻王永福的口袋。下一刻,一瓶兒速效救心丸被翻出來了。
一看,王麗芳嚇了一跳,同時趕忙往王永福嘴裏塞。
同一時間,張建剛眯着眼睛也是嚇了一跳。買買皮,你個老王真想坑我啊,防禦這麼低你特麼的還敢逞能!
看到吃下速效救心丸之後王永福終於緩過來了,大口喘着氣,就跟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一樣,看到老王同志緩過來之後張建剛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另一邊,看到還躺在地上閉着眼睛的張建剛,王永福那邊則是差點再昏死過去。
王麗芬和殷曉蕾知道張建剛在裝,可是王永福剛剛昏倒了他不知道。還有一個就是小樂樂也不知道,直接嚇得哭了都,趴在張建剛身上哭的稀里嘩啦的喊爺爺。
「快快快,快給他一顆!快,瑪的快點!!老張特麼的你別坑我,不怨我大家都替我作證,不怨我哈~」王永福是真怕了,他怕出人命。
不過喊道一半兒,老王同志不喊了。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的張建剛鬆了口氣,爬起來了,隨着坐在地上王永福一路上揚的視線。
「樂樂不哭,爺爺沒事,爺爺吃了蓋中蓋的,沒事。」先是心疼的摸了摸寶貝孫女的小腦袋,接着老張同志看向了躺在地上剛從鬼門關回來的老王。
「不是我說你老王,就你還想和我老張拼?你有那個實力嗎?」
指着老王,老張同志直接開訓,就跟訓孫子似得。
王永福臉一紅還想強撐着起來繼續罵。
「瑪德你再嗶嗶!你再嗶嗶我再讓你死一回你信不信?你可是剛緩過來,我可是剛出院!」
而王永福的嘴抽動了兩下,然後閉上了。
一個是怕了,怕沒命。再一個是實在沒勁兒了,速效救心丸的藥效還沒完全發揮呢。
剛剛還對轟的你來我往的老頭,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了。
所有人都無語了,殷曉蕾更是捂着臉,她真沒想到公公還有這樣的一面。竟然把龍騰小區的碰瓷兒王,把小區的至尊老混蛋給制服了,而且治的沒脾氣。
真沒想到啊,公公無賴混蛋起來比老王還厲害,殷曉蕾感嘆道。
不過同時殷曉蕾又有些難受。尤其是聽到王永福剛剛數落公公,數落自己和丈夫住小破房子,三十多了老人孩子一家子坐公交出去玩。
雖然對這種生活狀態不太滿意,但殷曉蕾其實從來沒因此自卑過。憑自己的雙手掙錢生活,有什麼自卑,有什麼丟人的呢。
但是打人不打臉,殷曉蕾臉上真的是有些掛不住,尤其是被當着這麼多人數落。
此間,殷曉蕾仿佛有些意興闌珊,甚至對去海邊玩也沒那麼大的衝動了。真的是好心情都被破壞了,就好像心裏有個疙瘩一樣。
兩個老頭都被扶起來或者自己站起來了,場面有些尷尬。
「老王你也是,人家曉蕾和樂樂在這呢,你剛剛說的話太難聽了。」王麗芬打破了僵局,更是訓斥了那王永福一番。
「就是老王,老張兒子一家本來過得就累,你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人家,你確實太過分了。」其他幾個老頭也是說道。
「我~」王永福想反駁,不過藥效不夠,沒勁兒。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吧。老張,你跟樂樂他們趕緊去海邊玩去吧,那麼遠來來回回還不知道多久呢。」同時看了一眼張建剛王麗芬說道。
這家子過得累啊,王麗芬也是感嘆道。
雖然知道人家是在替自己說好話,可不知道為什麼殷曉蕾卻越聽越不是滋味。因為她知道這是同情,人生最可悲的就是自己明明不需要同情,可是外人卻同情甚至可憐自己。
「爸,要不您跟王阿姨他們在這聊吧,我一個人帶樂樂去海邊就行了,要不然時間不夠了。」這一刻殷曉蕾搖了搖到,準備和女兒一起離開,她不想呆在這裏了。
楞了一下,張建剛也是嘆了口氣。他自然能感受到兒媳婦的情緒。
「那行吧,多陪陪樂樂。」張建剛點了點頭到。
本想跟着一起去的,不過看了一眼兒媳的狀態,又看了一眼小樂樂,張建剛還是放棄了。
讓娘兩個一起多在一起玩玩吧,小兩口平時單獨陪孫女出去玩的時間太少了。
同時張建剛也換過神來了,責怪自己剛剛當着孫女的面不應該那麼罵人。
見兒媳和孫女走了,張建剛鬆了口氣。
另外還想再罵兩句,不過張建剛忍了,他怕出人命。畢竟這是法治社會,而且不是前世靈氣剛復甦那兩年的動盪時期。
得,下次等這老東西緩過來再虐一次吧。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說話的聲音。
「這邊這邊,在那!」伴着話音,好幾個人走了過來,帶頭的是小區的看門的保安。
而他身後的幾個人更是有的一身軍裝,有的筆挺西裝,看起來氣度不凡。
不過看到來人張建剛還沒什麼,那老王眼睛亮了,尤其是看到其中一個身着西裝的成熟中年人。
「金館長!您怎麼來了?」興奮的老王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前去,想去跟那個中年人握手。
金館長,正是東海市陽城區老年文化館的館長,也是負責這次老年戲曲大獎賽的領導,是自己的老熟人。
不僅僅是他們,就是小區里見過金館長的個別老頭也認出來了。
好傢夥,文化館這麼重視我們小區這些老頭的節目嗎,竟然親自來了!想到此,幾個老頭直了直身子趕忙站起來。
另外那個穿軍裝的中年人他們看着也有些眼熟,只是叫不上名字。
而另一邊,只見那金館長看了王永福一眼點了點頭,手敷衍的握了一下之後看向了張建剛,眼睛亮了。
「老同志,你可是讓我們好找啊!」客氣的走上前去,那金館長直接朝着張建剛伸出了雙手。
一邊說着,這金館長還朝着身後一個穿戎裝的中年人極為客氣的喊道「徐老師,找到了!這就是那位老先生!」
下一刻,那個為首的穿着文藝兵戎裝的徐老師已然激動的走了過來。
「老同志!可找到您了!」緊緊地握着張建剛的手,這位充滿文藝氣息和軍人作風的徐老師激動的說道。
張建剛的腦門上生出一片文號,心道你們誰啊?
「你們是?徐老師?」一邊問着,同時張建剛其實也想到了什麼。畢竟文職軍人和正規軍的制服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老同志,我是東海市-北方艦隊海軍文藝團的,我叫徐達。」
「老同志,徐達老師可是咱們東海的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現在是北方艦隊文藝團的副團長。」那金館長及時補充道。
徐達!
這一刻其他老頭們突然想起來了,怪不得剛剛有些熟悉,只不過叫不上名字呢。
這不是那個男高音歌唱家嗎,唱《海洋子弟兵》那個嗎?原來他是北方艦隊文藝團的副團長!
而張建剛多少也有些印象,只是有些模糊。另外張建剛記得前世的各大軍隊文藝團已經全部解散了,沒想到這個地球上還保留着。
「老同志,您以前肯定當過兵吧?網上您唱的那首《咱當兵的人》太好了,當真是唱出了我們軍人的着光榮感、自豪感!這是一首真正軍人的歌!對了老同志,您怎麼稱呼?」
而緊握着張建剛的手,這位徐老師重重的顛了兩下,很激動!
說話間,這位徐老師還回頭看來一眼同來的幾個人,所有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因為那首歌!
另一邊。
尤其是王永福,直接傻眼了。那可是北方艦隊文藝團,當地甚至省內的著名歌唱家啊,怪不得,怪不得金館長對這個徐達那麼客氣!畢竟那是北方艦隊文藝團的副團長。
只是,這個張建剛,他什麼時候有這種狗屎運了?
「什麼歌啊?」幾個老頭則是嘀咕到。
「我特麼哪知道,你沒聽見人家首長說是網上的歌嗎,我特麼又不會上網。」王永福黑着臉說道,眼睛卻是緊緊地盯着張建剛。
同時悄悄的靠近了金館長還想套近乎問出點什麼來,結果人家看了一眼之後根本不搭理他。
「哦,我叫張建剛。沒有沒有,我沒當過兵,不過我父親生前倒是參加過援朝戰爭。受父親的薰陶,我覺得軍人就應該有軍人的驕傲,我只是把我想的寫出來了而已。」張建剛這邊則是說道。
的確這一世張建剛前任的父親的確是個老兵。
另外雖然抄襲了前世王曉嶺作詞,臧雲飛老師作曲這首《咱當兵的人》,但這一世畢竟對不上人,所以張建剛乾脆攬到自己身上了。
而且這樣熱血彭拜散發着軍人光輝、有正能量的歌曲,在這個世界埋沒了的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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