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走出天師府時,由羅玉雪攙扶,自然是故意假裝的。道友閣 m.daoyouge.com
道家高層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麻桑這些年請人治病,其實都是將自己體內壓制不住的詭異能量輸送到他人體內以換得苟延殘喘。除了他的養子麻道生之外,其餘他身邊的一些親信和弟子,都屬他輸出詭異能量的對象。所以他身邊的人紛紛逃走,並非全是因為勢利的緣故。
不過各人的立場不一樣,在麻桑和麻道生看來,極為親信。難道不應該為天師分擔苦痛嗎?只想跟着天師享樂,卻不能跟着天師患難,不是小人是什麼?別人的想法就不一樣了,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憑什麼那我的命去換你的命。
麻道生倒是願意,可麻桑不干。自己不知能活多久,又無子嗣。這個養子是當作親子來看待的,算是留個香火,免得死後連上墳的人都沒有一個。再說,身邊也需要有個健全的人照顧。誰知一拖就是十好幾年,四十餘歲的麻道生拖到了將近六十歲。又因為心力憔悴和各種冷遇,看起來像是七八十了。為了麻桑,一直未婚。
為了麻痺沈葆,所以雲風故意裝作有氣無力狀。
真實情況是,在飛馳的馬車上,羅玉雪和二老都驚駭不已,「你怎麼可能在一日之間,由以節修士躍升到三階修士?」
雲風得意地笑:「這是命好,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陰陽訣知道吧?我也沒想到,原來至陰的元氣並非我們想像的女子身上的元氣,而是暗能量。對,是這個稱呼。麻桑不提的話,我是絕對想不到的。這個稱呼天風曾經提過,但我沒前身體會過。
呵呵,這才我這次來東州的最大收穫。不是我獲得了暗能量,是對天風有了交代。雖然此暗能量有可能不是天風所要的暗能量,畢竟是個思路。有了這個思路,符經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暗能量?」三人都是一頭霧水。
雲風有了機會展現其『淵博』的知識了,「是這樣的。我們這個世界,有各種各樣的能量。比如勢能,呃,就是一個物體在空中,他會自己掉落。」
黎野人瞪了一眼,「屁話,他不掉落難道還能往上飛呀,除非是鳥。」
雲風被打啞了,這東西對毫無基礎的人解釋起來,可不是一般的費力,難道你去跟說什麼萬有引力?雲風只好投降,「好吧好吧,我換個比方,比如物體燃燒,發出來的能量天風稱之為化學能,比如曬太陽感覺到熱,天風稱之為光能。反正啊,已知的能量多種多樣。天外飛仙們已經超越了核能等級,可以使用暗物質暗能量了。暗能量跟我剛才說的那些能量一樣,也有很多種。
我們修煉的內力,其實也是一種能量。天風一直在琢磨,怎麼將我們修煉的能量和已
知的能量實行轉化。若是能做到這一步,說不定以後我們修士就不一定要依賴靈晶了。」
三和聽眾悚然動容,若是不需要靈晶,可以像練氣士和靈士一樣有充足的能量供應,豈不是將迎來修煉盛世。這個前景簡直難以想像,漫天都是飛來飛去的修士,東洲跟仙境豈不是差不多了。
雲風道:「這只是個方向,能不能實現還兩說。如且這種暗能量是不是天風所說的暗能量還不一定。但多少有些把握,因為麻桑說了他當初在東海海底找到那件仙物的時候,上面寫有字跡。後來分開找西州一些高手翻譯過來,綜合起來後,連起來讀就是暗能量發生器。
既然是天外飛仙之物,我想天風應該就能懂。
當然吶,能懂不一定能造。我們東洲沒有那個叫什麼來着,哦,工業基礎。」
黎野人道:「公爺雞雛?什麼東西,非要公爺嗎?連你這個王爺都不行?」
噗。雲風差點沒被嗆死,「算了算了,我解釋不清,回去之後等天風慢慢再給你們解釋吧。反正這次來東州的目的超額完成了。現在趕緊趕路,逃命要緊。」
黎野人道:「逃命?難怪你急着趕路。道家敢公然殺你?再說有我在,他們那幾個老怪不出動,誰能把你怎麼樣?」
雲風道:「黎爺爺,雙拳難敵四手。您雖然是亞聖了,可也才剛剛進階而已。他們只要出動兩位亞聖,您就顧不過來了。所以能跑多遠就多遠,能跑多快就多快。」
「為什麼呀?」羅玉雪不明白。道家真要殺雲風,是不可能任由雲風出城的。既然放雲風出城,為什麼又來追殺呢?
雲風道:「就因為我治好了麻桑。這一條就足夠道家追殺我到死了。」
三人還是不懂,都等着雲風的下文。
仙鶴城,張師道連夜匆匆去見沈葆,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說。
沈葆疑惑地說:「雲風連夜出城,難道是他已經獲得了符經?就算得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呀。按照你說的,他出來是都需要人攙扶,肯定活不了多久。不等他將符經傳給別人,就咽氣了。
雲風這個風向標一死,五大世家肯定會安分不少。這是好事呀,你不安什麼呢?」
張師道搖搖頭,「我就是不明白,只是感覺到不對勁,這才不安。」
沈葆安慰道:「多慮了。好吧,我明天親自去天師府拜會一下我那位師叔,進一步確認一下總行了吧。」
第二天上午,沈葆帶了不少營養品,親自上門給麻桑請安。讓人意外的是,麻道生竟然用輪椅推着麻桑走出了天師府大門。說是天師想在看看眾生百態。
沈葆對『眾生百態』的譏諷毫不在意,恭恭敬敬地在大街上想麻桑請安,然後仔細觀
察麻桑的每一個細節。身體接觸是不敢的,一旦接觸上,自己必將也陷入長期跟詭異能量做鬥爭的暗無天日之中,神識也是不敢用的,這太不恭敬也太露行跡了。
可無論怎麼看,麻桑都好像是迴光返照的樣子。看來確實是命不久長,想最後再看一眼這個世界。
沈葆陪同在輪椅邊上,跟麻桑逛街,一直在套麻道生的話。無非就是想知道雲風到底有沒有幫麻桑治病。不然雲風在天師府帶了整整一天,就成問題了。
光了好幾天街,不少道家弟子都看到了麻桑,麻道生這才說雲風確實幫天師看過病。但最後還是無能無力。
得到確定,沈葆放心了。頓時就失去了陪麻桑傻子繼續逛街的興趣,拱手告辭。
麻桑嘰哩哇啦不知道說些什麼。沈葆也不管,只當是麻桑跟他道別。
沈葆一走,麻桑冷笑出聲,「這就不耐煩了。」他的聲帶因為經脈的恢復而恢復,不過語音還是比較模糊,畢竟十幾年沒正常說過一句話。
對於雲風,他是真心感激,等若賜予了他第二次生命,使他從未覺得生命經是如此美好。今日看到沈葆的意外出現和神態,讓他對雲風的分析也進一步確信了,道家很多人都不希望他真正活過來。今日之所以上街,那是在為雲風打掩護。不然雲風一進天師府,他就消失了,道家肯定懷疑雲風將他帶走了,不緝拿雲風才怪。
這一天,張師道和孔開平又坐在仙鶴酒樓上。
張師道說:「孔兄除了仙鶴城,還想有利何處?我可以傳書東州各國給以方便。」
張師道的話意孔開平懂,無非就是說雲風已經走了,你要想對付他,還請趕緊。在東州地面上,道家不好公然出手。
孔開平道:「那位龍王去了何處,張兄應該了如指掌吧?」
張師道頜首,「那是當然,昨天一夜竟然走了五百里地。了不起,了不起啊。我不是說雲風,是說他那些衛隊。基本上都是普通武者,一夜之間竟然能跑那麼遠。」
孔開平道:「急着回去找柳勇劉三辮保命嘛,敢跑得慢嗎?五百里,豈不是快要到漢國邊境了?張兄可否傳······?」
啪。孔開平的話還未說完,張師道就豁然起身,一拍桌子,「我終於知道哪裏不對了。孔兄,對不起,貧道還有點事。」又一次將孔開平一個人丟在,匆匆忙忙地走了。走了幾步,突然又跑了回來,「孔兄,雲風此時已接近吳國邊境。對了,有人告訴我,法教的烏烈出現在了永國。」說完有頭無尾的話,就急匆匆出門而去。
孔開平也是一驚,雲風如果急於回國找柳勇劉三辮治病,應該是向西去漢國,走東江水路回去才是,怎麼會向東去吳國呢?那豈
不是離天龍國越來越遠。
不管張師道隱瞞了什麼,孔開平也不能放任雲風離開,「來人,趕緊請鍾博士他們分頭去追雲風。再傳書永國書院,將雲風地行蹤告知烏烈。」
鶴鳴山,沈葆聽到張師道的稟報,也是大感怪異,「雲風和麻桑都突然如此反常,難道雲風治好了麻桑?這怎麼可能呢?
走,跟我一起去向天師稟報。」
在暗處,有人看着沈葆和張師道神色匆匆,不斷地冷笑。鶴鳴山因此驚動了不少人,可是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決定,明天由大真人滕晟再去天師府一探究竟。
等到鶴鳴山眾人徹底安定下來,有兩道黑影輕車熟路地悄悄潛入了鶴鳴山深處,所有的機關都毫無反應,連一些靈獸都毫無異常。
第二天,鶴鳴山正常天亮,道人們正常開始了一天的日常生活。
忽然,有人驚恐地尖叫,「殺人啦,寶庫這邊殺人啊。」驚恐的聲音劃破了清晨的寧靜,人們紛紛湧向道家寶庫。
等到花山飛掠而至時,看到寶庫大門還是關閉的,但從門內滲出大量紫黑色的血液。可血液的變色程度,應該慘案發生在昨晚四更天左右。
花山一掌轟開大門,裏面的場景讓人觸目驚心,在寶庫值守的一位中階修士,數位低階修士,十幾位靈士,全都躺在血泊之中。但卻沒有激烈戰鬥的痕跡,似乎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出其不意地擊殺的。寶庫中大量的珍寶,自然是不翼而飛。
花山怒吼,「來人吶,查!給我查!這絕對是內奸而非外賊所為。」外人想避過重重關卡機關闖到這裏已經不可思議,還能騙開寶庫大門將裏面的修士無聲無息地擊殺,完全沒有可能。
鶴鳴山一片混亂,人人自危。
沈葆張師道也是震驚不已,實在是想不通何人能如此神通廣大做下如此驚天大案,除非是教中高層。
「嗯?」張師道打了一個冷顫,顫聲對沈葆說:「殿主,有沒有可能······?」
沈葆也是一呆,又搖了搖頭,「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朽,可能嗎?」
不管可不可能,既然想到了,該說還是要說的。沈葆靠近七竅生煙的花山,悄悄傳念。
花山臉色大變,也不說話,直接飛身而起,朝山下仙鶴城飛去。
滕晟莫名所以,用詢問的眼色看着沈葆。
沈葆招了招手,跟着飛身而起,朝花山追去。
滕晟和張師道立即一起縱身跟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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