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連死了數人,依然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所在。韓志的臉色大變之餘,更是發現在他身旁的錦衣衛們都開始有意的與他保持着距離,看那樣子,分明是擔點會被點到名字,被派去送死。
道路之旁的密林之中,鬼影狙擊隊的隊員們都是十分的興奮。他們喜歡這種千米之外取人首級的感覺。
子彈呼嘯而出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變得沸騰了起來。如今只是希望這位韓志不要慫了,好給機會讓他們殺一個痛快。
韓志會慫嗎?
答案是肯定的。在眼看着十名兄弟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自己面前,他的膽都快要被嚇破了,此時他恨不得轉身打馬而回。若非是不知道如何 的給金英答覆的話,怕是他早就沒有了蹤影。
相比而言,唐童等人卻是士氣高昂。
雖然他們同樣不知道敵人一動就死的原因,可能肯定的是那暗中動手的就是自己人。有了這麼強大的外援,他們還有何可怕呢?現在只需要看着對方前進一個死一個的好戲就是。
與此同時,不少原本還有些猶豫是不是要跟着唐童的錦衣衛確是無比慶幸自己選擇的正確。
「報。」就在韓志有些進退兩難,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做的時候,身後來了一斥候騎兵。他一出現,就下馬跪地的說着,「報韓大人,我們身後曹吉祥帶領三千錦衣衛包抄而來。」
「曹吉祥!」聽聞有人包抄自己而來,韓志不僅不感覺到緊張,相反內心中還十分的高興。原本就擔心沒有理由回去無法交差。現在好了,曹吉祥的到來給了自己足夠的藉口。
「不好,他們是來對付我們的。所以人聽令,給我撤。」一幅如臨大敵一般的反應,韓志驚恐的喊了一嗓子之後帶着驅馬而回。其它早就不想前進的錦衣衛們也終於有了合適的理由和藉口,皆是亦步亦驅的跟在韓志的後面跑了開去。
三千的錦衣衛,當真的是來時氣勢沖沖,走時飛沙掃面,轉眼前就撤了一個乾乾淨淨,留在地上的只有十具漸漸冰冷的屍體罷了。
「唐童何在?着人把這些屍體處理了,同時派百人駐守於此,任何人沒有任命不得前進一步,不然這些人就是他們的榜樣。」楊四大聲的發佈着命令,隨後騎着馬轉身向楊家莊而去,他要把曹吉祥帶兵所來之事告訴少爺,請他定奪。
曹吉祥帶着手下的勇士和能夠拉攏來的錦衣衛共三千餘人出南城向楊家莊而來。
當大軍出了京師之後速度隨之就放慢了下來。為了顯示自己的重要性,他並不急於趕路,而是想等着韓志和唐童自相殘殺之後,他在以收拾屍者的身份出現。如此一來,就可以彰顯他的重要性了。
隊伍不急不緩的走着,但走了也就僅僅五里地之後,派出的斥候就傳回了消息,說是韓志帶着三千錦衣衛竟然撤了,選擇了另一條路向京師而返。
「撤走了?難道他們沒有與唐童大打出手嗎?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沒有追上?」曹吉祥一臉的不解和疑惑,這與他想像中的版本並不一樣。
「追上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雙方並沒有動手,後來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之後就快速的離開了。」那名斥候也是一臉的不解,但還是把自己探聽到的如實講了出來。
不知道原因的曹吉祥知道,座山觀虎鬥的機會沒有了,但他也並不氣餒,沒有動手有沒有動手的好處,比如說唐童他們的安全無恙,這也是一件好事。他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吞掉這股勢力,如此沒有重創之下就會加強自己的實力了。「好了,即然韓志他們走了,我們就去楊家莊走一趟,呵呵,這個東帥我可是聞名以久了。」
......
楊家莊。
「曹吉祥,呵呵,這倒是一個人物。」楊晨東聽取了楊四的匯報之後,臉上掛着平淡的笑容。對這個歷史中最終走向謀反的太監,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因為上有王振的金英的關係,他才不是那麼起眼罷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此人最終還是登上了歷史舞台,甚至看其表現,比歷史中出彩的機會還要更早一些吧。「通知下去,他到了之後領他過來見本伯就是。」
已經露出了獠牙的楊晨東,在不復土木堡之前那般萬事都要如此的小心,便是面對着曹吉祥的時候,依然有着一股居高臨下之意。
「是。」楊四抱碰拳答應之後,即退了出去。留下了楊晨東一人在那裏獨自考慮着接下來要應對的局面。
自己是英宗先鋒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一個朝代,馬上就要出現兩位皇帝了,真不知道接下來大家會如何的選擇,還有代宗朱祁鈺又會如何的選擇呢?
......
韓志帶着三千錦衣衛倉惶的逃回到了京師,一入內城就直奔皇宮而來。
皇宮之中,金英已經向剛登基的代宗朱祁鈺講敘了楊晨東做為英宗先鋒官回京的事實,並且還把此人已經將錢皇后帶出宮去的事情一一道出。
朱祁鈺臉色也變得有些慌張。
他的這個皇位並非是繼承於誰,也並非是像其它皇帝一般口傳心授而來,完全就是眾大臣趕鴨子上架將他推到這個位置的。
原本以為,皇兄朱祁鎮已經戰死了沙場之上,如此他的皇位也算是明正言順了。可不曾想的是,他竟然還活着,如此他這個皇位算什麼?豈不是有篡位之嫌了嗎?
一想即此,朱祁鈺就試着向金英說道:「即然皇兄還活着,那等他回來,將皇位在讓於他就是。」
朱祁鈺的回答讓金英大失所望的同時心中更是大驚。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的話,可想而知他的下場會是什麼樣了。英宗走的時候可是讓自己與另一太監興安和吏部尚書王直、駙馬焦敬共同處理朝政的。可現在,他竟然架空了其它三人不說,還推薦了朱祁鈺為皇帝,那一旦被追究的話,他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怕是不僅自己要死,便是和自己有關係的眾人也都逃脫不掉。
絕對不能讓朱祁鎮重新的登上皇位,金英心中下定了決心之後,在看向朱祁鈺的時候,便用着暗含恐嚇的口氣說道:「皇上,您以為這是借東西嗎?你不用了,還可以還回去?這可是皇位呀,不管您願不願意,您現在都是大明的代宗皇帝。就憑着這一條,您認為如果他回來了,會饒過你嗎?」
「啊!那要如何?」朱祁鈺聽到金英這般一說,頓時臉色慌張。
朱祁鈺並不是一個城府多深的人,在帝王心術方面也遠不如自己的哥哥朱祁鎮。他是直性子,情商有點低,有時候甚至不曉得拐彎和變通。
歷史中,他曾經為了自己兒子當太子的事情還曾公然的向大臣行賄,如此可見一斑了。
現在一聽到金英人危聳之言,自然先就自己嚇了一跳。話說,誰都不想死,朱祁鈺自然也是一樣。尤其是當了幾天的皇帝,下面的人對自己都十分的客氣,他要做什麼,別人都是順從而來,這種感覺更是讓他有些飄飄然了。
現在要把他這一切的特權都讓出去,甚至還要擔負着小命不保的危險,換成任何人,怕是心中都會害怕,都會有些不舍。
金英眼看着朱祁鈺有些害怕了,心知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心中高興的同時,把自己的主張和意思講了出來。「皇上,無論您的皇位怎麼來的,但也是正統無疑,是經過了眾大臣推薦,且還是經過了孫皇太后允許的,那您就是現在大明的皇帝,這一點毋庸置疑,誰若是有疑惑的話,那就應該抓起來殺掉,殺一儆百。」
「抓起來殺掉?」朱祁鈺重複着金英所說的話。
「對,就是抓起來殺掉。這樣,就沒有人敢說您的壞話了。至於英宗回朝之事嘛,我看可以奉他為太上皇,就像是唐朝時期的李淵一樣,不是被次子李世民尊為太上皇嗎?而在後世,因為李世民的親政愛民,還不是被人尊為唐太宗,這就是前人為我們做了榜樣啊!」金英倒也非是不學無術之人,說起歷史來,倒也是頭頭是道。
經金英這一開導,朱祁鈺的面色好看了許多。他不想死,而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甚至活的還更好,就只有委屈自己的皇兄了。「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尊我皇兄為太上皇,但不知如此一來,群臣們的反應如何?他們會不會支持我呢?畢竟我才當上皇帝幾日,我那皇兄都當了十幾年的皇帝了。」
「無妨,只要給足了好處,這些大臣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金英一臉自信的說着。他現在手握重權,在得到了朱祁鈺的支持,蘿蔔加大棒之下,就不相信會有誰敢有意見。
當然,能夠拉攏的還是以拉攏為主。自漢朝獨尊儒術以來,儒門弟子就是特權階層,高高在上。壟斷教育,壟斷官場,腐朽而墜落,保守而固執,偏偏勢力雄厚,連皇帝都要看儒家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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