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分班,基本上每個學期分一次,因為不斷有人轉學或棄學,人數驟降。筆神閣 bishenge.com
降到最後,全校的高中生便僅剩一百八十餘人,只分出四個班,文理恰好各兩班,與初始的七百多人形成鮮明對比。
很多凌寒剛認識的同學們都走了,每次看着他們離開,看着他們或微笑或悲泣的表情,凌寒總會不經意生出一種「蕭瑟秋風今又是」淒涼感。
那感覺就好像大家都出去外面更精彩的江湖闖蕩了,而自己還待在這小小的井底望着悠遠天空,心中實難平靜。
雖然人口流失嚴重,但學校並未因此做出什麼大的反應,各個領導都是氣定神閒的,依舊堅持着他們的底線。尤其是食堂的飯菜,從一開始的四菜一湯減成三菜一湯不說,那味道也是……嘖嘖……時優時劣。
有時候凌寒他們甚至懷疑食堂的廚師大叔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不然怎會某一天飯菜讓人的難以下咽,某一天的飯菜又讓人慾罷不能呢。
廚師大叔有沒有雙胞胎兄弟並不重要,吃飯才是重點。
雙陽學校有一道十分勵志的風景線,那就是沖向食堂的那隊人馬。
學校只有兩棟教學樓,一棟靠近食堂,只有兩層樓,一直是理科兩個班的教室。另一棟有七層樓,文科的兩個班都在七樓,其餘樓層則分別被小學生和初中生佔了。
凌寒所在的高二四班,每次總有有那麼一隊人,人數不等,每天中午一到飯點,就從七樓飛奔而下,目標當然是食堂。
儘管知道食堂的飯菜並不值得如此發瘋,但他們卻始終樂此不疲,若是誰衝到最前面,後來的就會極盡所能的言語鄙視。
但鄙視歸鄙視,他們還是依舊如此,並一直發展到畢業不曾改變。
當時的班主任蒼老師(其實是張老師,但當時的我們真的是神經質,非要叫蒼老師,註:張老師是天命之年的重慶漢子)說:「你們讀書也有吃飯這恆心的話,考大學也就不用愁了。」
不過蒼老師對他們還真是好,因為能與他們的速度有一拼的,就只有理科班的那幫牲口了。所以每當蒼老師的上午最後一節課是給理科上課時,總會變着法兒的拖延兩三分鐘的時間,這是早就與同學們商量好的,而這兩三分鐘完全足夠凌寒他們從七樓沖向食堂。
在這隊人的事跡里,曾有一件比較出名的事兒。
某日,天朗氣清,風和日麗,正是吃飯的大好時候。
那隊人馬一如往常從七樓分奔而下,只片刻便到了樓下操場,在沖往食堂的那段短短的路上,一姓鄭名宇的哥們兒突然腳底一絆摔倒了,手中的碗筷也飛了出去,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引得前面的凌寒余劫等人紛紛回眸。
這時,鄭宇忽然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段子,靈機一動,沖凌寒等人吼道:「別管我,吃飯要緊。」一臉真摯肅穆的表情,如果不是清楚此人是個什麼德性的話,只怕要被他那大義凜然的氣概吧。
誰知凌寒等人壓兒根沒帶理他的,齊齊向鄭宇豎起中指,並投去了「你最賤」的表情,繼而轉身向食堂而去。
鄭宇站起身,撿起碗筷,愣愣的凌亂在風中。
……
日子總是今天重複着昨天,明天重複着今天,似乎循環往復,永無休止。
偶爾故作深沉感嘆下人生,或一幫男生趴在窗戶邊,點評着來來往往的女生,一個個臉上都掛着賤兮兮的表情。
有時候也會吐槽學校老師換得太快,燕岳隱曾道:「這學校也真是的,換老師比我換碗還勤快。」
由於雙陽學校在信城的特殊性,老師都是湖北啊重慶啊等外省來的高等教師,還有黃岡中學來的歷史老師,一個個來頭都不小。
雖然老師們大多已經退休,也不在意工資的多少,毅然決然的來到這裏,與這裏的學生們相處一段時間後,許多老師便感嘆大半生頭一回遇到這樣的學生,然後一撥走一撥來。
有時候凌寒他們也會抱怨,剛剛熟悉一個老師的授課方式,又換一個老師來,也曾對校領導提過意見,卻被告知為何不想想這些老師離開的原因呢,語結之後,不了了之。
時間悠長的令人生厭,這幫淘汰者們,一邊在這封閉式的學校里慨嘆天地廣大,奈何身處溝渠,一邊又在為那似乎沒有什麼希望的大學憧憬着,卻不曾付出過與夢想相匹配的努力。
蒼老師嘆曰:「讀書,讀書,你們何時才能讀醒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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