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架轟炸機被擊落的消息,很快傳到松井石根的指揮部。
他簡直不敢相信,連連追問:「怎麼可能,對方派出戰機了,是戰機擊落轟炸機的嗎?」
參謀長搖搖頭:「沒有。情報顯示,這十一架轟炸機,是被我方一輛坦克用機槍擊落的。」
松井石根明白了:「又是曹威所為,該死的『死神威』,只有他能打得那麼精準。他之前繳獲了我們一輛坦克,757號,雖然炮彈用光了,但他們的繳獲那麼多,子彈可以補充。」
「我認為,以後凡是轟炸有『死神威』之處,都要超過一千米。這一次,我們太過自信了,轟炸機的高度,離對方陣地,只有一百來米。這種距離對曹威來說,簡直觸手可及,我們就是送人頭的。」參謀長說,「在曹威面前,我們永遠要記住:狂妄一定會帶來代價。」
旁邊一位參謀說:「一千米高空,轟炸極不準確。越高,轟炸的準確度越差。」
「我當然知道,但面對曹威,不得不如此。你要清楚,機槍的射程達到一千五千米的。」參謀長淡淡說。
松井石根冷冷地說:「曹威必須得死。明天繼續轟炸,這一次派十架戰機護航,再派三十架轟炸機,把037、038、039陣地給我炸成平地。當然,要吸取教訓,採取靈活機動的辦法。」
參謀長點點頭:「高度,一定要注意高度。」
這時,一名參謀拿着幾份報紙走進來,神情十分難看:「將軍,華夏報紙突然大肆報道我軍失利消息。晚報、號外,鋪天蓋地,意圖很明顯,是打擊我軍士氣,提升對方的作戰決心。」
松井石根臉肌顫動幾下,臉色鐵青,一揮手:「讀,挑主要的讀。」
參謀抓過一份報紙:「這一份,標題是:我軍26師038團殲滅佐藤聯隊,僅佐藤武隻身逃脫。我方戰場指揮官為義勇兵曹威、唐振武團長……」
松井石根冷哼:「他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嗎,八格牙擼,我們可以說是謊言,是對方的宣傳戰。」
參謀為難:「可是,上面有相片證明。我是說,大量相片。何況,上面還有告示,說將三天後,將在南京舉行『祝捷相片大聯展』,一共三百六十張相片。」
松井石根瞪起小眼睛:「什麼,什麼,『祝捷相片大聯展』,有這種聯展?」
參謀說:「相片大聯展,分為三部分,一是『038陣地大捷』,二是『日寇頂級狙擊手之死』,三是『青山師團全軍覆沒』!」
指揮部中所有的人都氣昨直哆嗦,這顯然是巨大的侮辱,「皇軍」戰無不勝的神話,將徹底被終結。
有心否認吧,對方有相處有真相,怎麼否認?
強行否認,豈不是自打嘴巴,讓世界各國恥笑?
參謀說:「大聯展結束之後,相片拍賣,所得款項,全部捐給華夏政府,用於什麼『衛國戰爭』購買彈藥武器。」
指揮部的人氣得直哆嗦,實在是太恥辱了,這簡直是用「皇軍」的屍體賣錢,買了武器彈藥之後,再反過來打「皇軍」啊!
松井石根臉色鐵青,狠狠一揮手:「讀,繼續讀。」
參謀換一份報紙讀道:「義勇兵曹威誅殺關東軍狙擊之神佐藤全,一槍爆頭。下面是佐藤全被玉碎的相片,十分清晰。」
松井石根長嘆一聲:「佐藤武最後一位兒子死了,他們家族沒有繼承人。想不到,這個曹威如此厲害,一個狙擊小組都干不掉他。」
參謀換上第三張報紙:「日寇青山師團被我軍26師038團圍殲,青山少將被義勇兵曹威擊斃。」
停了停,他又說:「下面是青山被擊斃的相片,他穿着的是二等兵的軍服。」
松井石根大怒:「八嘎,丟臉,丟臉,打了敗仗,居然不自剖,還想喬裝成二等兵逃走,帝國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參謀長嘆息:「這一回,我們連吃敗仗,顏面盡失。」
松井石根狠狠說:「笑到最後的人,才是最成功的。只要我們拿下羅店,攻下申城,全面佔領淞滬,我們就能挽回尊嚴。歷史,只會記住最後獲勝的人!那就是我們,我們的帝國。」
參謀長點點頭,認為很有道理。
松井石根看了看參謀:「還有什麼,讀吧!」
參謀換上最後一份報紙:「這上面,是『死神威』接受記者採訪時說的話,內容很多。」
松井石根接過報紙,細細一看,果然是曹威對記者所說的話,他並不在意,無非是說帝國的壞話,鼓舞華夏的士氣。
不過,最後一行大字,氣得他直拍桌子:「八格牙擼,八格牙擼,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這行字是一句話:「在沙漠上遇上倭國人與蛇毒,一定要先打死倭國人!」
參謀長倒吸一口涼氣,說:「這句話太恐怖了。他明確地告訴所有人,帝國的人比毒蛇更毒,想要安全,必須打死我們。加之此話通俗易懂,感染力強,相信很快就會在全華夏、他世界流傳開來。那麼,地球一百多個國家,都會視我們比毒蛇更可恨的動物。」
松井石根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句話,讓我們在國際社會上的形象,直線下降一半。每當人物看到毒蛇,就會想到我們帝國的人,就產生打死我們的衝動。」
參謀長臉色很陰:「實事求是地說,帝國為了開疆拓土,侵略不少國家的領地,本就讓他們惱怒。如今,這句話一出來,就等於把毒蛇這頂帽子,扣在我們的頭頂。」
「如果是別人說,問題不大,但卻是所謂的華夏大英雄說,是曹威說,是『死神威』說,影響就大了。」松井石根狠狠地說,「為了消除這種影響,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殺死曹威。明天,轟炸機大隊再次出動,炸死他。」
參謀長想到一件事,說:「帝國軍隊失敗的相片,絕對不能落在他人手中,必須相辦法,把相片奪回來。出去情報部門的人,仔細調查,看是哪位記者拍攝的相片。哼,把這該死的記者抓起來,奪取所有相片。」
松井石根仔細看了看報紙,說:「這記者叫肖麗,馬上行動,把她抓起來。八嘎,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參謀長嘆息:「記者的力量,萬萬不可小視啊,他們是無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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