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道太玄 第六章 琴魂外顯

    翌日清晨。

    小小隻的杜慕琞來到廣場，活絡了筋骨之後，就跟着大夥演練東莽拳法，兩遍之後，就回家洗漱了。

    洗漱過後。

    五歲的杜慕琞開始每天清晨的功課，拿出紙筆，突然瞥到古琴，心念一動，握筆如握拳，嘗試着在紙上描畫一架古琴。

    早在三歲開始他就上蒙學了，雖然學的都是些基礎學識，即便畫畫也是花些方方圓圓三角等圖案，或者簡單的數字，簡單的花花草草線條。

    是以，杜慕琞嘗試在紙上畫古琴還是蠻順利的，有種將平時訓練的東西都用上的感覺，雖說這畫上的古琴，線條上看起來多少有些歪歪扭扭。

    但從整體上看，還是能夠從紙上看出是一架古琴。

    杜慕琞起身去書房翻找琴譜，找到一本畫有古琴的琴譜，而後照着琴譜上所畫的古琴，在自己的畫上給古琴上標記宮商角徵羽五音。

    他知曉父親平時總會抽空練練琴，並且隔音陣，莫說鄰居，就是不在書房內都聽不見，偶爾父親也會教導他。

    耳濡目染之下，杜慕琞對於宮商角徵羽並不陌生，也是除了名字和數字外，他學得最多最快的字。

    接着他又在紙上自己所畫的古琴旁邊，描畫指法的手勢，有些像極了手指，有些則渾然看不出是人爪，他卻怡然自得，滿臉笑意。

    這時。

    杜白有空來檢查杜慕琞的功課，看着紙上略顯歪歪扭扭又歪斜的古琴，微微顰眉，凝視時對照以往，想到是初學，這才眉頭舒展，不由頜首，確實進步許多。

    尤其是他想到杜慕琞只有在蒙學的時候才會畫畫，即便畫的是方方圓圓三角等圖案，邊邊角角的線條有若犬牙交錯，但平時是碰都不會碰。

    自從昨天跟他說過修煉要學會畫畫之後，似乎昨天就開始練習了，完全沒有塾師督促，主動的練習畫畫。

    於是杜白沒有打消孩子的積極心，還鼓勵了一番，看着孩子在鼓勵後，有部分線條畫得若溪流僅僅蕩漾些許波瀾，進步相當的大。

    雖然以杜白眼光看來，依舊認為杜慕琞的畫在整體看來還是歪歪扭扭的，但相比之前確實是成長了許多。

    杜白深知不能打消孩子的積極心，但也不能讓他太得意忘形，這才嚴肅道：「有進步，什麼時候能閉着眼睛畫出這樣古琴，那你就真正的在腦海中能觀想出古琴了。」

    「嗯！」

    杜慕琞聞言，楞了一下，陡然想起剛才父親有說觀想這兩個音，連忙問道：「父親，觀想是修煉的那個觀想嗎？」

    「父親觀想出古琴了嗎？」

    「當然。」

    杜白聽到孩子連番詢問，連連頜首，心念一動，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激勵機會，於是他說道：「那小琞想不想看父親我觀想的古琴？」

    「想！」

    杜慕琞回應的同時高高舉起右手，頓了一下，皺着眉頭想了想，疑惑道：「父親，不是說觀想的東西要出竅境才能外顯嗎？」

    「小小年紀，別皺着眉頭，長大就不好看了！」

    慕嵐抱着女兒從一旁經過，看到小明玉走着眉頭，叮囑的同時也將其眉心撫平。

    「好。」

    杜慕琞聽到母親的囑咐，連連點頭，拉着母親的手臂，欣喜的說道：「母親，父親要外顯觀想的古琴，一起看嘛！」

    「好好，母親和妹妹陪你看。」

    慕嵐柔聲說着，而後溫柔的看着杜白，又小聲的跟女兒嘀咕一會。

    只見杜白凝神靜氣，雙手平伸，掌心向上平攤着，眉心有淡淡的光華閃爍，而後化作一道光芒照在雙手之上，一個米粒的黑點從眉心顯現出來，向着雙手落去，落下的過程中逐漸變大。

    幾個呼吸的時間。

    杜白雙手掌心上便托着一架古琴，通體有若墨玉鑄就，琴弦分青赤黃白黑藍紫七色，綻放着一種自黑至白漸變的幽幽光華，煞是好看。

    杜慕琞從父親手中那黑色的古琴中，感覺到一種很醒神的清新涼意，似乎頭腦都靈活了許多，他撓了撓腦袋，總感覺又忘了什麼，仰頭看着父親外顯的那架古琴。

    陡然間，他才想了起來，正想詢問之際，卻是想起之前父親曾說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父親，觀想的古琴外顯，本來需要修煉到出竅境才能外顯，而父親還不是出竅境，那觀想的古琴能夠外顯，只有一個可能，這觀想的古琴是極境第四魂！」

    杜慕琞站在一旁椅子上，一本正經的說着，看向父親母親，一副等待誇讚的邀功模樣。

    「哈哈，不愧是我家好孩兒！」

    杜白聞言哈哈大笑，很是滿意的看嚮慕嵐，說道：「極境這事，昨天才說了一遍，小琞就理解了極境的意思，並且能夠判斷出我修成的極境。」

    「看把你得意的。」

    慕嵐佯裝啐了一口，不去看丈夫那得意的模樣，看向小明玉，眯着眼笑道：「小明玉啊，你看母親凝練的斧頭戟，一下就能劈開你父親那架古琴，你說厲不厲害？」

    「嗯嗯嗯，厲害，斧頭戟厲害！」

    杜慕琞眨了眨眼睛，也不敢嘟囔別喊自己小明玉這話，趕緊連連點頭贊同母親的話語。

    他從父親那知曉母親並沒有觀想斧頭戟，因為母親小時候總喜歡舞刀弄槍，或者拿着斧頭砍柴伐樹，靜不下來自然也就沒能觀想出什麼東西，沒法修煉到洞天境。

    這成了母親內心最大的痛，但母親平時卻說不修煉魂流，也是有好處的，不怕任何精神力和神識攻擊，即便元神攻擊也沒有絲毫損傷。

    當然，若是往常，在母親說不修煉魂流的好處時，父親會在一旁拆台，言說若是神識御物或元神御物等攻擊，就會防不勝防。

    早餐過後。

    五歲的杜慕琞再去看了看自己紙上畫出的古琴，又看了看琴弦旁標記宮商角徵羽，以及旁邊描繪的幾種指法，努力在腦海中回想宮商角徵羽的聲音，發覺有些模糊。

    而且當他閉上眼睛後，發現自己剛才畫的古琴也都快沒印象了，倒是對父親先前外顯的古琴印象非常深刻，不過對於琴聲還是記得不真切。

    於是乎，小小隻的杜慕琞拿着剛畫的古琴，對照書房小桌子擺放的古琴，按照琴譜上的五種指法，循環反覆的彈奏五音，要將琴聲刻畫到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