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問哪個部落沒有上進心,但是沒機會,沒造化,條件他不允許啊。
立族祭天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沒看凌河伯部治下的夔雷部落,距離伯部只差一步之遙,卻已經準備了百年之久。
晉升伯部,擁有神通境強者不行,還需要祭天得到天地秩序的欽命,如今王庭詔令傳遞不過來,所以祭天成了立族最重要的大事。
但天怎麼祭,很少人知道,伯部自然不會泄露,這是給自己找麻煩。
曾經有上等部落祭天不成,引動天地秩序的憤怒,降下天罰,舉族夷滅。
所以祭天祭不好,不要說晉升伯部了,恐怕只能掃掃骨灰肥田。
眼下鹿由氏拿出了當初祭天立族的禮器,這是要幹什麼!
一時間,各個上等部落的族長長老,心中有一根弦仿佛被挑動了。
先前來自巔峰上等部落明翎的傳承,還不足以讓他們心動,得知考慮之間不敢輕舉妄動,但眼下鹿由氏直接拿出了實物,這下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背叛在於代價不夠,眼下很多部落都蠢蠢欲動起來。
「鹿由氏不壞好意啊。」
木室中,胖哥拍打着獸卵,看着下面的幾隻大木箱子,手掌不斷衍生戰氣,融入獸卵中。
「這東西很不錯,咱們也正好不知道怎樣祭天。」
夏拓承認鹿由氏不懷好意,但對他來說,鹿由氏是在禍亂幾大伯部,這樣做不可能無緣無故,必然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很簡單的事情,伯部亂了,誰最受益?
一時間他想不到,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情,其他部落亂了,就少有人關注他夏部落了。
如今王庭威嚴不在,在邊荒大地是佔山為王的時代,有實力就可以化地域為族域,稱霸一方。
鹿由氏祭天立族的禮器一出現,對於上等部落伯部來說,看到了和伯部並肩而立的希望。
憑什麼要居於伯部之下,伯部當年也不過是上等部落,他們行,為何自己不行,難道說自己天生就該臣服在伯部之下?
「鹿由氏,你們這是在和諸伯部為敵!」
沉寂的木殿中,一聲壓抑着怒意的聲音響起,來自伯部長老的怒火。
蠻荒大地從來都不缺有野心的人,只不過很多時候野心被限制住了,鹿由氏這是在給野心添把火,鼓動伯部內亂。
「鹿由氏不願意和任何人為敵,我們不過是天槐城的一隻游族而已,各位巨擘之族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鹿由風霜眯着眼睛,這一刻木殿中各種氣機交織,亂象險生,剛剛還以諸伯部為尊的上等部落中,有些已經心亂了。
「化蛇伯部治下,誰敢易此物,舉族夷滅!」
「各位不想重現明翎伯部的慘景吧。」
「青羊伯部治下,敢窺視此物者,舉族夷滅!」
「洛水伯部治下窺視此物者,覆滅。」
……
「巨靈伯部……」
……
一時間,木殿中的凌亂的氣息被壓了下來,但沉寂中卻壓抑着更加洶湧的暗流。
「一塊靈晶!」
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木殿中的沉寂。
是他是他又是他!
那個撿破爛的傢伙。
這是不要命了,幾大伯部明令不得易換此物,還敢在風口浪尖上動手。
與此同時,在木殿西方一座木室內,鹿由山禾神色一怔。
這是誰?
這一切族中早就安排好了,讓自己來當托的,免得東西被流拍或者被其他人拍走,記拿出祭天禮器不過是擋着所有人的面,告知四方大地祭天禮器流傳出去了。
只要祭天禮器拍出去,無論是落到誰的手中,幾大伯部會疑神疑鬼,特別是各個伯部治下,那些個實力最強大的上等部落,都會被各自宗主部落重點關注。
這一刻,鹿由風霜也愣了。
本來安排好了一切,這半路殺出來個傢伙,你撿點破爛物品就行了,這在摻和什麼亂子,一個散修真的是不想活了。
隨之,他朝着鹿由山禾的木室望去。
「一萬靈晶!」
頓時鹿由山禾一愣,忙的開口喊道。
「這是哪個部落,不要命了?」
夏拓看着跳出來跟着自己喊價的傢伙也微微發愣,有這麼喊價的嗎,直接翻了一萬倍,這還玩不玩了。
「一萬零一靈晶!」
「兩萬。」
夏拓:「……」
「這恐怕是個托。」
胖哥眯着眼睛朝着傳出聲音的木室望去,輕吟道。
這就很過分了,又當參與者又當裁判者。
「我看還是算了吧,祭天禮器受到太多人關注,既然鹿由氏敢拿出來,恐怕已經做好了萬全的謀劃,你信不信用不了幾天周圍山野會傳遍,祭天禮器出現在蠻荒大地上。」
看到夏拓所在的木室沒有聲音傳出,鹿由風霜不由得鬆了口氣,差點出意外。
木室中。
「咱們被盯上了。」
夏拓對着胖哥輕吟,根本不用說,來參加易物大會人本就魚龍混雜,在一個易物大會怪事很多。
先是奴隸主的儲物扳指出現,又是祭天禮器,這是要搞亂蠻荒大地的節奏。
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
這一刻,夏拓手中出現了一張獸皮,他正在蘸着獸血在上面寫字。
胖哥看了一眼,只瞄到了『孫子』兩個字符。
一邊寫,夏拓對着胖哥說道:「待會離開的時候注意一下,最開始得到儲物扳指的黑羆部落。」
「看着呢,估計這傢伙這會還在沾沾自喜呢?」
胖哥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木室,其中身影模糊。
最後,毫無疑問祭天禮器被以兩萬靈晶的價格,被那位收入了囊中。
易物大會到了尾聲,這邊鹿由風霜剛剛說完,夏拓和胖哥相互看了一樣,直接衝出了木室,朝着木殿口處衝去,緊隨着從巨木上落下,融入了人群中。
咻!咻!咻!
一時間,各路身影頓時沖了出去,每一次易物大會之後,都將是一場血雨腥風,看着木殿中的身影都走空。
鹿由山禾從木室中落下,來到了中央木台上。
「風霜長老。」
「按照計劃,你帶着祭天禮器離開天槐城,族中會有強者暗中護衛着你,記住往凌河伯部治下的夔雷部落的方向去。」
「是。」
鹿由山禾點了點頭,匆忙離開準備去了。
凌河伯部是幾大伯部中實力最弱的一個,這些年都有些無力鎮壓夔雷部落,如果夔雷部落得到了這件大禮,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真是讓人期待。
這次易物大會凌河伯部沒有來,凌河治下的部落也沒來,所以只能去送過去了。
大亂,總得有個引子才行。
凌河伯部虛弱,夔雷強勢,主弱臣強,禍亂早已經埋下,缺少一個引子而已,現在給他們補上。
安排完這一切,鹿由風霜凌空直上,在木殿上空巫符閃爍,化為一道璀璨的銀光通道,他徑直沒入其中,很快出現在一方小世界中。
小世界不大,不過方圓幾里,裏面靈氣積蓄成氤氳,藥草搖曳,吞吐着韻意。
秘境的中央一座木棚立着,棚子中盤坐着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氣息圓潤,仿佛和周圍的虛空融為一體。
「族主,已經安排好了。」
鹿由風霜距離木棚兩丈外止住腳步,躬身一禮。
數息後,盤坐的老者雙眸開闔,看不到絲毫的氣勢,就像是普通的老翁一樣。
「五大伯部這次差點把西北域的奴隸主連根拔起,給咱們滲入奴隸殿的製造了機會。」
聞言,鹿由風霜點了點頭,這次拿出禮器可算是將極大伯部給得罪慘了,如果不是有很大的收益,鹿由氏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主上,白骨城、墓山城已經派出了族中強者前去接手,不過城中恐怕被各大伯部破壞殆盡。」
老翁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城池不過是浮財,鹿由氏真正要的是奴隸主的位置,這才是最重要的。
每一位奴隸主在奴隸殿中地位不算高,但卻是遍佈蠻荒大地的觸點,沒有這些奴隸主,奴隸殿就是無根浮萍。
「離火那邊可傳來消息。」
「沒有。」鹿由風霜搖頭,接着說道:「恐怕是潛藏在什麼地方療傷,對了今日一個神秘人拿出來一枚儲物扳指,上面的氣息和奴隸主的氣機相似,我推測應該是伯部故意拿出來的,想要吸引奴隸主出現,需不需要告知離火奴隸主。」
老翁沒有回應鹿由風霜的問題,反而另外問道:「另外逃出來的那個虬風奴隸主有消息了嗎?」
「幾天前在北方亂葬谷出現過,殺了一個上等部落的長老,不知所蹤,卻不知道因為何事出現在我天槐城。」
「這樣你親自注意一下,別讓他們都死絕了,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一個,虬風也好,離火也好,這是咱們和奴隸殿之間暫時的聯繫紐帶,不能斷了。」
「是,我親自去做。」
鹿由風霜點頭,鹿由氏想要接手西北域奴隸主的勢力,暫時還需要一個引薦人,當然以後嘛可就不一定了。
隨之,他退出了秘境。
……
天槐樹下,人流涌動,亭台樓閣之間一座石坊中,突兀的多了兩道身影。
「就是這裏,看到他們兩道身影進來了。」
轟隆!
頃刻間,石殿門被撞開,三道身影渾身迸發着濃烈的戰氣,沖了進去。
沒人!
石殿中的石床上,一張獸皮被一個獸骨支撐着。
上書:
孫子們不要追你爺爺了,我給你們卜了一掛,今天你們有血光之災。
「混賬。」
看到這一幕,三人中的一個老者火爆脾氣,直接大手抓下,將獸皮給撕扯的稀巴爛,卻沒有注意到獸皮之中,一道黑色如小蛇般的流光潛伏到了體內。
「走,看他們能往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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