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蛟人族大祭司臨近坐化前,曾以最後的真命為祭,給小女卜了一卦,會有人踏七彩落水域,這個人將會是小女的夫婿。」
「嗯~」
聞聲,夏拓一愣,這也……成?
胖哥駕七彩祥雲了?
接着,他腦海里自動補腦了一下,這得多大的七彩祥雲,才能遮住大臉盤子、胖胖的身子。
可不得把祥雲壓壞了。
心疼祥雲。
轉了一圈,陵湖水君找上門來,感情是這麼回事。
合着不是胖哥拐了蛟人族公主,而是蛟人族要捉胖哥當龍婿。
乖乖哩咯隆咚,蛟婿啊。
感情陵湖水君是來扒拉未來姑爺底細來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胖哥哪裏壞了。
配個蛟人族公主的夫婿,綽綽有餘吧。
還有,蛟人族的那位臨終的大祭司也不簡單,整個邊荒中從域外流落來才多少人,胖哥家世和血脈,絕對是冠絕諸人。
這傢伙,卦還真准。
關鍵是,胖哥樂意不。
想到這裏,夏拓趁着端酒盞的功夫,和老神侯相互對視了一眼,接着老神侯開口說道:「水君,靈兒這個姑娘……。」
說到這裏,老神侯話語一頓,遲疑了一下再次開口說道:「所謂萬里姻緣一線牽,佳偶天成,何須你來操心,難道水君對族中大祭司還不相信。」
「自然是信的。」
陵湖水君點了點頭,他要是不信,就不會這麼遠從東北跑到西北了。
「就這麼一個閨女,我養了四千年,哪……」
「噗~」
剎那間,老神侯和陵湖水君都看向了夏拓。
「咳咳~~」
夏拓一口酒嗆到了,深深的喘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開口說道:「那個~失禮了失禮了。」
特麼心態崩了啊。
累死累活修煉到闢地境,才有三千多年壽元。
四千歲才成年。
真好。
嫉妒的眼珠子都通紅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蛟人都和陵湖水君父女倆這樣,這要看實力和血脈,普通的蛟人也就活個兩三千年。
也就兩三千年。
咔!
心態又崩了。
「靈兒剛剛成年,我這個做爹的總不能陪着她一輩子。」
一時間,夏拓心中有些疑問。
胖哥能行?
難怪老神侯剛剛話滯待,感情老神侯心態也崩了。
「水君,有你在,靈兒還能吃了虧?」
這時,老神侯開口,準備繞開這個讓人聞之傷心的話題。
「自然,要是那胖子敢欺負我家靈兒,我就將其一身肥肉煉油點天燈。」
……
靈宮。
「阿嚏~」
「阿嚏~~~」
「阿嚏~~阿嚏~~~」
空蕩蕩的靈園中,胖哥盤坐在石亭中,一臉的精神萎靡,七彩純陽寶樹被撂在了石亭外,隨意倒在了地上,連栽都沒有栽。
「阿嚏~」
「嗯~~」
一時間,他全身一寒,隨之胖哥四下看了看,是誰在詛咒他。
完了。
自己絕對是中毒了。
這可咋辦。
不就是不小心掉進巨澤中了麼,怎麼還冒出來個喊夫君的。
不過還別說,還真可人。
大眼睛水汪汪的。
盤坐在靈井邊上的胖哥,雙手撐着下巴,小眼睛眯起來,有些迷離。
「嗯~」
不知多久,胖哥猛地回神,使勁的晃了晃腦袋。
自己絕對是中毒了。
這是在想什麼呢。
胖爺的征途是荒土星空,是要有一天回去,重重的踩家裏那群老頑固老腐朽的臉,把他們的臉都給踩進茅坑裏的。
幹活。
對,幹活。
栽樹。
……
「水君對於邊荒局勢怎麼看?」
「大夏族主對我蛟人族怎麼看?」
夏拓開口,沒想到被陵湖水君反問了。
這個問題,實際上他的思想並不狹義,人族海納百川,血脈只是一個基礎。
有些人披着人皮不干人事,修行魔功、以人族為血祭來滿足自己的武道之路,這樣的人和妖有什麼區別。
所以說人族,不僅僅是看血脈,還要看有沒有人心,有沒有人性,一念成人一念成魔。
陵湖水君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庇護了邊荒東北域數不清的人族,對於邊荒人族來說,是有大功德的。
同樣老神侯亦是如此。
「蛟人族也是人。」
夏拓開口,接着說道:「自萬年前大啟王部已來,陵湖巨澤蛟人一脈,庇護人族血裔繁衍生息,是有大功的。」
說到這裏,夏拓的話語頓了頓,身上的酒氣一掃而空,一股大勢升騰起來。
「我大夏秉承北地氣運而立,聚億萬人族顯化族運,這功勞不會忘記。」
夏拓的口氣很大,一口將蛟人族這些年的功勞肯定,甚至還夸下口銘記這份功勞,讓陵湖水君的眸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時間,陵湖水君眸光灼灼,瞳孔中泛起了湛藍色神光,盯住了夏拓,隱約間有龍吟響徹。
這一刻,夏拓神情未變,任憑陵湖水君的直視。
時至而今,大夏以踏上侯部之路,他已經有資格,也有底氣放言,邊荒北方,大夏為尊。
邊荒北方的氣運大勢,將盡收大夏族庭之內。
他有這個底氣。
一統北方,政令皆出大夏族庭,代天掌運牧民。
呼~
靜靜的看着夏拓,數息後,陵湖水君的氣勢率先緩和了下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丰神如玉的面龐上出現了一絲蕭索,雙眸中沉浮出了滄桑。
他真的老了。
論武道境界和修行歲月,面前的年輕人連他的零頭都比不了。
但大勢所趨,真的是勢不可擋。
大夏族庭將合北方人族氣運。
作為蛟人族的族主,他也曾年輕過,年輕時代誰會沒有猖狂的想法,然而條件不允許。
蛟人族繁衍子嗣遠比人族困難許多,族人稀少,普通的族人又不能在陸上生活太久,縱然壽元悠長又能如何。
族人數量是一個短板,先天條件限制太多了,蛟人族是壽元悠長不假,但並不意味着殺不死,不怕刀。
蛟人不是真龍,單憑個體就可以迎戰天下,沒有那樣高絕的血脈,想要玩花活,結果只有亡族滅種的下場。
這種情況下,在蛟族等龍種族群中不受待見,只能靠向血脈中的另外一半人族。
他從夏拓的身上沒有感受到排斥,這是一個好消息,倘若一個氣運升騰的侯部,對蛟人族不喜歡的話,對於蛟人族來說是一個大麻煩,甚至會引發戰爭,血染巨澤。
人族可以無窮無盡的往裏填,但蛟人族死一個少一個,一旦大戰開啟,繁衍速度絕對比不上死亡速度。
「水君這些年來坐鎮東北大地,和天侯山、檮杌族攻守相望,共扛妖族,要是沒有水君,邊荒的局面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這時,老神侯開口,也只有他才知道當初艱難支撐西北的苦。
同樣蛟人族這些年也可以不管巨澤四周的的人族部落,獨善其身的。
接着,夏拓身上的氣勢收斂一空,陵湖水君給他的感覺很好,和老神侯差不多,是一方長者,他自然不會在盛氣凌人。
「水君,我族庭一統北方是大勢所趨。」
夏拓開口,語氣緩和,沒有表現出咄咄逼人的事態。
陵湖水君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可以看出來是一個很開明的人物,腹中自有溝壑,而且對大局觀把控很厲害,說陵湖水君沒有野心嗎?
他覺得不是。
是因為族群撐不起陵湖水君的野心,所以將自己的野心徹底隱了起來。
實際上,以蛟人族族的實力,霸佔邊荒東北域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可以建立一座座人族傀儡部落,成為蛟人族的附庸,甚至野心再大點,蛟人族的勢力可以還能往外擴大。
「你準備將我蛟人族置於何地?」
看着夏拓,陵湖水君問道。
「巨澤始終是蛟人族的,除了陸上的制度可能會變一變,其他和以前照舊。」
「蛟人族也可以出仕我大夏族庭,我會和其他人一樣一視同仁,授予氣運階位,承載人族氣運。」
「好。」
這個結果,陵湖水君還是滿意的,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再次開口說道:「堅持了萬年時間,終於可以放鬆放鬆了。」
「水君之功,待我大夏真正祭天,昭告四方為侯部,氣運進階之後,夏某一定會引動人族族運降臨,這是水君。」
說到這裏,夏拓看向了老神侯,說道:「還有老神侯前輩應得的功勞饋贈。」
陵湖水君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毫無疑問,接下來大夏勢力入主北域、東北域,將會暢通無阻了。
雖說陵湖水君沒有明確表明蛟人族和大夏族庭之間的關係,此刻還帶着一種同等態度,對此夏拓並不在意。
陵湖水君守護巨澤沿岸人族部落是有大功勞的,大夏一旦統一了北地,匯聚了所有族民氣運,所有的一切因果都將匯聚到大夏身上,蛟人族的功勞,人族氣運是不會忘記。
至於蛟人族和大夏族庭之間的關係,何必急於一時,緩一緩,待數百千年之後,再來看如何?
此刻,相談甚歡,求同存異,何必糾結這點事情。
和佔據了東北域佔據一半水域的蛟人族達成了共識,對大夏掌控邊荒北地來說,絕對是犁清了一大阻礙。
「對了,水君對烏風洞天是否熟悉。」
邊荒地域一共有六大洞天聖地,除卻在西北的三個外,東北域也有一個,是得到了鳳凰後裔烏鳳的血脈。
烏鳳通體羽毛髮黑,傳聞是鳳凰後裔踏入幽冥世界中轉生所化血脈,不過真正的烏鳳血脈早就斷絕了,赤明以來邊荒九域大地再無烏鳳傳聞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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