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坐在石椅上,伸了伸攔腰,打了個哈欠,夏拓感覺耳邊有一群公鴨子在喳喳亂叫,一點也無法安靜下來,無奈之中他的嘴邊也嘟囔起來。
叮噹叮噹,海螺燒香,精米細米,放屁是你。
一瞬間,他的眸子落到了殿中的黎身上。
怎麼又是俺!
本來正在和鹿互噴的黎,頓時一個激靈,如同老鼠看到貓一樣,就要朝着洪身後躲去。
「黎,你說怎麼不公平了。」
看着夏拓,鼓起勇氣,黎說道:「族長,就是不公平,俺不服,憑啥兵器和甲冑都給了暗部。」
這一年來,兵部一共打造出了合格青銅兵十三柄,其中還包括兩柄小匕首,十副硬弓,全部都被夏拓交給了鹿的暗部。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鹿的暗部如今不僅僅是部落的眼睛,暗地裏還組建了一支全部都是圖騰戰士的族兵。
而這支族兵的任務,便是為了前往青邙山探險。
為此,夏拓將族中最好的兵器甲冑都交給了鹿。
為了打開大千部落殘留下來的遺藏,他已經讓鹿準備了一年的時間,前期的探路中族人傷亡不下數十。
這一刻,夏拓的眸光重新落到了兵部長老弓的身上。
「弓長老,族兵新的兵器甲冑打造的怎麼樣了?」
弓起身說道:「回稟族長,已經完全滿足族兵的需求。」
「嗯。」
夏拓點頭,眸光重新落到了眾人中間。
「如今我部有族兵兩百,想要完全都能裝備青銅兵根本不現實,兵部的工匠打造青銅兵的成功率並不高,再說了咱們也沒有足夠的資源來打造青銅兵。」
他的話是現實,部落里並沒有找到銅礦,僅有的礦石還是通過黑水部落,或者從大風部落釖那裏換來的。
原本以為當初竹部落那裏會有銅礦,卻沒有想到根本沒有找到,應該是山里發山洪的時候,從山脈深處滾落下來的一些零星礦石。
全部換裝青銅兵並不現實,不過兵部卻另闢蹊徑,以獸骨打造出了半成的青銅兵器,比如骨槍、骨矛、
骨槍骨矛以雜血凶獸的獸骨為杆,槍頭、矛頭以青銅打造,兵部打造大型青銅兵不行,但是打造一些槍頭卻是不在話下。
以雜血獸骨打造出來的骨兵,和石頭磨製的兵器比起來,更加的鋒利和靈巧。
至於新一代的制式甲冑,同樣輔以青銅紐扣為結,還打造出了兜鏊,一旦禦敵可以將面罩拉下,只留下兩個黑洞洞的眼洞。
這樣的甲冑,在兵部送給他看的時候,直接被他選定為族兵新的護甲。
「洪,族兵替換下來的兵器和護甲,交給族中普通戰士。」
聞言,洪和黎等人,頓時眼前一亮,族長沒忘了他們。
黎身子再次一縮,心中暗道不好。
完了,為啥受傷的總是俺。
不過黎的擔憂並沒有實現,夏拓的眸光轉向了大長老韁的方向。
「大長老,族庫啟用後,儲存在山谷中的粟米和土薯,都搬到族庫中去。」
「是。」
來到這片蠻荒大地上,最讓夏拓滿意的是,就是這片抓把土就能捏出油來的地,簡直就是隨便撒點種子就能長莊稼。
對於骨子裏銘刻着種地基因的他來說,簡直想將這裏所看到的土地都給種上糧食,然而圈個圍欄為圍起來,自己在圍牆裏看着傻樂。
一年的時間,部落里開闢的梯田所種植的粟米和土薯,一共收穫了三次,山谷中一連開闢出的二十多座山洞作為倉庫都給裝得滿滿的。
族人都很不理解,為何糧倉都裝滿了,夏拓還在讓農部的族人不斷的種植粟米和土薯。
他們根本不知道夏拓心中的危機感,他總覺得手裏有糧心中不慌,故此就像一個松鼠一樣,死命的囤積糧食。
部落里的族庫開闢在山谷離地十米高的地方,足有上萬平方,隔絕了來自地面的潮濕,足以儲存更多的糧食,以後要是裝滿了,就再次開闢新的糧倉。
當然族庫可不僅僅是為儲存糧食,同樣要儲存礦藏、獸皮獸骨,還有各種資源。
「對了,黎你去將兵部壞的大門修好。」
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夏拓臨走之前,對着準備離開的黎說道。
黎:「…不是我踢壞的。」
不過此刻夏拓已經離開了族殿,朝着後面的圖騰殿而去。
「嗚嗚。」
圖騰之靈在他進門的剎那,一下子出現在圖騰神柱上。
「你是不是又在偷懶。」
夏拓走到圖騰柱旁邊,仔細的看着古樸斑駁的圖騰柱,上面佈滿了細密的裂紋,他已經知道嗚嗚汲取的凶獸精氣,有一部分是用來修補圖騰神柱了。
而圖騰神柱就像是它的身體一樣,只不過和其他圖騰不同的是,嗚嗚這個圖騰之靈可以離體而出,神遊天外。
對於夏拓說它偷懶,嗚嗚很不滿,在圖騰神柱頂上打着滾。
「嗯。」
這時,夏拓剛要說話,就感覺腰間一熱。
他伸手在腰間摸索,一塊玉牌出現在手中,淡淡的溫熱傳到手掌中。
入眼玉牌散發着淡淡的光芒,沁入玉石中的血色絲線如霧飄散,這塊玉牌是當初他覆滅盧部落的時候得到的。
不過他觀察了很久,除了發現這塊玉牌質地不錯外,其他的並無奇異之處,所以他就拿在手裏當做玉件把玩,不過在半年前,這塊玉牌竟然隔三差五的開始開始發熱發亮。
「嗚嗚嗚!」
也是這一刻,原本打滾的嗚嗚猛地暴躁起來,嗚嗚聲一下子尖銳起來。
「嗚嗚!」
嗚嗚的小眼睛盯着夏拓手中的玉牌,上躥下跳,叫聲尖銳刺耳。
「嗚嗚嗚……」
「你認識這個玉牌?」
看着嗚嗚小眼睛中閃爍的警惕,夏拓下意識的露出一抹疑惑。
「嗚。」
在夏拓的注視下,嗚嗚胖滾滾的身子點了點頭。
「嗚。」
嗚嗚的身子中泛起一抹青光落到玉牌上,頓時夏拓眼前突然一花,就看到青霧朦朧,陷入了一方時空。
血色染紅了大地,粘稠的血匯聚成河,一道道身影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沒有了生息,有老人、有孩子、有女人、有戰士……
一個個身影眼睛瞪得大大的,毫無例外每個人的胸膛處都有一個大窟窿,心被挖走了。
所有的人心都被挖走了。
……
呼。
夏拓滿臉大汗的被驚醒,他大口喘着粗氣。
「嗚嗚。」
嗚嗚發着輕吟,一下子縮進了夏拓的懷中,聲音嗚咽。
嗚嗚害怕。
看着嗚嗚的模樣,夏拓想要出聲詢問,不過話到嘴邊戛然而止,這小傢伙除了嗚嗚就只會一句夏拓我餓。
不知為何,這副場景讓他竟然有了一種危機感臨身,就好像被什麼盯住了一樣。
……
萬古山脈縱橫兩千里,山脈深處群山如巒,蒼茫原始,人跡罕至。
山脈極深處一座孤峰高聳入雲,山巔覆蓋着厚厚的積雪,陡峭的山岩連路都沒有,一座山洞黑漆漆,吞噬着所有的光芒。
山洞中有淡淡的嗡鳴波動,如同呼吸一樣,十分的有規律,瀰漫着濃厚的黑色氣流,每一個呼吸間都會讓氣流循環。
越是往山洞深處黑氣就愈發的濃郁,甚至積蓄成了液滴狀,詭異的在虛空中懸浮着,隨着氣流沉浮。
嗡。
黑暗中,一雙眸子如同燈籠一下子睜開,空氣中瀰漫的黑氣一瞬間就徹底陷入了暴亂中,好在瞬息間這雙眼睛消失在了黑暗中,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
夏部落。
夏拓十分鬱悶的從圖騰殿中走出來,嗚嗚趴在他的肩頭打着滾,它很快從剛才的怕怕中逃出來。
他可不是嗚嗚這個沒心沒肺,吃了睡睡了吃的傢伙,危機感讓他覺得自己要增強實力,免得到時候也被掏了心。
「韁小魚,讓鹿來見我。」
很快,鹿快步來到石屋中。
「族長。」
「鹿,準備的怎麼樣了?」
沒待鹿多說,夏拓直接出聲問道。
「族長,我已經準備好了。」
鹿聞言身子一挺,為了前往青邙山尋找大千部落遺址,他已經準備了一年時間了,沿途的路上早就事先準備好了各種補給。
「好,三天後出發。」
夏拓輕吟,看着鹿離開,他朝着大長老所在石屋而去,將族中事物一一安排好,又去了巫那裏。
如今巫老樹開花,由祝巫轉修咒巫的他,數十年壓制的修行在這一年以來,如同攔水的大壩一下子沖開了一樣,成為了真正的巫士。
巫士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以輕易的間以巫術將一名圖騰戰士給咒成一灘污血。
可惜巫老頭數十年蹉跎,將一切都耽擱了,巫術之路走到了盡頭,更遠的巫路看得見卻再也難以踏臨。
有巫和大長老在部落,外加一眾圖騰戰士,還有嗚嗚這個傢伙,就算是開山境戰士來了也能唬一唬,當然要是真的干起仗來,多半要被團滅。
三天後,夏拓一副黑色的護甲,頭上的兜鏊佈滿了獸紋,肩頭獸皮為鞘,包裹着一柄青銅劍。
他習慣將劍背在背上,並不習慣掛在腰間,畢竟腰部以下有一個來回搖晃的就可以了。
ps說一下更新時間,中午12點和晚上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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