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庭光、江潮也趕緊過來見禮,後面跟上來的錢福、唐伯虎、徐經、文徵明……等等一大票人又互相見禮。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張侖這會兒也緩過勁兒來了,老張更是樂的見牙不見眼的。
小周管家回來都給他說了,這些可都是大名士啊!
那錢福在京師的時候老張也是知道的,堂堂狀元郎啊!
當年憲宗皇帝賜宴,那可還是老張代表皇帝去主持的。
孫兒回來的老張自然是早早的吩咐好了,殺豬!宰羊!燉牛肉!
至於私宰耕牛……我老張家是英國公,英國公知道麼!
你參老夫去唄!你看陛下責不責老夫?!
看着孫兒身邊跟着兩個姑娘,小周管家早說了這倆姑娘那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
身手厲害好啊!這說明身體棒,能生養不是!
再看那三十幾個扶桑姑娘,一個二個都水靈的很!
我漲張家要人丁興旺啊,老張早在孫子的信裏頭知道了足利家要個孩子的問題。
那姓足利可不還是我張家的種麼,還得放在我張家教的。
這可算是給我張家海外都開枝散葉了啊,還是去繼承將軍位置的。
張侖照例是不喝酒的,一頓飯下來許庭光、江潮他們因為唐伯虎回來倒是喝了不少。
但還算是清醒,讓小周管家先安排他們睡下。
明兒再把辦報紙的事情給他們說了,順便把這段時間徐經他們的學的給這二人補上。
吃完了飯小周管家安排眾人去休息,張侖則是跟老張倆湊到了草廬里。
「金山?!在夷州?!」老張覺着孫兒的想法有點兒異想天開。
張侖卻嘿嘿的笑着「大父,您可別覺着不可能啊!」
「咱大明現在有千料大船二十多艘,一次能運二三千人過去。」
郭鋐那傢伙早給張侖透底兒了,因為張侖許諾了他若是開採海軍也能分潤一二。
「那些勾連倭寇的,我都有名單。再帶上那些個貢生、御史……」
張侖嘿嘿的對着自家大父笑着「這些人到時候再給他們掛個胡蘿蔔,服苦役滿十年可以開無罪告身。」
叫自家孫兒這麼一說老張也覺着可行,張侖這才繼續說。
大父啊,孫兒這一成好處是給家裏掙的。
家裏幾個叔伯現在幾乎都在啃家裏的老米飯,這不成啊!
這事兒給他們說,然後說要選一個人帶上家裏三十老親兵過夷州做那金山核算。
也不白叫他干,金山上下來家裏的份額他可以獨拿四成。
剩下六成給家裏,這相信他們打破頭得想干。
「大父啊,我覺着咱們家裏的規矩得立起來。」
張侖琢磨了一下,對着老張便道「不能都閒着,這次就算是立個規矩。」
「咱們也不強迫,願意乾的讓家裏的老人給操練上、籌算什麼的補上。」
老張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全養在家裏也都不合適。
還是我孫兒聰明啊,做個考核機制跟科舉似的。
不對,這比科舉強多了!
正事兒聊完張侖喊過小周管家,把自己帶回來的傢伙什都拿過來。
一箱箱的金銀直接耀的老張有些目眩,饒是他貴為國公也沒見過這麼多金銀寶貝啊!
那珊瑚樹一尺八的,嬰兒巴掌大的紅珊瑚雕件一看就不是凡品。
一盒盒小拇指肚兒大小的珍珠,還有那玳瑁、大塊的水玉……
「大父,咱們不能只盯着大明總得開枝散葉出去。」
卻見張侖對着目瞪口呆的老張,輕聲道「我這算是做個小小的嘗試,如果順利的話……」
「國朝宗室藩王人數不斷擴大的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既然是當年通讀了明史,張侖自然也知道大明的衰亡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一擊下轟然倒塌的。
一個王朝的毀滅從來都是一點一滴累積起來,而原因又是多方面的。
只是某件事情成為了最終壓垮這個王朝的最後一根稻草,成為了那個王朝垮塌的契機。
第二天下朝回來的許庭光、江潮沒有回京師的宅子,反而是來了莊子上。
昨天唐伯虎就跟他們說了恩師的新想法,還有很多新學問。
今天則是由徐經跟他們講解,畢竟當時去扶桑接受這些學問的可是他。
至於張侖自己則是奉詔入宮了,他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講解這些事情。
小周管家現在卻是在忙活招募匠人、雕刻活字,錢福他們則是在討論排版問題。
「學生張侖……」張侖被蕭敬領進了御書房,在殿前還沒等他拜下呢。
弘治皇帝便笑着擺手「起來吧,你這疲懶小子!跑出去還知道回來?!」
「小子的家可在京師呢,不回來我還能去哪兒。」
張侖笑嘻嘻的對着皇帝拱手作揖,對弘治皇帝行的是晚輩禮。
弘治皇帝點了點頭,這孩子不管怎麼說都是個懂禮的孩子。
「哼~!你這痴虎兒,放出去了就到處咬人!」
弘治皇帝氣哼哼的點着階下的張侖,道「打了扶桑也就罷了,怎麼還言官和貢生們鬧成那樣。」
「世叔怎不說他們來鬧我的事兒。」
張侖撇撇嘴,那雙丹鳳桃花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氣哼哼的道。
「那馬伯穎和劉叔舟,是真的勒索上門了!那些貢生也是真的來堵門了。」
「小子不一棒子抽爆他狗頭,難道還留着過年加菜?!」
這俏皮話說的弘治皇帝都沒繃住,那臉抽抽一下終究「噗哧~」一聲笑出來。
連連用手指點着張侖哭笑不得「你個小狹促鬼!」
張侖趕緊給蕭敬使眼色,讓他把那些個箱子都給抬進來。
蕭敬無奈的望向了弘治皇帝,見弘治皇帝點了點頭這才着令外面的太監把箱子抬進來。
一個個的箱子咔咔咔的被打開,一瞬間甚至蕭敬的眼睛都被慌的有些花。
下意識的咽下了一口口水,一口大箱子全是金子,兩口大箱子全是銀錠。
還有一口大箱子打開來是一株二尺有餘的紅珊瑚樹,梳妝箱大小的寶箱打開全是一粒粒珍珠。
還有大塊的玳瑁……
「咳咳咳……」弘治皇帝也是被這些金銀珠寶晃的心神一晃,嘆道難怪世人都愛它們。
即便是朕富有天下見之尚且心神為之一奪,何況旁人乎?!
「唔……痴虎兒不可沉迷些許阿堵物,需用心治學、多讀聖賢書……」
弘治皇帝說着,見張侖張口又要提他那歪理邪說馬上轉移了話題「明年的會、殿二試你準備的如何?!」
「沒準備。」張侖撇了撇嘴,呸~!狗皇帝!嘴裏跟我講大義,收錢你倒是收的挺利索的!
「嗯?!怎麼不考了?!」弘治皇帝有些不敢置信,意外的看着張侖「你這不是考的挺好嘛!」
張侖聞言不由得憤憤不平的破口大罵「屁的挺好!侄兒就沒打算考啥科舉,都方信之那個老東西……」
「咳咳咳……」蕭敬咳的跟肺癆鬼似的,弘治皇帝飛快的從呆滯中回過神。
下面的張侖翻了個白眼無奈收聲,嘆氣道「侄兒是礙於方提學熱忱,考學只是自證所學而已並非目的。」
「你不考學,這以後怎麼出仕啊?!」
弘治皇帝對着張侖嘆氣,循循善誘「你考得進士,朕才好安排……」
「算了,若是可以等大父致仕您把京營都一併收回吧!」
卻見張侖翻了個白眼,撇撇嘴道「侄兒可不耐管這些閒事兒,幾個傻徒弟都夠我教的了。」
「……」你四個徒弟有兩個解元,剩下兩個也是進士之才啊!
你跟我說難教?!那你得要啥樣的回來教啊!
「世叔啊,咱也閒話少敘直奔主題吧!」
張侖笑嘻嘻的對着弘治皇帝一拱手,道「侄兒這次,除了送錢還是送錢!」
「哦?!你且說說看!」弘治皇帝兩眼放光,他現在必須得承認一件事兒。
這痴虎兒掙錢的本事一點兒也不比他的文采才華差,甚至可能更高……
「世叔且看!」張侖笑嘻嘻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匣子,走到御桌前。
蕭敬略微有些緊張,但卻被弘治皇帝暗地裏用手勢止住了動作。
匣子打開,卻見裏面一粒粒金澄澄的小沙點在閃耀着。
「金沙!!」弘治皇帝呼出一口氣,盯着張侖道「哪兒找到的?!」
張侖把這匣子推給了弘治皇帝,笑嘻嘻的道「夷州,侄兒剿倭寇的時候過去了。」
「那個倭寇首領想求活,就私下裏告知了侄兒哪兒有金沙!」
天然金沙的存在,就意味着那附近絕對有一個金礦!
而且是巨大的金礦,甚至可能有會成塊的天然金。
張侖在這件事情上是不可能說實話的,不然弘治皇帝撇開他自己去尋金怎麼辦。
他必須要保持這個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才好進行下一步談判。
「夷州啊……」弘治皇帝有些失望,張侖卻笑着道「世叔,您忘了咱們可是有水師啊!」
卻見張侖頓了頓,嘴角微微勾起「而且……那些個御史、貢生,處斬了不是、放了也頭疼是吧?!」
「你的意思是……挖礦?!」弘治皇帝沉吟了會兒,嘆氣道「六部未必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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