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然而,大明軍隊似乎沒有打算給他思考的空間。墨子閣 www.mozige.com
眼見得一隊隊的軍卒站在了大河對岸,一門門的巨炮被緩緩的推了出來。
這尼瑪不是為了進攻是為了什麼?!
「快!持我令牌,快馬告請崇郡公來援!快!!」
這位守將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儘管還不清楚到底對面的明軍依仗為何。
但這不妨礙他馬上看出來,明軍一定有渡河的手段。
否則的話,他們不會如此聚集大軍作出進攻的姿態!
「喏!」
一名親兵趕緊躬身應諾,下拜接過令牌後邊匆匆下了城樓。
隨即牽過馬城內的戰馬,高舉令牌昂首低吼「將軍急令!閒雜迴避!!」
而胯下戰馬則是「噠噠噠~」的張開了馬蹄,疾速飛馳在這城內的直道上。
這位守將站在城牆上,雙手按着垛口愣愣的看着河對岸的明軍。
哪怕到了現在,他依舊不知道明軍到底是有什麼手段渡河……
「嗵嗵嗵……」
一陣陣沉悶的轟鳴聲很快的炸響,大河對岸頓時被一片白色的硝煙佈滿……
這名守將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硝煙背後。
安南太久沒有面對過明軍了,他們甚至連明軍的火炮都忘了。
或者說,當年的火門槍、虎蹲炮得靠得很近才有殺傷。
以至於他們現在也不清楚,大明居然有了一種威力巨大的火炮。
「啾啾啾……」悽厲的尖嘯聲在城牆前方的上空響起,那是錐形的炮彈劃裂空氣的聲音。
那守將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儘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河對岸的大明軍隊一定使用了一種他所不知道的武器!
「轟!轟!轟!!……」
一枚枚的炮彈狠狠在撕開了空氣後,狠狠的撞擊在了城牆上、城頭上!
頓時城牆上大片的磚石「轟隆~」的被炸的飛濺出去,整面的城牆凹下下去一大塊!
撞在城頭上的更慘。
在「轟~!」的劇烈爆炸聲中,爆炸中心的安南軍卒被生生的撕裂成了漫天的血肉。
爆炸的破片「啾啾啾……」的飛旋着,將以爆炸為圓心的丈余方圓內安南軍卒盡數清空!
「轟!轟!!」
炮彈跌落在城內,幾棟宅院被直接命中!
爆炸的巨大威力將整個屋子炸成了一座廢墟,悽厲的嚎叫聲、絕望的慘叫聲在城中響起……
「嗵嗵嗵……轟!轟!轟!!」
那城牆上的守將還沒有緩過神來,明軍的炮擊又再次襲來!
劇烈的爆炸聲中,大片的城牆直接被命中了好幾枚炮彈。
整個牆面被炸的磚石飛濺,甚至整個城牆都感覺在搖搖欲墜。
「轟!轟!轟!!」
炮擊仿佛無窮無盡的一般,而在第三輪的炮擊時那巨大的城牆終於支撐不住了。
便聽得「轟隆~」一聲,這城牆悽然的轟然倒塌。
城牆上的安南軍卒們發出了絕望的嚎叫,然而城牆的倒塌沒有絲毫的減緩。
「轟!轟!轟!!」
在這似乎是無窮無盡的炮火中,安南守軍直接就崩潰了。
莫說他們這等沒有見識過炮火融城的安南土鱉,即便是現代有過影視戰爭觀感的普通人。
如果讓他們直接面對着飽和炮火的炮擊,又有幾個敢說自己不崩潰的?!
看着自己身邊堅固的城牆化作了一堆瓦礫,看着身邊的同袍在一瞬間被炸成了碎肉腥血。
一塊塊破碎的肢體、屍塊血肉飛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沒心理崩潰的那只能說他是神才。
「嗡嗡嗡……」
守將的雙耳不斷的轟鳴着,他的眼睛一片白看不到任何的事物。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着,或者說他連自己是死是活都沒有概念。
「將軍……將軍!!」
一聲聲的呼喚,終於讓他回過神來。
「吧嗒~」這員守將緩緩的抬首,望向了那正在攙扶自己的親兵。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剛剛是幾個家裏的老親兵不顧生死的將他從城牆上搶下來。
炮擊之下,他這才沒死。
「上城!」這是他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此時的他渾身浴血。
腹部有些發疼,然而他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
幾個親兵們死死的拉住他「將軍!快撤罷!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胡說!明軍無法渡河!某……」
親兵聽得他這話,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拉着他到了那被炸開的城牆缺口,順着缺口往外看。
頓時這守將目瞪口呆!
一排排的竹筏上不知道鋪墊着什麼,居然飄浮在了河面上!
兩道鐵索被巨大的樁子,緊緊的壓實在地面上。
無數的明軍軍卒「咔咔咔……」的通過這道棧橋,向着河這頭移動。
「就在剛才,爆炸結束的時候小的就看到明軍已經在歸攏那些筏子了……」
這親兵苦笑着開始解釋,這些筏子肯定是明軍從上游放下來的。
鐵索旁邊有着筏子,明軍應該是在炮擊的時候讓人用筏子牽着鐵索過江。
然後在岸上將樁子釘死,掛好鐵索夯實。
最後將上游的筏子截住,並歸攏、扣死。
形成了現在的渡河橋面。
「其他人呢?!其他人去哪兒了?!」
這守將幾乎要瘋了,因為至少千餘的大明軍卒已經成功渡河。
在他看來對方還沒有完全的渡河成功,畢竟他們的筏子不算特別大。
要全部渡河成功,至少得需要半個時辰。
「還有機會……還有機會的!不要慌、不要慌!只要打斷他們的橋……」
親兵聞言「撲通~」一聲跪下了,悽厲的哀聲嚎叫。
「將軍!撤吧!沒機會了!其他人都跑了!跑了!!」
這一生絕望的哀嚎,讓這員守將不由得一個愣神。
他艱難的回過頭去,然而他眼見的只有成片的廢墟。
廢墟中不斷的傳來絕望的哭聲、慘叫聲,他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這座城中似乎除了他和自己的親兵,再沒有能站起來繼續活動的人了。
看着轟然殺奔而來的明軍,再看着自己身邊的老親兵。
這位守將很清楚的知道,他已經徹底沒有獲勝的希望了……
「撤!!」
發出了這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親兵們如蒙大赦。
飛快的將他抱起後,便有人牽過來幾匹戰馬。
跨上戰馬,一行人頭也不回的轟然逃離……
東吁莽瑞龍看着面前的這兩位端坐的漢子,不由得低下了頭。
倒是那位提司大人,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木邦、孟養,您二位打的真是好算盤啊!」
卻見這位提司大人的笑容漸漸的斂去「罕八法、色隆法!你二人可知罪麼!!」
聽得這位提司大人居然興師問罪,頓時莽瑞龍的腳都要軟了。
他倆現在可是在孟養啊!
敲里嗎!這是人家的地盤啊!
「大人!還請諒解小臣苦楚,小臣二人於東吁……有心無力啊!」
不過,教莽瑞龍大跌眼鏡的是……
這尼瑪木邦罕八法、孟養色隆法,平日裏哪怕見東吁王明吉逾都不假以顏色的狠犢子。
如今在這位提司大人面前,居然卑躬屈膝。
甚至那罕八法的話語中都帶着討好,低眉順眼的道「小臣着實無奈啊!」
「唉!大人,非小臣不願為天朝出力!實在是……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在莽瑞龍愣神,以為這提司大人要繼續訓斥的時候。
便見這提司大人的臉色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對着站起來跟他答話的二位宣慰使擺手。
讓他們坐下後,這才沉聲道「某此來,便是給你二人一個機會!」
「你二人想必也知曉滇南發生的事宜了,所以某亦不與你二人繞彎子。」
眼見這位提司大人從懷裏摸出腰牌,丟給了那位罕八法。
「某大明帝國軍部諜報司提司李福達,憑此為證!」
「你二人若從我大明,則榮華富貴可保!滇南諸土官、土司為例。」
莽瑞龍呼出一口氣,他總算是知道這位提司大人的名字了。
亦是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了邊上木邦土司罕八法、孟養土司色隆法二人臉色瞬間慘白。
這……這位提司大人有什麼故事麼?!
「你二人若不從,也可現在便動手宰了某家!」
卻見李福達緩緩的站了起來,笑眯眯的望着他二人輕聲道。
「扣下某亦是無用,某來之前便已知會滇南黔國公了……」
「若兩日內某不曾傳回訊息,則木邦、孟養視做反賊處!」
罕八法、色隆法二人臉色頓時就變了,畢竟他們就在滇南邊上。
這些年與滇南的諸家土司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怎麼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
安南二十餘萬大軍、東吁十萬精銳,還有滇南叛軍……
攏共算下來至少四十萬大軍,接過全都葬送在春城城下了。
他們倆這小小的土司,拿什麼跟大明斗?!
若是被視作叛賊,那麼接下來必然要面對的便是大明的剿殺!
「大人且說罷!要我二人做什麼……」
到底色隆法年紀稍大,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後便由他站出來搭話。
卻見他拱手沉聲道「我二人可用大軍,卻也不多啊!若是與東吁大軍硬碰硬……」
「某是讓你二人立功,不是叫你二人送死!」
李福達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亦是這個時候他的目光轉向了一邊。
罕八法、色隆法二人隨着他的目光轉去,看到的是一臉發懵的莽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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