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黑暗的夜空中,一聲槍響,火光在黑夜中亮起。
子彈呼嘯,斬斷雨絲,「噗」的一聲鑽入山鷹的腿里,在黑夜中爆出一團血霧。
「撲通」一聲,衝鋒中的山鷹腿上失去力道,單膝跪在霖上。
「麻哥,瑪吉娜打中了,哈哈……。」匪徒們興奮大劍
「給我沖,抓活的。」麻子從黑暗中一躍而起,手裏的槍精準開火。
「砰砰。」兩聲槍響,兩顆子彈打中山鷹的手臂,山鷹吃痛,槍掉落在地上。
沒了槍的山鷹,就如一頭拔去了牙齒的老虎,戰鬥力大減。
然而,他不會坐以待斃,忍着劇痛,咬着牙,他左手拿起身上挎着的那把備用的hongfēngqiāng準備繼續戰鬥,一把冰冷的槍口卻已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別動,否則打爆你的腦袋。」
女人冰冷的聲音傳來,聽着有些熟悉。
山鷹猛然一僵,然後漠然抬起頭,虎目里,借着匪徒們照射過來的手電光柱,他看清楚了那張冷艷的臉。
「又是你,羅孝勇。」山鷹眼裏閃爍出憤恨和鄙視的冷光:「你這個叛徒,匪徒的幫凶和走狗,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看着山鷹那冰冷入刀的目光,瑪吉娜有那麼一瞬間,突然好像真的被刀子捅了一下似的,心頭狠狠一顫,然後就是錐心的痛,使得她的手一晃,槍差點都拿不穩了。
山鷹是何許人,精英中的精英,發覺瑪吉娜的槍在晃,正是反擊的最佳時刻,他豈能放過。
猛然間,他趁機暴起,腦袋一偏避開瑪吉娜冰冷的槍口,大手一把扣住槍管。
「別動,否則,我同樣可以打爆你的腦袋。」又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響起,又一把冰冷的槍口頂在了山鷹的後腦上。
山鷹僵住,不由得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瑪吉娜反應過來了,一聲怒喝:「該死!」
喝聲中,她一把將槍管抽回,槍托照着山鷹的腦袋狠狠砸下。
「砰」的一聲,山鷹眼前一黑,裙了下去。
……
「砰。」
雨霧籠罩的叢林裏,不知何處傳來的槍聲響起,總會有一朵血花爆開,隨着雨霧一起紛紛揚揚落下。
最後一個匪徒倒下,血水濺在草葉上,血紅點點。
哦,不,確切地,這是衝進叢里最後第二位倒下的匪徒,還有最後一名匪徒活着,他就是卡多。
卡多帶了七八個弟衝進叢林搜尋余飛的蹤跡,可是,手下全部倒下了,而余飛的人卻仍然不見蹤影。
他突然有了一種錯覺,余飛受傷是假的,他其實根本沒有受傷,而是故意假裝受傷將他們引進叢林,然後一個個幹掉。
當然,錯覺終究是錯覺,不是事實。
余飛受傷不假,而且擅很重。
但他是狼,狼中之王的狼。
叢林裏正是狼最好的戰場,狼進入叢林,就如魚入大海。
卡多竟敢追進叢林裏對付赫赫威名的狼,那是作死。
在這叢林裏,即使狼受傷了,他也是一台恐怖的殺戮機器,哪怕是鮮血流乾的最後一刻,他也能將獵物一舉獵殺。
「出來,狼,你有本事出來,出來啊……,呼哧,呼哧……。」
卡多第一次感到了恐懼,感到了死亡的臨近。
他後悔了,不該衝進這茫茫叢林,現在他不顧一切地想衝出去,可他絕望地發現,他迷路了,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人在絕望中就會慌亂,慌亂的人,戰鬥力還有幾層,只有知道。
「呼哧,呼哧……。」卡多喘着粗氣,左衝右突。
這茫茫叢林,就是白進來,方向感不好的人都有可能迷路,這雨霧朦朧的黑夜就更不用了。
所以,卡多折騰得筋疲力盡,還是走不出這片叢林,反倒覺得是越走下去叢林越茂密,草叢越深。
這時候,他早沒了剛才要幹掉狼,或者活捉狼的雄心壯志了,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着走出這片叢林。
最後,他實在走不動了,靠在一顆大樹上大口喘氣,同時警惕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注意着隨時可能從黑暗中飛來的子彈。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疏忽,狼的子彈就有可能從未知的黑暗中飛來,一槍要了他的性命。
「狼,你要是個男人,就出來跟老子堂堂正正一戰,躲在暗處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卡多緊了緊手裏的槍,聲音在叢林裏炸響,傳盪開去。
他也好意思堂堂正正,完全忘記了他們是怎樣用卑鄙的手段讓余飛受贍。
如果真是堂堂正正一戰,余飛又懼怕過何人?
「吱,吱……,沙,沙……。」
突然,奇怪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很輕很輕,在雨聲的掩蓋下,幾乎人耳難聞。
然而,卡多畢竟是高手,現在又在全身戒備和警惕中,一些輕微的異響逃不過他的耳朵。
「誰?」猛然轉身,槍口對準聲音響起的地方果斷開火。
「砰砰砰。」
火光在黑暗的叢林裏暴起,三發連射,三顆子彈將所過之處的草葉打爛,子彈消失在黑暗的草叢裏。
槍聲響起過後,那個聲音消失了,除了雨點地嘩嘩聲和雨打樹葉發出的「啪啪」聲外,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死了嗎?」卡多以為他打死了什麼,再次握緊手裏的槍,朝着那個方向一步步地靠近,他真希望自己打死的是余飛。
當他一步步靠近目標時,借着空不時閃過的電光,看清楚霖上的東西。
一個黑乎乎的傢伙躺在地上,黑色的毛髮已經被血水染紅,原來是一頭野獸。
「麻的。」卡多緊張的心情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狠狠罵了一句,然後放下槍,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緊張得狂冒出來的汗水。
汗水黏糊糊的,還帶着一股腥味。
有腥味的汗水?那是血腥的氣味。
卡多猛然怔住,整個人呆住了。
他將手放到眼前,瞪大不可思議的眼睛看着沾了黏糊糊液體的手掌。
「哧啪!」一道閃電恰好從空中划過,慘白的電光將世界照得一片通明,那一隻慘白的手上,滿手的血是那樣的鮮艷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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