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我們已全部準備就緒,就等你下命令了,下命令吧。」
雲州第一醫院,梁正武正在和秦儒通電話。
梁正武苦笑:「我的大主任啊,竟然你都在那裏親自指揮了,你下命令就行了,何必還來請示我啊。」
「那可不行,你是今晚行動的總指揮,必須得你下命令。」秦儒這是不想和梁正武搶功,確切地講是搶主要功勞。
今晚只要梁正武是這個總指揮,哪怕是掛名的都好,事後主要功勞都是他老梁的。
梁正武懂秦儒的意思,免不了謙讓一番,但秦儒堅持如此,他也不好再繼續扯皮,浪費時間。
當即,他一聲喝令:「好,那我就下這個命令吧,行動。」
「是,行動。」秦儒有力地聲音做了回應。
電話里,立即傳來整齊而有力的腳步聲,以及呼喊上車的嘶喊聲。
梁正武放下電話,心情激盪的同時,恨不得自己也跑到現場,可他現在只能窩在病房裏遙控指揮,讓他心癢難難忍啊。
忍不住的他走到床前,拉開窗簾,朝外遠遠張望,仿佛這裏能看到警察們的行動似的。
「廳長。」突然,後面一聲嬌喝,保鏢小葉急衝進來,手裏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都來不及放下,就迅速拉上窗簾。
「廳長,您這樣很危險,還是躺下吧,來,吃點新鮮的水果。」小葉很忠實地執行着她的保鏢任務。
梁正武苦笑:「小葉啊,不要太緊張了,這裏又不是戰亂紛飛的地區,哪會有那麼多的危險。」
「廳長,我的任務是保護您的安全,任何有危險的可能我都要做好防備,以防萬一,還請您配合我的工作。」小葉很認真地堅持原則道。
「額,好好,我配合就是。」梁正武無奈地坐到床上靠着躺下,順手拿過一片剛切好的新鮮水果,一邊吃,一邊隨口問:「小韓呢。」
「廳長,您不是派他出去買煙的嗎?」小葉奇怪反問:「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碰到韓棟,他說您煙癮犯了,讓他去買煙。」
「啊?」梁正武一愣,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我從來沒抽煙,怎麼會犯煙癮?」
「什麼?」小葉年輕的俏臉一變,這事有些太詭異了。
梁正武好像覺得哪不對勁,干他們這一行的,有時候神經容易過敏,於是急忙吩咐:「快,你去找他一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是,那您好好休息,千萬別亂跑。」小葉囑咐一句,快速離去。
……
「馬上告訴福爺,趕緊走,今晚警方大行動,要快,遲了就來不及了。……,別再廢話,不想死的話就快走!」
醫院地下一個停車庫內,一個黑影貓着腰捂着話筒,正在壓低聲音打電話。
急匆匆地說了幾句話,他顧不上別人回話,就迅速掛斷了電話。
「一群蠢豬,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愚蠢!」黑影低聲罵了一句,將手機收進褲兜里,跨出腳步準備要走。
可是,腳步剛跨出去,他又豁然停住,下一刻,他猛然轉身。
借着車庫裏暗淡的燈光,當看到後面站着的人時,他不由得臉色一變。
「小葉,你,你……。」這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韓棟。
小葉死死盯着韓棟,臉色微微發白,眼裏全是難以置信和無法理解的神情,甚至可以說,她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小葉,你……,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不聲不響的,你要嚇死人啊。」韓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就要走過去。
「別動!」小葉一聲嬌喝,手一晃,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韓棟的方向。
韓棟臉色一變:「你想幹什麼,別忘了,我是你的同志,你的搭檔。」
「不,不……。我現在才知道,你是臥底,你是他們的臥底,為什麼,為什麼?」小葉大吼,眼裏飈出淚花。
她可以接受任何人是臥底,但無法接受韓棟是臥底。
兩個人一直是搭檔,幾年如一日的搭檔,要說沒產生感情那是假的。
他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一起經歷過喜怒哀樂。
韓棟救過她,她也救過韓棟。
可以說,兩人的情誼是經過血與火考驗的。
可是,當有一天,殘酷的事實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假的,其實潛伏在你身邊的是一條毒蛇,恐怕再堅強的人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接受,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孩。
韓棟愣了愣,一攤手,笑了:「這麼說,剛才和別人的電話,你都聽到了。」
「對,我都聽到了。」小葉含着淚,咬着貝齒:「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呵。」韓棟坦然一笑:「剛才你不是說了嗎,我是臥底,我是他們的臥底,這樣做不是很正常嗎?」
「不,我不信,我不信!」小葉尖叫,她不是不信,而是不願意接受這殘酷的現實。「你如果真是臥底,為什麼多次捨生忘死地救我,為什麼?你是不是一時鬼迷心竅,禁不住金錢的誘惑而走錯了路?」小葉像是在問韓棟,卻更像是在問自己:「對,一定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
只要你改過自新就有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嗤。」韓棟一聲嗤笑,搖頭道:「小葉啊,你總是那麼天真,既然事情到了今天這步,我不妨告訴你。以前救你的事都是假的,只不過是為了爭取你們的信任而故意設的局而已。」
「不,我不相信,我不接受!」小葉淚水滂沱,發出歇斯底里的嘶喊,內心在那一刻是崩潰的。
就在她崩潰的那一刻,「砰」一聲槍響,罪惡的子彈擊中她的胸膛,打出一朵絢爛的血花。
「呃,呃……。」小葉低下頭,看着那個血洞,看着血洞裏冒出來的血水流淌出來,「滴答」一聲滴落,在地上綻開,猶如一朵淒艷的血色玫瑰。
「你……。」她緩緩抬起頭,美眸里射出來的目光,失望中帶着絕望,絕望中帶着哀怨,帶着悲痛。她望着對面的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曾經的好搭檔,望着他手裏還在冒着青煙的槍口,證實着那顆子彈是他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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