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有情況。」紀博士身邊的匪徒驚呼。
「別慌,是接應我們的人。」紀博士淡定地道。顯得沉穩和不慌不忙,不得不說,他的確是個老辣的lǎojiāng湖。
衝出來的有五個人,全是一身綠色雨衣,為首的是一個黑鬍子。
「博士,你們回來了。」黑鬍子衝上來問。
「嗯。」紀博士點了下頭:「此地不宜久留,離開再說。」
「是,我們的車子就在下面。」黑鬍子說着,前面帶路,領着大家下山。
一會後,一幫人下到山腳,這裏有一條隱約可見的山路,幾輛悍馬越野車停在路旁,用樹葉掩蓋住。
「博士,到了。」黑鬍子招呼一聲,朝手下吩咐:「快,把車上的樹葉掀開。」
「是。」幾個匪徒領命,衝上去抓起樹枝「嘩啦」一聲扯下來。
然而,這一扯,匪徒看見樹葉下掛着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瞳孔瞬間擴大,發出驚恐的尖叫:「手雷——!」
「轟!」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幾個匪徒隨着被暴起的火焰騰空而起,被狠狠地炸飛出去,一時間血肉橫飛。
「臥倒!」紀博士等人驚恐大叫紛紛臥倒,來不及臥倒的人被bàozhà的碎片擊傷,倒在地上發出悽厲的慘嚎。
「怎麼回事?」紀博士趴在地上怒問。
他是被手下人緊急撲倒的,否則的話,現在慘叫的人中,也有他在其中了。
「有埋伏,保護博士撤!」黑鬍子沒時間回答紀博士的問題,現在搞不清狀況也沒法回答,先保護紀博士離開再說。
「是。」兩個匪徒立即扶起紀博士,準備撤離。
「砰砰。」
兩聲槍響,兩團血霧在雨霧中爆開,扶着紀博士的兩名匪徒倒下。
「保護紀博士,九點鐘方向,給我打。」黑鬍子是久經沙場的悍匪,很快發現槍聲響起的方向,手中的ak噴出兇猛的火舌,朝着那個方向一陣橫掃。
其餘人也跟着開火,密集的子彈將哪一處草木一掃而空。
「帶博士先走!」
黑鬍子掃了一陣,沒發現什麼動靜,吩咐人帶紀博士先走,車子肯定都不敢用了,誰能保證裏面會不會又被人安裝了手雷。
「是。」又有兩個人上前去扶紀博士。
「砰砰」又是兩聲槍響,兩個人再次倒下。
這下,五個武裝匪徒,就只剩下黑鬍子一人了。
剛才被炸死的幾個是和紀博士一起逃回來的人,加上受傷的兩個和紀博士本人,活着的也就四個人了。
「誰,是誰?出來,出來!」黑鬍子聲嘶力竭地怒吼,ak又是一陣狂亂橫掃。
「噠噠噠……。」狂暴的子彈將所過之處的樹葉一掃而空,殘枝敗葉橫飛,樹葉上的水滴亂濺。
受傷的兩個匪徒看這情形,看着倒在旁邊的同伴屍體,一時心驚膽寒。
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從虎狼大隊手裏逃出來,如果死在這的話,那就太冤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兩人是兩兄弟,心有靈犀一點通,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後,一咬牙,就地一滾,朝山路下面滾去。
這個時候也不管什麼紀博士了,逃命要緊,再說他們受傷了,自身難保,誰管得了別人。
紀博士趴在地上,看到兩人竟然逃跑,氣得大罵:「王八蛋!「
怒罵聲中,他操起地上一把ak,瞄準滾下去的兩人,咬牙扣動扳機:「噠噠噠……。」
兩人還沒滾到一半,便被ak噴射出的狂暴子彈打得血花四濺。
「該死!」紀博士似乎還不解氣,猛地站起來,端着槍朝着下面的兩具屍體「噠噠」地一陣橫掃,直二人打的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才罷休。
「呼哧,呼哧。」他瞪着下面草叢裏的兩具屍體,大口喘着粗氣,可見他此時心裏的憤怒,他最不容忍的就是這種「背叛」。
「砰。」一聲,熱乎乎的液體飛濺在他後頸窩上,接着是「撲通」一聲巨響,一個人倒在了他的腳下。
是那個黑鬍子,也是最後倒下的一名武裝匪徒。
也就是說,現在紀博士只剩下一個光杆了。
紀博士僵在原地,伸手往脖子後面抹了一把,那是黑鬍子中槍時,飛濺到他脖子上的血水。
死了,保護他的人全死了。
到底是誰?
後面,有節奏的腳步踩在草地上,一步步地正朝他走過來。
紀博士握着手裏的槍,猛一咬牙,以平身最快的速度瞬息轉身調轉槍口,準備開火。
「砰。」
對方的槍聲先一步響起,犀利的子彈打在他手腕上,暴起一團血霧。
「啊!」
一聲慘叫,紀博士手裏的ak摔在地上,右手腕上,血水汩汩往外冒出。
左手急忙捂住傷口,抬眼驚恐地望向黑暗中走出來的人。
這個人全身籠罩在一件黑色雨衣里,手裏提着一把阻擊槍,帶着冰冷的氣息,宛如死神一般,一步步走來。
「你,你是誰?」紀博士張了張發白的嘴唇,捂着傷口一步步後退。
來人沒有說話,抬槍瞄準,一團火光在雨霧中一閃,槍聲響起,子彈擊穿紀博士的膝蓋,打出一個血洞。
「撲通」一聲,剛才面對梁正武等人囂張無比的紀博士,讓赫赫有名的虎狼大隊灰頭土臉的紀博士,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跪在那個人影面前。
這一刻,紀博士知道,他逃無可逃了,只能任由這個人發落。
可是,這人是誰,一個人神出鬼沒地輕鬆幹掉他們所有人,東南亞這一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可怕的人物,而自己又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的人物?
他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於是,他抬起頭來,借着昏暗的夜色,死死地盯着走近的人,單薄的身軀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可是,他的眼鏡不知掉什麼地方去了。
沒有眼鏡本來就看不清楚,現在又是晚上,就更加看不清楚了,只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直到那個人影將他的眼鏡撿起來,幫他戴上後,這才稍微看清楚了一些。
「你,你是誰?」
他蠕動了一下喉嚨,嘴裏發出有些發抖的聲音,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冷。「為什麼要殺……殺我……?我和你有什麼……冤讎嗎?我想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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