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這麼多罪名,余飛竟然笑了。
他這一笑,讓新來的冷大局長瞳孔微微一縮,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這個人的心理素質看來非比常人啊,要想從他嘴裏掏出有用的東西,恐怕有一場艱難的「惡戰」。
一般的人,看到自己這麼多重大罪名,要麼是驚慌失措,惶恐不安,要麼是憤怒和緊張並存,要麼就是急於辯解,而余飛根本沒有這些正常人的表現,反而笑了,笑得那麼的不屑。
「砰!」一聲響,曹俊偉狠狠一拍桌子,喝道:「老實點,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的欲加之罪,呵呵。」余飛冷笑:「我倒想看看,你們憑什麼證據來定我的罪。」
「你少囂張!」另一個陪審員也拍起了桌子:「冷局長面前,還不老實交待,那是自尋死路,是以人民為敵,不會有好下場的!」
「以人民為敵的不是我,是你們!」余飛突然一喝,鋒利的目光帶着凌厲的氣勢直射那人,嚇得那人心頭一顫,硬生生地閉上了嘴巴,那眼神太犀利了。
冷着一張臉沉默的冷清騰,看到余飛那突然變化的氣勢,眉頭的凝重之色更重一分,他敢確定,余飛絕不是一般人。
以他的經驗,對付這樣的人,一般的審訊手段根本沒用。
「你們別浪費時間了,我什麼也不會說,既然你們能羅列出我這麼多罪名,那就自己找證據,有本事你們就無口供給我定罪,否則的話,你們就是栽贓陷害,我保留投訴你們的權利!」
說到最後,余飛已經是警告的口吻。
「你……。」曹俊偉惱火:「冷局,這人太囂張了。」
冷清騰抬手壓了壓,讓曹俊偉稍安勿躁,接着,他同樣鋒利的眼神盯着余飛,威嚴的聲音道:「余飛,你這樣的人我見識多了,別以為你不說我們就定不了你的罪。」「告訴你,既然我們找你來,並下了逮捕令,肯定是有證據的,別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負隅頑抗對你沒有好處。還是那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
壞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氣勢威嚴地說完這句,冷清騰起身收拾東西,出了審訊室。
曹俊偉急忙跟到外面,不解地問:「冷局,就這樣不審了?」
「誰說不審。」冷清騰沉着臉,鄭重地盯着曹俊偉道:「俊偉,這個人心理素質很強,一般的審訊手段是沒用的。你是學刑偵和審訊的高材生,審訊是你的強項,所以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不要讓我失望。」
這是被領導信任和重用的節奏,可是曹俊偉卻一點高興不起來,頓感亞歷山大的同時更多的是心虛。
他是學這方面的不錯,考試的時候也是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的。
可考試成績和實際是兩碼事,紙上談兵牛逼,不證明實際本事也牛逼。
來雲州這段日子,他受到的打擊夠大了,也明白了實際的操作和自己在國外學的那些東西有很大差距。
然而,領導的信任和重視,他能說不行嗎?肯定不能。
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一挺身,保證道:「冷局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好,人就交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冷清騰給曹俊偉一個欣賞的眼神後,跨步離去。
接下來,曹俊偉施展渾身解數,對余飛進行了持續不斷的審訊,其實他也沒什麼高招,也就是常用的疲勞戰術而已。
……
余飛在裏面接受審訊,外面,有人在為的事頭疼和揪心。
美星集團,天色已很晚,而總裁辦公室里還亮着燈。
辦公室里此時有三個人在談事,兩個美女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兩個美女一個是夏美星一個是王芸,那個男子一身律師打扮,一看就只是個律師。
「王律師,真就沒有辦法了嗎?」夏美星對王律師懇求的語氣道:「還請你多幫幫忙,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道理也在我們這一方,贏的可能應該很大啊。」王律師無奈地苦笑了下:「夏董,看在咱們一直合作的份上,我跟你說實話吧。這起案件如你說的一樣,確實道理都在你們這一方,退一步講,這也只是一個簡單的打架傷人案而已,治安案件處理就行了。
但是……。」在這裏,王律師話鋒一轉:「這個案子市裏的楊書記親自過問了,這就複雜了,所以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是不敢接這個案子,任何一個還想在雲州混的律師,都不敢接這個案子,還請您諒解。如果你真想打
這個官司的話,我建議您請外面的資深律師。當然,就算請他們,這種案子也不一定有人敢接。」
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夏美星和王芸相對無言。
「夏董,王經理,不好意思,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王律師起身告辭。
「謝謝你王律師,芸姐,幫我送下王律師。」
「好的董事長。」
王芸起身將王律師送走,返回辦公室時,只見夏美星捂着自己的臉,一臉的愁苦和自責。
「芸姐,我這次是不是做錯了,當初不應該一意孤行地把余飛招來。現如今,不但害了他,也讓我們為難啊。」夏美星抬頭望着進來的王芸,愁眉苦臉地嘆了一聲。看着夏美星疲憊的樣子,王芸有些心疼地道:「董事長,別想那麼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再說,余飛也太魯莽了,我已經跟他說過方橫的情況了,可他還敢打方橫,這簡直是太大膽了啊,
唉……。」
王芸一聲嘆息,心裏有些埋怨余飛的魯莽起來了。
夏美星擺擺手:「這不關余飛的事,是我們的問題。假設今天余飛不打他們,現在躺在醫院的恐怕就是余飛了。所以,我要說一句,他打得對,方橫那混蛋就是欠揍。」
「額。」王芸額頭冒汗。「董事長,我知道你恨方橫,我也認為他該打,可問題是,這付出的代價太慘重了。」王芸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麼一起簡單的治安案件,如今變成了刑事案件,余飛為了這一時之氣,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這不值得啊。」
「而且,他是咱們再三邀請才來的美星集團,這沒來幾天就要被送進監獄,我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這心裏也內疚啊。如果不是當初我們再三邀請他進來,也許他現在就不會遭此禍事了。」
說到「內疚」,正中了夏美星的心坎。
突然,她一咬牙:「芸姐,這事跟你無關,要怪都怪我,是我害了人家余飛。所以,這事我來負責,我去求方老爺字。」
「董事長,您不是已經求他了嗎?根本沒用啊。」王芸搖頭。
「如果我同意馬上嫁給方橫呢?他會不同意嗎?」夏美星突然站起,眼裏閃過一絲決然。「什麼!」王芸嚇得驚呼出聲,驚愕的目光盯着表情決然的美女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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