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姝扭頭就要跑,卻被抓住了肩膀。
她一咬牙,一把抽出蕭厲珏送給她的袖中刀,狠狠往後扎去! 「當!」
那刀卻被砍在了地上。
上前抓她的老者眼神微變,抬手就要起殺招。
眼前,卻突然有白色的粉末飄起! 老者當即屏氣,卻不料,還是眼前暈了一瞬。
就在這瞬間,遲靜姝已經跑出去了幾步! 老者內力一轉,瞬間清醒! 臉色頓時冷沉下來,五指成爪地朝遲靜姝抓來! 卻聽身後那破臉之人笑道,「別殺了。」
成爪的手指倏然一松,將遲靜姝輕輕鬆鬆地按住。
遲靜姝咬牙,再要掙扎時。
那破臉之人走了過來,笑道,「我可只能保你一次的命,再敢亂動,這位閻羅王,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遲靜姝後背一冷,咬住牙關,垂下眼。
那破臉之人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笑着搖搖頭,對上那老者,「倒是個厲害的,居然還能叫你吃了暗虧。」
老者顯然不想提及方才的掉以輕心,不耐煩地說道,「少廢話,主子讓你快些將人帶回去。」
說着,又對那邊的兩個黑影催促了一聲,「快些!」
這麼一說。
兩個黑影對視一眼,轉眼,殺招畢現! 遲靜姝倉皇抬頭。
就看到,蕭厲珏被一下打中背心,踉蹌着從屋頂摔下來! 撞在了一棵樹上,一口血噴出! 「蕭厲珏!」
遲靜姝掙動起來。
老者顯然沒了耐心,一把將她提起來,「走!」
轉身要走之時,突然,遲靜姝的臉色,驟然便紅! 老者愣了下,隨即,就看到遲靜姝的臉,由紅,轉成了青紫色! 破臉之人也是愣了下,隨即卻是大笑起來,指着老者笑道,「哈哈哈!有趣!有趣!老嚴,你這回可真是陰溝里翻了船啊!瞧瞧,被人算計了吧!」
老者顯然意識到什麼,立即將遲靜姝鬆開。
卻已來不及,遲靜姝早咬破了舌尖,含了一口血,朝他臉上狠狠噴來! 「噗!」
老者眼前一黑。
遲靜姝被扔在了地上。
顧不得疼痛地朝蕭厲珏喊,「你快走啊!走!」
扶着樹的蕭厲珏,募地朝遲靜姝看來! 破臉之人卻走到遲靜姝跟前,看她渾身已漸漸被青紫覆蓋,咋舌搖頭,「嘖嘖,你們兩個倒是情真意切。
都這麼捨得給對方丟命啊?」
他左右看了看,隨即露出一抹惡意的笑,抽出其中一個黑影腰間的佩刀,在手上掂了掂。
慢悠悠地走到蕭厲珏跟前,將刀尖一指,然後轉過臉朝遲靜姝笑道,「那不如這樣,反正也都是要死的,不如,黃泉路上,我送你們一段?」
「不要!」
遲靜姝用毒,本是為了防身,不惜用這樣最沒用的辦法,也是為了給蕭厲珏博一條生路。
她看出這個老者才是最厲害的,想着絆住他,卻不料還是…… 她拼命搖頭,「不要殺他!不要!」
破臉之人卻將刀又往蕭厲珏跟前送了送,笑着眯起那雙跟惡鬼一樣的眼珠子。
陰陽怪調地笑道,「不想他死?
那可怎麼辦?
他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啊!」
遲靜姝渾身發冷,劇痛難忍。
實在不知,自己為何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鳳飛於天,到底是什麼?
她艱難地張口,「我……有解藥。」
破臉之人一笑,收回了刀尖,「這才對嘛!」
卻聽遲靜姝說道,「我可以給你們解藥,可是……你們,放了太子和這個女子。」
破臉之人看了眼地上意識不清的青杏,笑了笑,「那你的命,可就歸我們了。」
遲靜姝抿唇,語氣有些冷絕,「今夜之局,本不就是為我而來麼?」
破臉之人再次大笑起來,「哈哈!你倒是挺高看你自己的。
也是,主子本就是要抓你的。」
頓了下,走過去,將遲靜姝拎起來,陰森森地笑道,「解藥拿來吧!」
遲靜姝卻沒動,只是說道,「解藥需要配製,你們先放了他們。」
破臉之人倒是不惱,笑着一揮手。
兩個黑影再次上前,其中一人拎起青杏,另一人去抓蕭厲珏。
卻不料,已然重傷的蕭厲珏,忽然爆起,猛地拍出一掌! 「蕭厲珏!」
遲靜姝厲喊出聲。
那黑影毫無防備,竟被一掌拍中。
當場倒地而亡! 一直笑着的破臉,終於變了臉色。
腳下一點,飛身過去。
一把掐住毒素完全爆發的蕭厲珏,要扭斷他的脖子! 卻聽遲靜姝猛地在背後喊道,「不要殺他!我跟你們走!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鳳飛於天,我給你們!」
破臉之人的手頓住。
他回頭,看向遲靜姝,「你知道鳳飛於天?」
她不知道。
可…… 她看着蕭厲珏臉上的死氣,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放了他。」
破臉之人皺眉。
遲靜姝又說了一句,「你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捉我,無非就是為了我身上的東西。
你若敢傷他,別怪我毀了那東西!」
破臉之人聞言,竟笑了起來,掐着蕭厲珏的手反而一緊! 蕭厲珏卻居然絲毫反應也無,只一雙眼,森然冷凝地看向遲靜姝。
「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跟我耍弄心思。
呵。」
破臉之人笑着看她,「靠着空口白話可沒用哦,小丫頭。」
遲靜姝眼看那人的手指分明都勒住了蕭厲珏的脈搏,而那個從來都是遊戲風塵的人,居然毫無反抗之力! 可見他此時已是到了什麼危險的地步! 她急得頭都快痛到炸裂,耳朵嗡嗡直響。
突然,腦中白光一閃,她從袖中掏出遲家的家徽,高高舉起,「這個!」
破臉之人掃了一眼,意外地挑了挑眉。
倒是鬆開了蕭厲珏幾分。
遲靜姝呼出一口氣。
卻又聽那人笑道,「只有這些,換堂堂太子殿下的命,可不夠啊,小丫頭。」
遲靜姝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他看着那人,有些不可置信,「你還要怎樣!」
破臉之人笑着搖了搖頭,「你方才說你不知曉鳳飛於天,現在又說知曉。
前後反口,叫我很不能信你。」
說着,瞄了眼身旁明明被毒素折磨百痛瀕死、卻不露出分毫神情的蕭厲珏。
笑意加深,「這樣,你再做出點表示,能叫我信了你,這樣,我就放了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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