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開掛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歐陽雪的心魔(7)

    和離書的墨跡尤新,是一手簪花小楷,很是清秀,帶着一股清甜的梅花香。讀字閣 m.duzige.com

    張老太太鬆了口氣:「這是無礙了?」

    陸公子笑道:「老太太放心,梅小姐覺得和張員外生活頗為無趣,已經決定和離另嫁。」

    他頓了頓,「竹林寺有一紫竹已開靈竅,我答應給梅小姐說媒,牽上這對良緣,以後梅小姐夫妻和美,想來再不會惦念張員外。」

    「好,那就好。」

    張老太太拍了拍胸口,瞪了張員外一眼,「回頭就把你這些詩啊畫啊,全給我燒了,又不是什麼名家,畫這些有什麼用,有那時間,你給我老老實實地經營家業,總不能你攢了一輩子的家業,還趕不上你兒子們給你的養老錢。」

    張員外:「……」

    他今日已經連續遭到暴擊,如今被母親訓斥,到也無關痛癢。

    只是一抬頭,看陸清峰的目光,分外複雜。

    他是想消除同梅小姐的孽緣,一點也不想和一梅樹有什麼,可……這梅小姐變心也變得太快了些。

    確實如陸清峰所說,他們可是有十五年的緣分,整整十五年,不是十五天!

    這一晚上,張員外入到夢中,又見佳人,就看着陸公子風度翩翩地站在花樹之前,月光之下,同佳人笑盈盈談詩論文。

    說起詩詞,陸公子一口氣讀出無數首寫梅花的詩詞。

    什麼『不知蘊藉幾多香,但見包藏無限意。』

    『雪裏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此花不與群花比。』。

    『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春雪未銷。』

    之後從梅詩說開,再談了好些詩詞,首首精闢,又是談天論地,揮手潑墨作畫,還講一個又一個纏綿悱惻的故事。

    故事裏多才子佳人,還有仙凡戀,人鬼情未了,反正他都聽得淚兩行,何況是那梅小姐?

    所有的故事,無不是情有獨鍾,一生一世一雙人。

    反正到最後,他這個花心的大蘿蔔,人家是再也看不上了。

    張員外當然知道這是件好事,當時他就感到體內有一股特別的力量悄悄流逝……可事後,真是怎麼想怎麼彆扭。

    此時坐在稼穡軒,看着自家老母,自家兒子,齊齊沖陸公子道謝,他再彆扭,也只能閉口不言。

    張家給準備了一份厚禮。

    光是金子就足足兩百兩。

    便是在張家,這些金子也相當不少,不說傷筋動骨,可也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其它諸如綾羅綢緞,各色禮品同樣不少,好好地裝在馬車上,由車夫送回陸家。

    陸清峰走時,梅樹還伸出枝條,卷了一個匣子給他,裏面有銀錠若干。

    「梅小姐放心,過幾日我親自去竹林寺給你準備家園,然後便將你挪過去,保證讓你住得舒服。」

    梅樹枝條擺動,似在道謝。

    張員外心裏一酸,偏偏又說不出什麼,他總不至於還希望一株成了精的梅花樹種在自己書房的窗外。

    只是梅小姐前頭還要和他……生孩子,回過頭卻毫無眷戀,總讓人……

    張員外糾結來糾結去,就看自家母親和兒子們高高興興,充滿感激,甚至恭敬地送走,把他的美人三言兩語忽悠得變心的那個人,心頭酸澀難言。

    「哎!」

    陸清峰卻是滿載而歸,坐着車,托着下巴盯着歐陽雪,笑道,「說起來,你們藏劍山莊的人來通縣作甚?我還看到莫家的人也來了,還有徐家的公子,其他小門小派的似乎同樣不少。」

    「這陣子我一直沒關心過麒麟閣的妖邪榜單,可是附近出現大妖,你們才聞風而動?」

    「不過,沒看到李明岳那廝,論消息靈通,他比你這個一年到有半年窩在藏劍山莊的宅男可靈通得多。」

    陸清峰若有所思。

    這幾日靜坐時,梳理地氣,到也未發現有危險的妖物出沒。更無妖物作亂的消息。

    如今不比當年,自十年前妖王洛曇和國師陳凌,在帝都燕明府達成十弈之約,約定但凡妖邪以法術殘害眾生,聚眾作亂,天下修行者共誅之。

    當然,若妖物並未作亂,有修士為奪取妖丹隨意殘害有靈智的小妖,那妖修出手誅滅,其他修士也不得干涉。

    麒麟閣便自那時起,逐漸聲名遠播。

    閣內長老無論妖修,和人間修士都有,入閣便會發下心魔誓言,從此稟公正之心,所做每一件事都要不違本心,不違道義。

    自約定達成,麒麟閣出現,這世上可是顯得有規矩多了。

    雖然亂世剛過,還是免不了有各路的妖魔鬼怪作亂,也免不了有些邪道修士在暗地裏攪弄風雨。

    但至少在明面上是有了規矩,不能隨便冒出哪個門派的弟子,打個替天行道的口號就去砍殺身上沒染血債的妖魔,也有不少妖怪精靈老老實實度日,絕不敢和以前一樣,隨便佔個山頭就稱王稱霸,肆意吃人。

    歐陽雪沉默片刻,蹙眉看他一眼,輕聲道:「……麒麟閣線報,賢王世子上個月十三,在通縣柳家橋出現。」

    一瞬間,陸清峰只覺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如墮冰窟,再無一絲熱氣。

    歐陽雪伸手扶了他一把,調整了下他身後的靠墊,靠墊不是特別柔軟,卻很有韌性,靠在上面整個背脊都被好好地托住,非常舒服。

    也就片刻,陸清峰就回過神:「呵,也是,蕭遜不死,京城那些給賢王扣屎盆子扣的很開心的大人們,晚上睡覺,想來也睡不踏實。」

    前頭趕車的歐陽林猛地打了個哆嗦,恨不得捂住耳朵,卻是不自覺讓馬跑得快些,遠離人群。

    賢王逆案是去年京城最大的案子,卷進去不知多少忠臣良將……

    裏面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辭,還是莫讓旁人聽見為好。

    好在陸清峰只說了一句,就閉上嘴,閉上眼睛,沒有精神再為這些事煩惱。

    歐陽雪神色極平靜,他以前和陸清峰交流,總會因為他那些離經叛道的失禮之處動怒,但這一次事關剛剛因謀逆,自裁而死的賢王,竟對陸清峰的話,平靜以對。

    「我來此,是為回收煉魂幡。」

    歐陽雪輕聲道,「煉魂幡的封印已解了。」

    陸清峰聞言臉上也是一苦,心裏簡直想把蕭遜那傢伙抓過來臭罵一頓。


    你說你逃跑還不好好逃,偏偏要拿走煉魂幡,拿走了還不知低調,四處搞風搞雨,這是要飛上天不成?

    只是提起煉魂幡,陸清峰又不禁心虛。

    煉魂幡是他和歐陽雪學煉器那幾個月,折騰出來的小東西。能收集亡者殘魂,提煉出一種秘藥。

    這藥有神效,服用能增加魂力,進而使功力短時間內爆發式增強,若是精挑細選的殘魂,甚至有可能得到魂魄主人生前的感悟,雖然是萬中無一的幾率,卻是很有些吸引力。

    東西一被做出來,歐陽雪那渣爹就被氣得臉都綠了,罰他們兩個在煉器房的打鐵爐前頭跪了三天三夜。

    那可是盛夏,歐陽雪還刻板得很,都不肯借些冰塊解暑,他沒被熱死,純粹是他命大。

    當然,這東西也被認為是邪器,徹底封存在禁地,應該永不見天日。

    早在三年期,陸清峰就發現蕭遜對煉魂幡很感興趣,可那時候他壓根不當回事,不光沒有重視,還亂開玩笑,腦子一抽,說了些胡話。

    什麼法器無正邪,看主人而已。煉魂幡也能煉妖魂,煉製的丹藥固然副作用大,但用得對了,一樣能救人性命。

    要是早知有今日……他真想回到當年,給煉製這玩意,說這話的自己,啪啪兩個大嘴巴子。

    陸清峰歪在靠墊上,一路被送回陸家,把車上雜七雜八的東西搬進院子裏,看到母親燦然如花的笑臉,大哥和嫂子不知所措之後的狂喜,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歐陽雪一走,他就恢復日常生活,每日懶洋洋地四處閒逛,看看青山碧水,調戲下山裏的小猴子,小松鼠,偶爾撿幾樣野味回家。

    哪怕他一點正事不做,陸大郎夫妻兩個也並不生氣,還總覺得委屈了陸清峰。

    家裏朝南的最好,最大的屋子給他住,還給他準備了書房,每天桌上都是他喜歡吃的菜,雖然陸大嫂的手藝一般,但如今作料齊全,到也能入口。

    陸清峰連沒油少鹽的麵條都肯吃,如今哪裏還會挑剔?

    總在家裏待着很是無趣,一覺睡到日頭已高,空氣清爽,山里濕度也足夠,陸清峰洗漱完,吃過飯,拎着一壺酒,就慢悠悠進山。

    在山裏尋了處有陽光的大樹,躺在樹枝上輕輕搖晃,品一口小酒,腦子放空,什麼都不想,撲面而來的是綠葉的芬芳,好像連隱隱作痛的臟腑都舒服許多。

    「你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祭祀逆賊!」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小老兒再也不敢了,嗚嗚,不敢了!」

    陸清峰正半睡半醒,耳邊忽然傳來嘈雜聲。

    他腰身一用力,彈起來向遠處張望,就見一頭髮花白的老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周圍圍着幾個青衣漢子。

    青衣漢子腰身掛着玄色的腰牌,正是蕭朝隸屬皇室的玄衛。

    陸清峰目光一閃,名門世家都來了那麼多人,玄衛也派人過來,到也不讓人有多驚訝。

    「蕭旭大逆不道,目無君父,竟然犯上作亂,如此亂臣賊子,天下人皆要誅之,你居然偷偷祭祀,找死!」

    其中一青衣漢子神色惱怒,猛地抽刀砍去,刀光一閃,咔嚓一聲,刀居然斷開。

    青衣漢子頓時驚疑,幾人齊齊拔刀四顧。

    陸清峰從樹上一躍而下,玄衛的青衣人齊齊退了兩步,心中大驚:「陸清峰!」

    陸清峰掃了下手上身上的灰塵,低頭把地上被踢散的炭盆扶正,又撿起倒落的牌位,擦拭了下,小心擺放好,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玄衛青衣神色大變:「陸清峰,你……我看你和這逆賊是一夥兒的!我這便拿你回京,看看你的腦袋,有沒有我玄衛的刀硬……」

    啪!

    陸清峰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那青衣漢子明明已經提高警惕,可竟是沒有躲開,一時更為羞憤,眼睛都紅了。

    陸清峰冷笑:「你剛才踢了賢王的牌位?」

    「……是,是又怎的!」

    陸清峰冷聲道:「跪下賠罪。」

    青衣漢子愕然:「你說什麼?陸清峰,你別以為你是陳凌的義子,我們就怕你,如今的帝都早沒了陳凌的位置,萬歲不過是看他年老體衰,又是舊臣,這才給他幾分顏面,容他告老而去……我們蔣侯爺,如今才是陛下最信重的……」

    這人顯然氣急,聲音飛快,還有些顫抖。

    陸清峰卻不急了,輕輕抬頭,露出張面無表情的臉:「我今天就殺了你,你且看看你們蔣侯爺會不會為你報仇?」

    青衣漢子一愣。

    陸清峰冷笑:「你們一口一個叛逆,一個逆賊,叫的到真痛快,可是別忘了,他縱然是叛逆,是逆賊,也還是聖上的嫡長子,是皇室血脈,這一點改不了。」

    「聖上是父,他老人家生氣,罵一句也便罷了,你們膽敢無禮?」

    幾個青衣漢子瞠目結舌,額頭上冷汗滾滾而落。

    「跪下!」

    陸清峰聲音都不算高,可這聲一出,青衣漢子的膝蓋就頓時軟了軟,撲通一聲跪倒。

    這一跪,他們立時回神,羞憤欲死,掙扎了兩下爬起來,怒道:「走!」

    說完,轉身就跑。

    陸清峰看着他們跑遠,氣一泄,掩住唇咳嗽了兩聲,拭去嘴邊溢出來的血漬。

    這回虧大了。

    心肝肺都疼得厲害。

    當初在張員外家,他也是靠嘴遁大法把那梅樹精忽悠瘸了,才解決的問題,沒有動真格的,如今在外頭,到因為幾個四六不着調的混賬動了真氣。

    冤啊!

    陸清峰搖搖頭,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遲疑了下,把牌位還給對方。

    老人連聲道謝,拿袖子細細擦拭了下牌位,雙目含淚,又拜了拜,才踉蹌着,越走越遠。

    陸清峰一時沉默,轉頭慢慢下了山。

    他剛回家躺下,歐陽雪就登門,陸清峰看到他,笑了笑:「幫我收拾東西,搬家。」

    歐陽雪點點頭。

    陸家是不能待了。

    陸清峰發現,他想像中消停清淨的生活不存在,繼續留在家裏,只會給母親和兄嫂帶來麻煩。

    歐陽雪什麼都不曾問,四下打量了下,忽然一笑:「似乎沒什麼可收拾,只要帶上你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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