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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女配開掛了正文卷第二百九十六章實戰推演「為什麼你的餃子是透明的,我的就不是,一顆透明的都沒有。一筆閣 www.yibige.com」
羅洋正盯着餃子發呆,旁邊忽然有人說話。
「還有,為什麼你有魚,我沒有?」
他一轉頭,看見個身着錦衣的年輕男子,只看他那身衣服,就知道這人必是個貴公子。
現在羅洋一點精氣神都提不起來,也懶得和他搭訕,只是看見這公子的目光總在他碗裏透明的小餃子上打轉,他一時也心軟,心下嘆息:「……公子若是不介意,我們換一換?放心,我還沒有動過。」
他話一出口,又有點後悔,那樣的貴公子,怎麼可能吃別人碰過的食物?
不過,剛才小道童遞給他的竹碗,雖然不精細,可是看着就乾乾淨淨,人家瞧着也是整潔人。
羅洋訕訕道:「不髒呢!」
話音未落,年輕的貴公子就笑道:「我也沒吃過。」
說着,拿筷子特別認真地把他自己碗裏的餃子挑出去五個水餃,又從羅洋碗裏夾走四個透明皮包蝦仁的蒸餃,想了想,還撈走一小塊兒魚。
「吃吧,吃吧,特別好吃。」
羅洋滿臉迷茫地看着那貴公子一口咬住一顆餃子,雙眼眯起,五官都舒展開,滿足地喟嘆了聲。
他竟然一下子就餓了。
慢慢吞吞吃了一口魚,羅洋整個人頓了頓,瞬間加快速度,飛快地往嘴裏塞。
這些魚鮮美的不可思議。
一點刺都不見,只有滿口的香嫩。
再吃一口餃子,熱烘烘的餃子入了肚,渾身上下透出一層細汗,痛快極了,也美好極了。
旁邊的樹上掛了燈籠。
玄妙觀里傳來陣陣香氣。
左右男女老少的行人們樂呵呵說笑。
羅洋一低頭,落了兩滴淚。
憑什麼要為個畜生放棄自己的人生,他丟了功名,再也沒有依靠科舉出人頭地的希望,可被牽連到那麼大的案子裏,也只是革除功名而已,沒丟掉腦袋,也沒鬧出別的事。
只是功名,只是功名……羅洋雙手捂住臉大哭。
旁邊貴公子讓他這一哭,嚇得差點沒噎着:「怎麼了?怎麼了?」
羅洋哭了一通,心情稍稍好轉,忽然有傾訴的欲望,破口大罵:「姓孫的是個王八蛋!」
「憑什麼革除我功名!」
「我自認為對大順朝忠心耿耿,傻子才造反呢,亂世有什麼好,盛世誰不喜歡?」
「陛下對我們羅家有大恩。」
「我爹還供陛下的長生牌位了……我,我……怎麼能因為那什麼逆案就革我功名!」
一開始,羅洋痛訴自己最悲慘的事,後面就連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開始嘮叨着發泄。
不多時,玄妙觀又有小師傅出來,給玄妙觀門口滯留的這些人敬一杯水酒。
一杯水酒下肚,傾訴的欲望更濃。
他身邊這貴公子似乎聽得頗為感慨,竟然也似乎有着滿腹的心酸。
什麼家裏兄弟姐妹整日爭鬥,簡直是為了爭而爭,煩死人。
什麼自己想做的事,父母不支持。
什麼奸佞小人當面傷害他的朋友,可是他卻無能為力,誰也救不了。
羅洋聽不懂,只一味地溫言細語地勸慰。
「日子再難,想想今天這餃子!」
多好吃啊,為了以後還能吃得到,他也得活下去。
「沒功名就沒有,我就是走街串巷賣餛飩,我也能養活我爹娘和妹子,姓孫的想霸佔我妹妹,沒門!」
那年輕公子瞠目,看了羅洋半晌,大笑:「好,有骨氣,我就喜歡有骨氣的男人。」
「賣餛飩就不必了,以後跟着我干,我送你再戰科舉,只要你有真本事,我保你得一個公正的結果。」
羅洋張了張嘴,只當這公子哥在說夢話,他便是有錢有勢,朝廷的事,他也掌控不了。
結果等到年後,赫赫有名的南山先生親自到羅洋家來,一路教他,護送他科舉。
舉人,進士,羅洋順順噹噹就給考了下來,簡直像是這科舉就是他們家辦的一樣。
當然,這是後話。
沈家軍軍師羅洋獲救,任務進度:百分之七十六
楊玉英正給小乞兒散魚丸的手一頓,眨了眨眼,一時摸不着頭腦。
不過,前陣子任務完成進度還在百分之五十那兒卡着,自從沈令風考中武舉人之後就再也不肯向上爬升半點,現在忽然漲了這麼多,所以怎麼說也是好消息。
看來做好事果然有好報。
玄妙觀年年從臘月二十三小年開始,一直到元宵節過去,總會施粥米藥材給附近那些貧寒人家,別的道觀這個時候,都是善心來捐神像等,玄妙觀到反其道而行多年。
也正因此,在這附近,整個玄妙觀都負有盛名,許多人要給李住持幾分薄面。
楊玉英也就入鄉隨俗,反正包了那麼多的餃子,只靠沈家人自己吃,怎麼也吃不完。
沈廣繼和鄭月娥,還有大房的那兩口子,甚至沈家老兩口,這一年過得都極辛苦,如今沈令風眼看着就要有出息,大家都鬆了口氣。
這回過年,楊玉英開始包餃子,調好了各類的餡,還有好幾種麵皮。
透明的,青綠色的,紅色的,黃色的,宛如彩虹色的,但凡能想起來的顏色,楊玉英都給置辦上。
從麵皮到餃子餡,簡直沒一樣不動人,沈家這群老少不免來了興致,一口氣包出一大批來。
玄妙觀的人到是能一起吃,可他們本身包出來的餃子也有不少。更不要說還不光有餃子,糯米湯圓也是種類眾多。
楊玉英的準備着實太齊全,從酥魚,蒸魚,燉魚,烤魚到糖醋魚,炸豬肉丸,魚丸,雞肉丸到牛肉丸,配上笑口常開的開花大饅頭,並一應炒貨應有盡有。
香氣從早到晚都不肯散,以至於玄妙觀的道姑們每每出門,總覺得看到好些熟面孔在周圍打轉。
只是,眾人想了想,現在過年呢,以前往粥米里撒一把砂石,以避免家境可以的百姓蹭吃蹭喝的辦法,貌似還是不大適用。
所以也就罷了,道觀里食物的香味這麼誘人,又偏要送出去讓人能品嘗得到,難道還能怪人家嘴饞?
可這連腰裏一塊玉佩,似乎就能買套小宅子的貴人,也到門口混吃混喝,玄妙觀的道姑們……
趕緊把自家的碗筷一類再檢查檢查,一開始那些竹碗都送完了也沒回收,後頭用的陶碗可要熱水煮沸,洗刷乾淨。
還有自己的衣服,圍裙什麼的,也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才好。
舊的一年過去,新的一年來臨。
武舉會試的日子也終於到了,會試和前頭舉行的鄉試流程差不多,只外場三項考試之後,還要多加一次實戰推演,還是考生們之間的實戰推演。
這一關可是要命關節,以前沒有,自從五年前開始以來,不乏前面表現優秀出眾的,在這一關折戟沉沙,也不乏有各方面都一般,唯獨這一關脫穎而出的天才。
當然,實戰推演畢竟還不是實戰,內場理論成績好的,在這一關一般來說成績也不會差。
外場這三項考試,沈令風毫無壓力,在萬眾矚目之下,輕輕鬆鬆壓服了一干京城裏的貴公子,成績一出來,真是滿場嘆服聲。
這場實戰推演之後緊接着就是內場考試,沈令風對內場的策論是半點不怵頭,神態間已流露出些許輕鬆來。
楊玉英一邊給考場內外的武舉人和觀眾提供口糧,一邊看着沈令風面上的小得意輕笑。
「贏了,嘖,我買的沈令風,這回贏一大的。」
「大不了多少,你要是鄉試買他,那還能賺,現在買,能賺個茶水錢?」
旁邊觀眾們嘰嘰喳喳,還有人吆喝賭局。
楊玉英湊過去一看,下一場就是實戰推演,買沈令風勝的人車載斗量。
她略一思索,把這幾日賺的錢掏出來,偷偷摸摸買了沈令風——輸。
坐莊的小伙子顯然認識楊玉英,一看她買的這個,差點沒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楊玉英咳嗽了聲,不動聲色地退回去坐好,只當沒這回事。
很快就是實戰推演,這一場需要的時間很長,所有考生考過,至少需要兩天。
不過,這一場也是武舉的重頭戲,圍觀的觀眾們也上心,每天天不亮便集合而至,太陽不落山,絕不肯回去。
楊玉英這兩日,趁熱鬧把生意做到考官頭上去,一到飯點,就能看見三三兩兩分坐高台的考官們,手裏或拿着灌餅,或拿着卷餅,還有的嘴裏叼着肉夾饃,汁水橫流。
楊玉英也沒吃獨食,每次都找周圍小攤販給她打下手,麵餅和烙餅有時候都是直接買,生意做得又順利,大家都能賺到紅利,自然不招人恨。
就是聚寶齋掌柜的帶着夥計也來了,正好看見楊玉英在那兒賣餅,腳下一歪,栽了半截抓住小夥計的衣服才沒跌倒,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難道他給的錢還不夠多?
要是沈雲大小姐肯一天五個時辰待在他家作坊,那每個月給一千兩銀子,他也不肉疼。
聚寶齋的生意當然賺錢,但是,楊玉英多少要為沈雲考慮一二,沈雲這姑娘其實是個性子綿軟的女孩子,大體在她附身的所有人中,智商方面肯定比較中庸。
長處在心思細密,女子該有的技能都嫻熟,楊玉英要教她怎麼製作鐘錶,怎麼做大生意,怎麼同商場上的老狐狸們爭利益,那恐怕要愁死,可是這孩子挺吃苦耐勞,像賣個餅,賺個辛苦錢這等事,她應該沒多大問題。
至於手藝,像她現在賣的這些早點,一點都不難學,最重要的是調製醬料,這個她有千錘百鍊後才出現的秘方。
有醬料,再掌握一下火候,稍微一努力就能學會。
沈雲在楊玉英眼中較為中庸,可又不是傻子,這點事還是能做,而且,一定能做好。
楊玉英主要是想通過賣東西這件事,告訴沈雲,她不必害怕,也不必覺得丟臉。
像自己這般把沈令風製得服服帖帖,說讓他考武舉,就讓他考武舉,還能考中的高人,都不覺得自食其力做個小生意有什麼好丟人現眼,她沈雲又何必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
再來也告訴她,尋常人的生活的確很苦,但也沒有她想像中那般苦,父母親人都在身邊,又怎麼可能活不下去!
楊玉英忙忙碌碌地做自己的生意,從朝陽初升,一直到天色將暮。
夕陽西下,整個考場氣氛極嚴肅凝重。
大部分考生實戰推演已經結束,目前考場上只剩下兩對穿着紅藍服飾的兵士,兩個考生。
其中一人是沈家的沈令風,另外一個叫秦海,鎮國大將軍府的家臣。
兩個人目前已經糾纏了兩個多時辰。
「你說,誰會勝?」
好些考官坐在一邊嘀嘀咕咕,終日昏昏欲睡的秦老帥也來了精神。
秦老帥盯着沙盤看了半晌,笑道:「小秦一開始是輕敵了,不過,唔,沈小子還是嫩了點兒。」
一眾考官全笑。他們都看得出,秦海一開始沒把沈令風當回事,就跟鬧着玩一樣,結果不小心被小狼崽子啃了一口,這才上心。但是,目前沈令風也是節節敗退。
楊玉英抬頭看考官們的神態漸漸輕鬆下來,一揚眉,隨手給來買灌餅的小哥多加了一塊兒自己做的火腿:「說起這火腿,雖然是兔子肉的,可是卻一股子雞味,小哥可知為什麼?」
垂涎欲滴地盯着灌餅的小哥茫然抬頭。
楊玉英笑道:「因為兔子和雞是一個鍋里燉出來的。」
小哥:「……哦。」
楊玉英的聲音並不高,可四處考場上安靜極了,宣武台上,沈令風聽得清清楚楚,他一下子就想起那日他和姐姐打獵,他追兩隻兔子追得太急,差點讓野雞啄瞎眼睛的事,定睛一看沙盤,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神色卻絲毫不動。
又片刻後,秦海坐直了身子,使勁抓了把頭髮,看台上一眾考官更是大笑。
秦海這傢伙設局設了半天,憋着壞要吞人家的右翼,結果口袋張開,人家在他口袋邊上轉了一圈沒上當,還坑掉他一支騎兵。
局面頓時又膠着在一起。
兩個人都如履薄冰,過招交手再也不似一開始那般大開大合,寫意自在。
又一個時辰後,太陽最後一絲餘暉早就消散,月亮都悄悄升上樹梢,戰局終於結束。
沈令風惜敗。
推演一結束,考場內外好些人都沒動,半晌才嘈雜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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