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漆黑的夜晚無月,北風呼嘯,捲起墓園內梧桐樹葉紛飛。帶着異樣的張狂,如群鴉亂舞,攜着死者的幽魂重返陽間,宣佈出一場死亡。
孫燁頭髮在風中飛舞,俊美的臉龐帶着冷漠,如夜色里的幽魂,遊蕩在墓園邊沿。看着陸續駛進墓園內的轎車,車燈搖曳。他面色平靜戴上皮手套,從懷裏掏出銀制子彈,然後一顆顆壓入fm『勃朗寧』手槍的彈夾內。
看着前面轎車停下,從車內陸續下來一群黑人大漢。他們提着微沖迅速四散開來,井然有序的排查整片墓園,然後對着身後那輛林肯車打了一個安全的手勢。各自子彈上膛,目光銳利,嚴密封鎖整片墓園。
在漆黑的夜裏,仿佛黑人大漢打的手勢能夠被看到。看着林肯車內步出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短髮,耳朵上打滿耳釘。
看着那些手持衝鋒鎗,面色肅穆的黑人大漢,滿臉的不屑。帶着一股邪意的笑,對着車內恭敬道:「馬傑斯先生,一切正常,請您出來吧。」
一位頭髮花白的外國老人,拄着拐杖從車內出來。帶着垂垂老矣的死氣,感受到秋風蕭瑟,一聲長嘆。摸索着墓園內的墓牌名字,在尋找已亡的故人陵寢。
夜晚的秋風如肆虐的野獸,呼呼吹響在眾人的耳畔。就在秋風瘋狂怒吼到一個極點的時候,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刺耳的風聲,帶着一條如惡龍般的火線沖向馬傑斯。
然後就是微沖一陣吞吐火舌,無情的掃射向那迅速襲來的黑影。黑人大漢有秩序的阻擊,火力線猶如一張巨獸張開的大口,要一口吞下這個黑夜裏的殺手。
就看到那道黑影寬大的風衣在空中一陣舞動,如同黑夜裏的精靈,優雅而冷酷。孫燁從風衣內掏出『烏齊』衝鋒鎗,同樣是火舌吞吐,那些黑人大漢被割麥子般,紛紛倒地,死的不能再死。
邪意青年看着那條火線迅猛襲向馬傑斯,臉上不僅沒有緊張,反而帶着一抹譏諷的笑意。挺身而出,擋在馬傑斯身前,同時從腰間掏出一把沙漠之鷹,冷笑着就要反擊。
聽得一聲大威力子彈穿入身體的聲音,接着就是一陣驚恐而刺耳的尖叫:「銀彈,該死的!啊!銀彈。」驚恐中帶着不可置信,沒有想到這個殺手居然會知道用銀制子彈對付自己。
看着原本淡定的青年徹底瘋狂起來,甩掉沙漠之鷹,要生生掏出自己身體內那顆銀彈。此時,那道被無數子彈掃射的身影,如鬼魅降臨。甩掉手裏的衝鋒鎗,掏出勃朗寧,絲毫不給邪意青年機會。
「去死吧!」孫燁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在那名青年頭頂,猶如來自地獄的召喚,流線型的勃朗寧槍口抵在他的頭頂。
那個青年驚恐的看着黑洞洞的槍口,銀彈擦出的銀屑在他額頭上燃燒。想要張口要求饒,一聲巨大的槍聲響徹夜空。那名邪意青年如熾烈的火焰,在這漆黑的夜裏爆出耀眼的煙火,湮滅在北風中化為飛灰。
「奧,上帝呀!這位朋友,請不要殺我?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只要你不殺我。」馬傑斯看着鬼魅般出現在自己身前,分分鐘幹掉他最大的依仗,吸血鬼本科。他開始慌了,沒想到剛剛離開倫敦到達香港,就會被人刺殺。
孫燁收回勃朗寧,很是吃力的活動了一下身體。聽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一顆顆彈殼從他的身體內被蛻了出來,帶着殷紅的血跡,擊打在地面上。
他從風衣內拔出一柄短刀,在馬傑斯驚恐的眼神中,不帶絲毫感情的一刀捅進馬傑斯胸口。
「抱歉,我的任務就是擊殺你。不問理由,沒有寬恕。」孫燁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拔出短刀,風衣一卷,捲走地上所有的彈殼。幾個跳躍,隱進漆黑的夜裏。
「你回來了?夜。」在香港一間最平常的酒吧地下,光線幽暗的房間內坐着一個外國男人,正背對着孫燁擦拭着手裏的愛搶。
「是的,牧羊人。」孫燁筆直的站在門口,幽暗的燈光打在他英俊的臉上,可以看到他那如夜般漆黑的眼瞳。
「任務完成了?」那名外國人轉過身,手裏那把同樣漆黑的『伯萊塔』對着暗影中的孫燁,聽得他孩童氣的一聲『砰』,微笑的看着孫燁。
「是的,沒有活口。」孫燁回答。
牧羊人聽到確切的回答,很是滿意把手槍插在腰間,再次坐回寬大的沙發,嘴裏喃喃道:「最近波爾曼特家族對人類社會的干涉越來越大了,一個跟其他家族有來往的商會股東都要暗中處理掉,看來真的把我看成是他們家族在東方的打手了!」
博拉爾特轉頭看着暗影里的孫燁,語氣有些哀傷的道:「夜,我要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冷』今天死了。」
牧羊人說完這句話,孫燁的手戰慄了一下,漆黑的瞳孔一陣收縮,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你是知道的,你們都是我博拉爾特的後裔。我千辛萬苦在東方尋到你們這些孩子,培養你們,為了給予你們完整的初擁,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夜,你們就是我的孩子,相信我,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很心痛的。」
聽着牧羊人帶有傷感的聲音,孫燁依舊沒有說話。他就猶如一尊雕像一般,完全融入黑夜,站在幽暗的門口。不說話,也不離開。
牧羊人回頭看看站在門口不發一言的孫燁,他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會對死亡做任何評價的。
就猶如他的代號,如夜一般深沉而緘默。他的傷感也許只有這黑夜可以讀懂,自己這個賦予他力量與新生的人,也只是看懂了這孩子外表下的不平靜。
無奈的一聲長嘆道:「夜,今晚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是,那我回去了。」孫燁語氣依舊冰冷,不帶有感情。仿佛博拉爾特沒跟他說過,『冷』死去了一樣,轉身消失在牧羊人的門前。
孫燁沿着漆黑的通道走到地底的盡頭,然後打開門,進入一間寬大的暗室。他走到最裏面那具刻有巨大『夜』字的棺木,躺了進去。
他們本就一群冰冷的屍體,生活在暗無天日的黑夜裏。也許真正的死亡,反是對他們罪惡靈魂的一種解脫,『冷』,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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