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群人,一個都走不了!」宰家的中年人唉聲嘆氣道。
「惹上什麼了?」走入簡陋石樓,我開口問道。
「獣!」中年人愁眉苦臉道。
「什麼鬼?」我一頭霧水。
「稍後再解釋!」中年人回。
吃飯的時候,經過了解,宰家的這處已建造有十年以上歲月的狩獵據點,距離幽泉鬼市不算很遠,往外走四天時間,只要不出差錯,差不多就能走出這片滿是泥污黑水的鬼地方。
原本半日後就走。
可誰知宰家執事的人,命令下奴在肉食中下了毒,一覺醒來,我和哼哈二將手腳都被木皮繩索困住,纏在石樓外的樹底下,周圍還有幾頭氣勢洶洶的「黑頭獒」在看守。
「宰疤,你什麼意思?」我憤怒說道,木皮繩不是鐵鏈,但樹皮上邊有異常鋒利的刺,一旦掙扎那些刺會貫穿血肉,疼痛撕心。
「陰險小人。」
「卑鄙無恥。」
……
哼哈兩兄弟臉色怒紅,他們是寒泉府的奇人,與宰家一樣,都聽泉陰陽號令,現在被「同級」的人暗算,誰都會膽邊生火。
身前的中年男子,額頭有一條很深的橫傷疤,觸目驚心的裂口,入肉兩分,幾乎將他的頭蓋骨掀裂,「你們到這裏,也算天數,正好給我們宰家人解圍!用你們的命,換我們三十人,很划算!」
不用想,這是打算用我們三個活人,當做魚餌炮灰了。
宰家口中提到的「獣」,因為沒有畫像,也不知道是什麼異種怪物。
不過能將這麼一支宰家隊伍逼迫在此地,絕對是什麼貪婪兇惡的生物。
「宰疤,你別做白日夢了,即便我們死了,你們這支宰家隊伍也不可能活,而且,我們三個過來時,身後還跟着一個桀女,不想死的話,立馬將我鬆綁……」我的話,在宰家人聽來,更像是在胡說八道。
「有機會,總要試一試,畢竟那頭「獣」喜食鮮肉,這段時間,已經殺死我宰家十多人,只能用你們的命填上。」宰疤冷森森說着。
我聽宰家過一些奴衛議論。
那頭十分孤僻的「獣」,每隔兩天時間,就會出現一次,每次必有人亡。
屍體也被叼走。
宰家據點不遠處,有一個陰氣森森的潮濕洞穴,「獣」就盤踞當中。
「無恥之徒!」多說也改變不了什麼,宰家人眼中,我們三個已經是死人了,在生死線上掙扎,對於個體而言,其他人的命根本不值錢。
「拖走,丟入洞穴,我們收拾東西準備跑路!」宰疤發號施令。
二十分鐘後。
我們三個被丟進一個往地坑下傾斜的泥土洞穴,身上被綁,無法動彈,沿着一條爛泥濕滑的通道跌落,數米多深落到底部。
「嘭嘭!」
翻滾中,撞倒一些東西,側臥望着,儘是些支離破碎的森森白骨。
「崔大人,你沒事吧!」幽暗中,李哼走過來替我鬆綁。
「你們怎麼解開……」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李哼渾身都是血,皮膚上千瘡百孔的,滿是貫穿皮肉的傷口,看來,他是憑藉強悍體魄,強行震碎了纏在身上的木皮繩索。
「吼吼!」
突然,背後傳來一聲怕人的吼聲,我回頭一看,只見那邊有一隻巨大的野獸生物,張着血盆大口,像在搜尋什麼獵物,正貪婪而而兇惡地向四周張望。
它那兇惡的大眼睛,貪婪地向我們張望着,一條大尾巴不停搖擺。
它嘴角沒有獠牙,不過張開的大口,能見到如刀子般鋒利的鋸齒,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它盤踞在那,個頭幾乎與我一般高了。
黑暗中。
我們三個一退再退,被逼到了泥壁角落。
不多時,儼如地獄鬼獸的「獣」起身了!只見它昂着頭,張着血盆似的大嘴,打了個哈欠,然後吐出一條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齒,翹了翹鋼針似的白鬍鬚,全身抖了兩抖,便邁開大步,它周身還有一道道黑色的斑紋,一雙綠眼睛裏射出凶光。
此時,我心裏只有一種想法。
在這狹窄的空間裏,與這種怪物徒手搏鬥,簡直是自尋死路。
突然,一聲怒吼傳來,它張開血盆大口,露着利牙,豎着尾巴,一衝一衝地向我們撲來,鋼鞭般的尾巴掃擊着地面刷刷亂響,震得雪粉四濺。
好在的是,哼哈兩兄弟沒有認命,一人一邊,用雙手保住了怪物的兩條前爪,不過,如一座肉山厚重的「獣」,屬於噸級生物,李哼李哈悶頭一聲,直接被「獣」踩在了利爪之下。
「獣」那顆碩大無比的腦顱,搖晃着,血口徑直當空咬向我腦袋。
關鍵時刻,我將身上的「虛墳令」抽出,本能反應,直接將形似「臉骨」的東西,一股腦塞進「獣」的大口中,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
原本又飢又餓的「獣」,將虛墳令吐出,倒退十多步,一對綠寶石的瞳孔內,散着震驚惶恐的目光,而後,居然從鼻子裏發出低沉的哀鳴。
看起來是懼怕我。
其實是懼怕掉落地面的虛墳令。
「快走!」我拉起哼哈二將,將其虛墳令便火急火燎爬出這個洞穴。
出了洞口,身後傳來動靜。
一頭堪比「猛獁象」巨影的「獣」鑽出,黑頭綠眸,獸毛冗雜,看起來極其巍峨強壯的軀體,感覺擁有能毀滅一切的能力,橫衝直撞,它撞碎幾株樹木後,急速向沼澤林深處跑去。
看方向。
赫然是宰家捕獵隊伍的據點。
飢腸轆轆的「獣」不敢對付我們,只能去宰家隊伍那邊找肉吃了。
「崔大人,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麼?那頭「獣」竟然畏懼了?」李哼心有餘悸問道。
「有毒的東西!」我編謊回應。
虛墳令。
之所以沒有顯出威力,據我猜測,可能需要什麼「開光」儀式!
想得到答案,只能回到幽泉鬼市再作打算了。
因為有仰仗。
我們三個也跟在後邊,再次回到宰家隊伍的據點,簡陋石樓前,那幾隻黑頭獒死了,倒在血泊中,不是開膛破肚的死法,而是所有的狗頭被擊穿,裏邊的腦漿被吸食得乾乾淨淨。
不是「獣」殺死的,看掀開的顱骨裂痕,像是被鬼爪一點點挖開的悚然景象。
「桀女殺死!」我一字字說道。
周圍有及其凌亂的巨大爪印,吃人的「獣」,明顯是追擊宰家人去了。
「被桀女、獣同時盯上,那支隊伍肯定完蛋!」李哼說。
「惡有惡報!」李哈帶着怒氣說着。
我們回去的方向,正是宰家隊伍走的路線,沒辦法,生怕再走錯路,只能在後一路走着,一公里外,發現兩個死去的宰家奴衛。
與黑頭獒一樣,都是頭蓋骨破裂,被吸乾了腦漿。
幾百米外的一片爛泥中,又發現幾具屍體,淌血的屍體還冒着熱氣,並沒有死去多長時間,這次頭顱沒傷痕,只是脖頸被咬斷了。
其中一具屍體的左臂被咬碎,不知所蹤。
走到這裏。
我已經記得回歸的路,不再跟着死亡路線,繞走另外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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