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巨大悚然的枉死城前,還有最後一道天塹,沾滿腥臭惡草的潮濕地面,所見之處,雖然一處處溝壑縱橫,崎嶇難行,不過沒有見到類似懸崖、裂谷、險瀑、刺林、死溝等等悚然地勢。
「老崔,別愣着,過去了你就能感受到滋味!」陳長生說話。
「不會是死兵出沒吧?」我驚異不定道。
鼻子裏,嗅到了一種類似爛肉的腐味,瀰漫在空氣中,很淡很淡。
頭頂上空,並不見成群烏鴉盤旋。
「轟!」
「哐!」
……
突然間,黑漆漆的天空忽然變得蒼白起來,接連幾聲劃破天際的雷聲,震耳欲聾,嚇得人頓時驚恐萬分,今晚有很淡的星月,怎麼看,也不該是雷雨天氣啊?
抬起頭,黑暗與白光交織的高空,隱約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扭動?
感覺天上有兇惡怪物在作祟?
「自然現象,走吧!」臉色並不好看的陳長生,說話也很不自然。
「我們這一趟,會不會太魯莽了?」我咽着一口唾沫艱難說着。
冥冥中,我猜測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都是關於死亡的猜測。
「一入渡鴉嶺,從此生死一線間,沒有後悔藥了!」陳長生說話。
「這種詭異雷鳴異象,是不是天機墳引起?」我問。
陳長生不回答,一個勁往前狂奔,想着快速逃離,進入遠處枉死城。
朝遙遠高處凝視,巍峨悚然的枉死城上,黑白交錯的瞬間,我居然在鏽跡斑駁吧的城頭上,看到了一列甲兵,身披甲冑的高大士兵,他們沒有操練,橫成一排,漠然鎮守於天地間。
高空轟隆隆作響,城頭上卻是一片死寂。
好在的是。
我和陳長生暫時沒有遇到危險,距離枉死城越來越近了。
天上的雷鳴,斷斷續續,也讓這個世界時而死寂黑暗,時而慘白刺眼。
「停!」
亂草叢中,陳長生手臂一橫示意止步,「小心,前面有人!」
我們面前,就是一簇低矮灌叢,附近幾十米內,沒有任何高大遮擋物,我沒有看到人,就問哪裏有人,陳長生眼神示意,讓我好好觀察那處灌叢。
「旁門青,我知道是你!」森寒刺骨的夜裏,站在原地,陳長生發出一句重音。
灌叢抖動,草碎紛飛。
突兀間,一顆綠幽幽的腦袋探了出來,突然的綠瞳綠臉,嚇得我不禁趔趄倒退兩步,那個傢伙實在太嚇人,一頭詭異的綠頭髮,根根倒豎,宛如鬼針尖刺,臉上的五官,和常人差別太大了,綠眉、綠眼、綠鼻……甚至連嘴裏也是兩排暗綠色的牙齒。
好像是某些電視劇里,古老血脈的「樹人」形象。
當然。
這傢伙的身高和常人差不多。
「陳老闆,多難不見,別來無恙了!」站起身的男子發出邪異笑容。
「旁門青,你怎麼可能趕在我們之前潛伏於此?」陳長生問。
「因為,我一直在渡鴉嶺。」旁門青回道。
主人叫旁門青,不用多想,應該屬於「旁門」的派系高手了。
至於是旁門下品,還是旁門中品暫時不得而知。
「身處渡鴉嶺,卻不入枉死城,你是進不了城吧?」陳長生說道。
「誒!」
「我在此徘徊數年,始終,入不了枉死城。」
「我聽說要進枉死城,必須有入關憑證,好像去地府要路引一般。」
「陳長生。」
「你不遠千里趕來,想必,身上該有枉死符吧?」
……
身披一件綠皮衣的旁門青說話,他的表情很不自然,臉上的皮緊繃,每一個字喊出,臉皮都會不由自主左傾,顯得扭曲森然。
「有!不借!」陳長生一如既往乾脆。
「你有選擇嗎?」旁門青眼睛裏的瞳孔,散發幽綠寒光。
「旁門青,你獨自一人,就想攔我的路?」陳長生恨不客氣。
「陳老闆,你出自三陰店鋪,繼承了三陰法,我承認你很厲害,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無法勝你,但是憑藉我的旁門煙,將你纏在此一兩天時間還是能做到的!看你急匆匆趕路,應該不想再次惡鬥吧?」旁門青有恃無恐道,說話時,他嘴裏已經在吐青煙,青綠色的煙霧,很渾濁,帶着刺鼻氣味,感覺這人的身體內,霧氣沉沉,就是一個蘊藏毒液的可怕沼澤。
陳長生在權衡,我沒有說話,畢竟不清楚旁門青的底細。
「好!我借你一張枉死符,不過一路上要聽我指揮,否則的話,讓你走不出渡鴉嶺!」陳長生發出狠話,他這人平時喜歡臭美,不過關鍵時刻,氣勢還是足夠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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