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文明年代,百家爭鳴,派系繁目。
陰陽、五行家、魯門、道山、葬家、屠林……不過我還沒從未聽過「天機」的說法,所謂天機,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冥冥中不可捉摸的天意,遠不可及,肉眼凡胎難以觸及,是無法更改的命數。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指上天的機密,天賦的靈機。
古往今來,沒有聽聞過「天機家」、「天機術」等等的離奇說法。
「崔浩,你是當局者迷了!」
「天機二字很容易解釋。」
「天機是什麼!」
「「天機」的「機」最初也寫作「幾」,就是「機關」、「奧秘」的意思。「天機不可泄露」的意思就是不能將人類未知的奧秘泄露出來。這句話中有一個潛在的前提,就是說此話的人能夠通過超常的某種方式獲得「天機」。」
……
陳長生所解釋的一堆話,還是很模稜兩可,直到他說出一個名稱;「機關鳥」,我才大概了解一些事情,機關鳥,鳥狀機械,平時雙翼收縮,依靠兩腿在地面行走。腿形粗長,可以有力支撐,適合沼澤地行進。
不過機關鳥一旦染上烈焰,就可直衝九霄,到達陰陽外,甚至是追尋「天機」的地方。
機關追天機,大抵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白衡和夜手守在老街外,一直不離開,始終是一個禍患啊?」夜幕到來,我站在門口說道。
「不礙事。」陳長生坐於桌前,於一張紅色符紙上畫着東西。
「有幫手了?」我問。
「一個小時後到!」陳長生回道。
「還要拼鬥一場?」說實在話,我很反對肉搏戰,一不小心,就有性命危險。
「他幫忙守店,你我走一趟所謂的墳門。」陳長生回道。
「我們去那種墳冢死地?」我震驚道。
這一天時間,我查詢到不少信息,白衡老頭所謂的「墳門」,在渡鴉嶺,那可是一片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鬼地,據說那片區域周圍,百萬里渺無人煙,甚至不存在活的生物,唯一存在的,是預示着死亡的漫天烏鴉,死亡如風,呼號悽厲,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光景。
「渡鴉嶺我去過,可以闖。」陳長生說話時,表情並不輕鬆。
「據說要到達渡鴉嶺深處,需要經過散出天塹,以及一座枉死城,單憑我們兩人的本事,能闖得過去嗎?」我質疑說道。
枉死城。
雖然只是一個名字,但據說是恐怖森然到極點的死城,曾經有人在夜裏到達枉死城附近,抬頭望去,沒有漫天烏鴉,卻是見到無數橫空飄曳的紙錢,密密麻麻的死人錢,以十億記,不斷在枉死城上空飄散。
「你怕了?」陳長生冒出一句。
「沒有!我們需要更多幫手!人多力量大嘛!」我沒有害怕,說實話,對於那些古怪離奇的可怕地方,我還是很有好奇心的。
「沒有多餘時間再找人了!而且我們只是去探路,還不到要強闖墳門的地步!」陳長生說道。
「不帶龍頭木去?」我問。
「三陰店鋪的龍頭木,之所以有功效,可是經過數代人的供奉,自然不能帶去!」陳長生繼續道,「我們一走,外邊那一老一少相信也會尾隨。」
「你請來的到底是什麼人?能守得住嗎?」我再問。
「我的初戀!」陳長生說話時,一副欲求不滿,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叫什麼?」
「魚玄寧。」
「那麼高大尚的名字嗎?」
「她的為人,就如她的名字,我追了她八年,無疾而終。」
「你夠拼命的。」
「對了,你見到她時,前往不要多話,也不要直勾勾望着人家,不然會很慘。」
……
第二天清晨,我和陳長生還沒起床,那個叫魚玄寧的女孩就到了。
本以為是什麼古代武林女俠的打扮,沒想到,魚玄寧穿着很時尚,一頭柔滑秀髮,一件點綴花紋的黃裙子,白皙的胸口掛着一個水晶項鍊,走路盈動,給人一種大好年華清純女孩的感覺。
魚玄寧看着也就二十四歲年紀,陳長生都過三十而立之年了。
我覺得年齡是他們間最大的障礙。
畢竟有時候,幾歲的差距,已經屬於兩個不同概念時代的人。
陳長生「請」魚玄寧到了後院,說了好久,才最終商量談妥。
陳長生走出來的時候,滿臉鬱悶。
看得出,為了讓他初戀女孩暫時看守三陰店鋪,陳長生付出不小的代價。
收拾東西,沿着香燭味極重的老街離開,我們兩個立馬出發。
「你那位初戀女友,真能守得住店鋪嗎?」我好奇問。
三陰店鋪。
做的生意不一般,要打交道的人更是特殊,魚玄機看起來太纖弱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大小姐角色,在我看來,很難處理問題。
「她的本事,能頂十個向你這樣的人。」陳長生說話。
「行里人?」我問。
「豈止是行里人,她的祖輩,往上十代,幾乎都是在這行業里摸爬滾打,別看她一副楚楚惹人憐的姿態,真正發威,連我都抗不了。」陳長生給了魚玄機很大評價。
此時。
身後老街轉口位置,沒有看到人,卻能隱隱感覺到,在某些陰暗區域,有眼睛在朝我們凝望,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夜手。
「崔浩,你有辦法甩掉他們嗎?」陳長生說話。
「有!」對於這種反偵察的能力,我自信還是有些本事的,畢竟以前,在和唐蕪、一米九等人共事時,學了不少這方面知識。
夕陽還沒落下天際,我們徹底甩掉了白衡老頭與夜手。
隨即。
利用最快的交通工具,開始馬不停蹄沖往傳說中的渡鴉嶺。
風景如畫的大山深處。
我們坐着一艘買來的木舟,在離開店鋪第四天,終於到達了渡鴉嶺外圍,前方水面滿是溝壑礁石,無法前行,下了船徒步上山。
說來也怪。
自從上岸後,一路在灌木雜草林間走動,周圍環境十分幽謐,無比的寂靜,居然真聽不到半點蟲鳴鳥叫聲,如此茂密的原始山野,沒有野生動物,絕對的不可思議。
我問了陳長生,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陳長生說是風水的原因。
到了山頂。
我才知道所謂的「風水」,其實是瘴氣。
山的另外一頭,瀰漫在無比濃烈的黑霧瘴氣中,窮山惡水,與我們身後的景象截然不同,當真是一個天,一個地,極為荒涼蕭條的世界。
「前邊那片山嶺,就是渡鴉嶺了,今夜我們不休息,到了第一道天塹再休息!」陳長生行進時,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往後觀望,十分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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