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蛟一來,風雲變色,亂石碑幽林一片狼藉,古樹倒塌無數。
陳長生說這下麻煩了,陰陽本事本就強悍暴戾的黃棺,操縱這頭山嶺般的走蛟傀儡,可以說是如虎添翼,那個獨臂的工匠恐怕無法應對。
「不對!走蛟根本不是黃棺能操縱的!」我看出一些端倪。
「老崔,你胡說什麼?」陳長生說道。
「身為能建造天機墳的工匠,怎麼會沒有手段?」我沒有說明。
「轟隆隆!」
走蛟落地,如一座肉山重重拍碎了大地,本就支離破碎的地面,四處崩毀,裂縫蔓延,周圍上百米區域,徹底狼藉一地。
「啊!」
「怎麼?」
「走蛟攻擊黃棺了?」
……
陳長生一臉懵逼說話,阿顏和魚玄機兩個女孩也一臉震驚,阿顏看向我,「崔浩,你怎麼看出情況不對?」我回答說走蛟的眼球,至始至終,走蛟的赤紅雙目,一直對準着黃棺,顯然不是要攻擊獨臂工匠易石經。
「滾!」
黃棺怒吼,這傢伙就是一個人形兇器,生猛異常,居然強行扛着二十幾米長的走蛟,雙臂扯住蛟爪,猛力掄動起來,硬生生將走蛟橫推十多米。
一個人,能撼動一頭猛獸,十分駭然聽聞的恐怖畫面。
「易石經……你們十五個……都要死!」黃棺滿頭黃髮根根豎起,惡目寒光,臂膀一揮,將旁邊一塊石碑砸的稀巴爛,如一位古老年間殘暴的君主。
「你能對付走蛟嗎?」獨臂工匠易石經說話。
「我敢闖來,就有十足把握,區區一頭走蛟罷了!」黃棺右臂舉天,掌心黃火騰騰,沒人知道他要做什麼,都在觀望着。
那頭走蛟沒有攻擊,簇立在易石經身側,龐大的軀體立在那,本身就帶給人無限的壓迫力。
「吼……吼吼……」
黃棺後方的幽林里,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天搖地動,幾十塊亂石碑破裂,地面凹陷一個森然大坑,坍塌的土層下,不斷有地下水往上翻滾,不到幾分鐘,那裏就形成一片湖泊,水面寒光爍爍,水底下暗流涌動,似乎盤踞着什麼古老恐怖的水怪?
「易石經,渡鴉嶺這片地方,自古以來,死物無數,並不止有一頭走蛟!」如一頭直立黃毛雄獅的黃棺,怒開大口,做呼喚之狀。
極盡喧囂中,湖水底下,當真有一頭碩大怪物衝出水面!
剎那間波濤沖天、水花四濺!我們雖然離得很遠,卻也被這些水珠打到,簡直就像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驟雨,好在的是,這些水珠沒有腐蝕性,不然的話,我們四個不死也要脫層皮。
抬頭望去,只見河面上衝出一條類似鱷魚的恐怖怪物,這怪物長得雖然像鱷魚,但是卻比鱷魚長上許多,身體如蛇有腳,頭顱上還有一根獨角!
它本身的樣子已經相當恐怖兇猛了,但是當它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更是驚悚異常!
「黃棺,這是你枉死城的底蘊?」獨臂工匠易石經說話。
「有它在,一切皆可毀!」黃棺十分自信,隨即,就聽他喊了一個音符,那頭恐怖怪物立即動了,身子一竄,直接衝出了河中,並且向走蛟方向竄去!
剎那間天昏地暗,恐怖怪物龐大的身軀遮天蔽日。
體型更大一號的走蛟,接近傀儡,恐怖怪物更像是一頭充斥無邊殺戮怨念的地獄鬼物,一時間,兩頭龐然大物開始圍斗纏殺,這兩種堪比幽幽鐵塔一般的存在,平日間,只能在電視上得見,沒想到,今天能夠親眼所見,當真是震撼無比的場面。
「老崔,這是什麼水中怪物?」陳長生問。
「水虺!」我回道。
水虺,是古代中國傳說中水蛇之類動物,卻也不止是傳說,詭網上,就有這種生物的照片,而且是一個考察人員在深山中拍攝到的,很真實。
「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再五百年化角龍,千年化應龍。」陳長生苦笑着說道,「老崔,這種不是神話古籍中的生物嗎?怎麼,現實中還真存在啊?」
「走蛟都在眼前了,水虺為什麼不能存在?」阿顏替我說了一句。
「確實是水虺。」魚玄機說得很簡單。
從一些很悠久的古籍中記載得知,水虺這種東西將來是能夠化成蛟龍的,但是它本身卻奇怪的很,不知道究竟是蛇還是魚幻化而成。
不僅如此,水虺的外貌也奇怪,本來身子狹長,像是一條帶魚,但是身上卻有類似鱷魚的褶皺皮膚,並且還生有四足。而它碩大的頭顱則與蛇類極為相似,綜合來看,這怪物簡直就是個四不像。
第一次在網上看到水虺的圖片,周圍席捲水浪,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水虺名字上沾個「水」字,應該只有在水中才能耀武揚威。誰知道這怪物上了岸之後居然還能生龍活虎,而且速度奇快,像條碩大的蜥蜴。
當然,走蛟的形態,本身也像極了大型異種蜥蜴。
十幾分鐘後,兩頭龐大生物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只是走蛟略佔上風。
這與水虺自身有關,水虺雖然是古老的洪水猛獸,但是沒什麼靈性,智商也有限,空有一身蠻力而已,幾乎沒有戰鬥技巧,而那頭走蛟則不一樣,撕、咬、纏、閃、撞等等技巧無一不通,而且每一次的攻擊,都會集中在一個點上,那就是瘋狂衝殺水虺的眼球,很明顯,走蛟知道雙目是任何一種生物的弱點軟肋。
「奇怪,走蛟早就死了,已經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怎麼能這般生猛?難道是沒有死透?還殘存着本能?」我疑惑開口說道。
「不是!」
「是走蛟腹部內的機關在告訴運轉。」
「暗中!」
「肯定有傀儡高人在操縱一切。」
……
陳長生語氣很堅定,事實正如他所說,眼見從枉死城趕來的水虺不敵,黃棺更怒了,「宰客,是不是你這混蛋在作祟?」
「轟!」
一個墳包被踏碎,滿身渾濁霧氣縈繞的黃棺,在墳包附近與人拼鬥,幾個照面後,他並沒有殺死對方,此時,在獨臂易石經的身側,多了一道人影,一個紅髮蒼蒼的老人,蓬頭垢面,衣不蔽體,不過他手上有一把古代宰牛刀,弧形鐮刀狀,刀身冒着鋒利寒光,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就是黃棺空中所說的「宰客」了!
「宰客,你個宰家的老鬼,當年被左道八邪圍殺,居然還沒死乾淨。」黃棺說話,滿臉不甘心。
相比於「左道」的八邪高手,我更震驚的,是這個宰家的老祖宗。
宰家,我算是十分熟悉了,當年走幽泉鬼市,鬼市里就有一個宰家。
宰家在幽泉鬼市的勢力大到不可想像,聽人說過,幽泉鬼市所有的「肉類」,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宰家在供給,壟斷了鬼市裏的市場。
沒想到,居然在渡鴉嶺深處,見到宰家的祖輩人物。
「黃棺……老朽記得……你當年也被旁門九怪偷襲……你又為何能活下來?」一頭烏糟糟紅髮的宰客老人,說話十分沙啞。
哼!
黃棺不屑道,「旁門九怪嗎?空有虛名的九個花拳繡腿的傢伙罷了,在我眼裏,他們九個和螻蟻差不多。」
「愚蠢!」
「愚蠢啊!」
宰客老人仰天嘆氣,隨即不緊不慢說道,「黃棺,你真以為旁門就怪、左道八邪是小人物嗎?你大錯特錯,他們的本事,超乎你的想像,你當年對付的,如果我沒猜錯,只是九個小嘍囉的傀儡罷了,如果真正的旁門九怪要殺你,易如反掌,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黃棺不屑道,「胡說八道!我看你是越活越糊塗,也變得越怕死了。」
宰客老人,「我不怕死,我早就死了!」
黃棺,「那你為何現在能站着?」
宰客老人,「一副腐朽的殘骸罷了!猛烈一點的歪風颳來,我便會飛灰湮滅!」
黃棺明顯不相信對方的「鬼話」,陰沉着臉色,語氣加重幾分,「宰客老鬼,你少在滿口噴糞了,別人不清楚,我卻很了解你,你一生屠殺不下萬數動物,其中不乏洪水猛獸,不乏大山精怪,即便別人死一萬遍,我也不相信你會輕易湮滅。」
黃棺的話,讓我們幾人聽着很震驚,一時間,不得不對宰客老人刮目相看了。
「轟隆隆!」
另外一邊,山搖地動的大戰分出了勝負,水虺的腦袋被啃碎,大量死血噴涌,斷去的脖頸處,就好像一個地獄泉眼在噴薄血水,灌流地面,幾乎形成血色河流,分外恐怖的畫面。
水虺死了,不過走蛟也不好受,腹部被撕裂,滿地都是碎鱗、爛皮、斷骨,透過走蛟腹部的森然窟窿口子,能明顯看到走蛟的肚子裏,並沒有五臟六腑,也沒有神經血管等東西,更沒有一滴血滲出,褶皺枯裂的腹部內,居然是一堆遭到扭曲的破銅爛鐵,被水虺的血水浸染後,閃爍着地獄般的陰冷寒光。
移動幾步後,走蛟無力支撐,如一座肉山轟然倒下。
這真正算是不死不休的惡鬥。
「呃!」
「有殺氣!」
……
陳長生突然警覺起來,不止是他,我也在剎那間覺得脊背發冷,冥冥中,像是被一條可怕的叢林毒蛇盯上了?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危險錯覺。
「不好!易石經和宰客都盯上我們了!」阿顏說話。
「黃棺也想殺我們?怎麼回事?」面相看着更聰慧的魚玄機也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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