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森然的狹窄通道內,嘈雜不堪,無數石頭落地,大量泥塵飛揚,以及野獸餮的低沉吼叫,身處其中,讓人心煩氣躁難以平靜。
現在的我,進退兩難。
正在我躊躇徘徊時,旁邊的野獸餮猛地起身,全身鱗片暗暗發光,腦袋上幾撮毛髮豎起,脊椎骨嘎嘣作響弓着,猶如見到了什麼生死仇家的畫面。
可是往回看,通道空蕩蕩的,鬼影也不見一個啊?
「餮,你搞什麼鬼?」我問道。
當然,野獸餮並不會開口吐人話,它的表情越發兇惡,滿臉可怕戾氣越大濃烈。
「我去,你沒有吃錯藥吧?」我無語說着。
沒想到,野獸餮還是朝我撲了上來,因為早有準備,我當頭一腳朝野獸餮的腦門踹了上去,怪物一聲吼,往後倒摔兩米多,不過它仍舊外露獠牙,滿臉惡相殺意,再一次撲咬上前。
「轟!」
不知道什麼原因,野獸餮居然一躍近三米,從我頭頂飛過,剎那間,身後牆壁響起慘叫聲,我連忙回頭觀望,在通道轉彎的黑暗角落,野獸餮如惡鬼趴在那,血盆大口不斷開合,似乎在啃咬什麼?
好奇心驅使下,我靠近兩步,野獸餮並不是在吃肉,而是在飲血,在它那顆碩大猙獰的腦袋下,有一灘粘稠血水,綠得瘮人,在血水另一頭,還有半件殘破的衣裳,古代的衣物,不是黑白壽衣,而是半件灰暗色的墳冢陪葬衣,無法想像,剛才野獸餮究竟撲咬的是誰?
「腳印?」
回過神來,才發現地面有一排凌亂腳印,很淺很淺,好像一張張剛染過顏色的紙張,輕輕飄落地面造成的,像是腳印,又有點像某些怪物的不規則腳印。
凌亂「腳印」一直延伸,最後消失在十幾米外的幽黑牆壁前。
這種情況,感覺那個說不出詭異的「陰靈」,如一團空氣穿過了真實存在的牆壁,我正狐疑時,身後那頭野獸餮一步步走過來,它雖然滿臉橫怒,不過我能感受到,它所有的戾氣並不是指向我,果不其然,它從我身側走過,站在牆壁前,利爪刨地,而後突然一口咬向前方黑幽幽的通道牆壁,出乎意料,看似堅固如石板的牆壁,怎被它咬開了,一片泥層脫落,隨即,一個「惡鬼」門戶出現。
門戶的外形,的確如一顆「惡魔頭顱」,黑幽環境中顯得異常陰森。
剛才那個看不見的「陰靈」,就是從那走進去了?
「這是?」我忍不住上前,往「惡鬼門戶」望進去。
裏邊並不幽暗。
花花綠綠的色澤光線在交織,空氣中,也瀰漫着一種極其濃烈的筆墨氣味。
野獸餮沒有進去,趴在原地,舔舐長舌,而後居然伸起利爪朝裏邊指了指,這畜生的面部表情忽然變得「豐富」了,神頭鬼臉的,明顯讓我進去「走走」!
「裏邊有東西?」我問。
野獸餮卻是搖搖頭?娘的,這算是明目張胆的欺騙嗎?
地面上的一排血印痕跡,就在我們腳頭邊。
你當我瞎嗎?
見我不肯動,野獸餮起身,晃了晃覆蓋鱗片的腦顱,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這一次,我自然尾隨其後。
過了「惡鬼門戶」,兩側岩壁上,塗抹了各種各樣奇怪圖形,看起來,都與那頭「走蛟」有關係,或者說,像是那頭走蛟的成長史。
只是沒有文字注釋,很多地方接不上,看得人頭暈。
看圖形色澤,應該有幾十年歷史了,看到最後,甚至有些凌亂圖形是新描墨的,足以可見,這裏肯定住着什麼人?而且是與野獸餮有仇恨關係的存在。
「這種暗無天日的鬼地方,能有誰再次居住?」我很是疑惑。
此地的環境,比鬼遺老頭說居住的銅柱區域要惡劣得多,長期於此,還能算是活人嗎?活死人也算不上吧?難道真是形如空氣的「陰靈」?
「吼吼……」
野獸餮忽然如大山老虎發出攻擊吼聲,隨即,它幾步沖向深處。
等我趕過來,一切似乎遲了?
仍是紅紅綠綠的兩側岩壁,左側區域,野獸餮面對的方向,那裏地面有一團黑霧在移動,速度奇快無比,沒入岩壁,不斷往上蔓延,冥冥中,猶如一團長長的女鬼頭髮在空中搖曳舞動。
最後,一張若隱若現的「臉」,倒懸在天花板上,久久不消。
這時候,我的注意力在右側岩壁,那裏居然文字。
古老的字。
清一色繁體古字。
我以前是做地理雜誌編輯的,對於許多古代文字多有涉獵,所以能讀懂其中意思,開始的一段,就讓站在原地的我說不出的驚訝。
外面,那頭盤踞沉睡在空中的走蛟。
居然是人飼養的。
所謂的主人,正是寫下密密麻麻古代文字的那個人,這些古字,是飼養走獸的歷程心得,出乎意料,上面居然有制衡走蛟的法子?
我對着一壁的古字如痴如醉,不過野獸餮毫無興趣,它的興趣,全在那個無法捉摸的「陰物」身上,當下,它不斷來回徘徊,偶爾發出低沉吼聲。
當然,它的行徑在威懾對手的同時,也給我創造了相對安全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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