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聞得岳峰話語,在場眾人都反應了過來,不禁齊齊為之一陣疑惑:是啊,如果安安是鍾皓天和夏友善的孩子,怎麼可能爸爸媽媽沒有一個人和孩子的血型相符呢?畢竟,一個a型血的媽媽和一個b型血的爸爸,可生不出一個o型血的寶寶來!
「楊真真!」
聞言,夏友善不由得為之氣氛難當,口中大聲問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是在暗示安安根本不是我和皓天生的孩子是嗎?還是在暗示我紅杏出牆,跟別的男人生了孩子栽贓到皓天的身上?」
對此,岳峰笑而不語。
華森、嚴立恆、夏正松等人也都齊齊保持沉默,甚至,就連一向最為鬧騰的夏天美,也是一臉的呆愣,不知該說什麼好。
終於,旁邊的醫生忍不住一臉複雜的站了出來,他面向一直沉默着的鐘家母子問道:「你們確定你們家沒有這種病的家族史嗎?」
「沒有!」
難得鍾家母子如此斬釘截鐵的異口同聲。
醫生又向夏友善問道:「鐘太太,你確定你的家族沒有家族病史嗎?」
夏友善聞言,有些不確定的看向於靚,於靚連忙急急開口應道:「這個.......我是沒有這種病的!但是……」話到此處,她不禁有些遲疑。
「但是?」
岳峰滿臉不懷好意的出聲問道:「但是什麼?」
「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於成威出現了,他從樓梯口的拐角處站了出來,只是應聲之間,語氣不免帶着幾分慌亂:「我........我們家沒有這個家族病史!」
夏友善看着於成威一步步的慢慢向她走來,耳邊響着鍾媽疑惑的詢問之聲,「這人是誰?」頓時,整個人如遭雷劈,腳下止不住的往後蹌踉後退。
於靚眼見着夏友善一臉難堪的步往後退步,連忙上前一把將她拉住,口中道:「友善,成威是我叫來的!安安現在出了事,我想着他可能幫上忙,所以……」
夏友善顯然並不領於靚的情,反而勃然大怒的反口問道:「媽!你叫他來幹什麼?他能幫上什麼忙?!」
於靚有些受傷的應道:「他........我當時想着安安的安慰,我也沒在意就.........」
夏友善有些惶然的大聲道:「媽.........我現在不要見到他!讓他走!讓他走!」
被女兒大吼,讓得於靚感覺難受不已,腳下不禁往後退了幾步,搖顫的身子差點摔倒,幸有夏正松在後面穩穩的扶住了她。
眼見着夏友善一臉嫌惡的看着呆立在一邊尷尬不已的於成威,夏正松頓生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氣氛,再加上岳峰以神識念力稍加挑撥,他當即大聲喝道:「友善,他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轟!」
霎時間,夏友善覺得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般,她看到鍾媽一臉不可置信的跌倒在同樣驚訝不已的鐘皓天懷裏,看到華森和嚴立恆各異的臉色,她不能接受:「他不是.......他不是,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父親!我沒有!沒有!」
「唉..........」
夏正松一聲嘆息,卻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時氣急,怎麼就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無可奈何,只得語重心長的勸說道:「友善啊,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我本來和你媽媽只是想讓成威來看看血型能不能對上,但現在真真可以幫忙了,我們還是先說安安的病吧,畢竟,孩子要緊吶!」
「我的天啊,怎麼會有這種事!」這時,鍾媽終於從鍾皓天的懷裏甦醒了過來,當場便是一聲感嘆,言語之間,滿是不敢置信的憤怒與不甘。
夏友善不想聽到這些聲音,可是,聲音卻偏偏就在她的耳邊,她顫抖着的身體,卻不敢朝鐘皓天和他母親看上一眼,雙手握緊了拳頭,仿佛聽到了無數人的指責、謾罵與嘲諷,整個人搖搖欲墜。
醫生卻是不管這些的,他口中道:「事實上,直系親屬之間是不能互相輸血的,因為這樣極有可能會導致病變,我是所以問你們的血型,是因為這種貧血病是屬於遺傳性疾病,生下的孩子有四分之一的機會是正常的,也有四分之一的機會可能患病,如果夏友善小姐沒有這種病症,除非鍾皓天先生患有非常嚴重的這種病症,才能遺傳給孩子。」
聞言,華森這個專業的醫生還未開口,旁邊嚴立恆已是忍不住的恍然出聲道:「我明白了,這麼說來,現在既然鍾皓天沒有患這種病,那豈不是說,安安不僅不是鍾皓天的孩子,而且,也不是友善姐的孩子!」
此言一出,頓時滿場譁然!
「胡說八道!你們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把孩子生下來,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夏友善在醫生和嚴立恆的話落下一刻,便就忍不住的勃然大怒,出言反駁,她看了一圈在場的人,最後定格在一直喏喏想說話的於成威身上,「他知道!我生孩子,他始終陪在我身邊的,說啊,你告訴大家,這個孩子是我和皓天生的!你告訴大家,你說啊!」
一時間,所有的人目光都焦聚在了於成威的身上,只是,夏友善雖然滿懷希冀,但這最後的希望很快就被打破了。
「友善,你別這樣!對不起,我是ab型血,我沒有幫上忙!都是我.......是我不對!安安的這個事情,我當時.........真的是沒辦法了!安安.......安安確實不是你和皓天的孩子,那孩子剛一生下來就夭折了,我看你當時心情很不好,怕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然後就自作主張抱了個孩子讓你養,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怪我好嗎?友善.........」於成威想奢求原諒,他欠她的太多,他只是想償還,可是每一次他都好像弄砸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安安是我生的,他是我的孩子!」
最後的希望破滅,夏友善不禁自欺欺人的大聲自我認定,她轉身朝着鍾家求證,「皓天,媽!你們都知道的,是不是?安安真的是我和皓天生的........」
鍾皓天滿臉複雜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沉默的觀看着她的表演,眼角瞟到媽媽那震驚的神色,最後臉上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相信?他怎麼相信?他的一輩子都被她毀了!都被她徹徹底底的毀了,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
他本來還有機會可以挽回楊真真的,都是她這個女人說為了孩子,說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所有人都逼着他負責!
可現在呢?誰能向他負責?誰能向他的人生負責?
鍾皓天冷冷的看着夏友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拿刀破開她的胸膛,看看她的心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漂亮精緻的五官和妝容,都如地獄裏的夢幻惡魔,從一開始,直到現在,將他一步一步的拖入地獄。
「夏友善,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不甘心,所有的不甘心與痛恨,全都化作一聲大吼,鍾皓天看着眼睛哭泣的女人,卻生不出半點的憐憫,口中冷然出聲道:「離婚協議書,我會寄給你的,我想,以後我們都不必再見面了。」
說話間,他滿臉複雜的看了一眼夏家眾人,看了一眼岳峰,最後,化作一聲滿含無奈的嘆息:「孩子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說罷,他徑直轉身向外走去,走到一半,方才轉過頭來對哭倒在一邊的鐘媽問道:「媽,你不走?」
鍾媽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一邊哭到無力的夏友善和在場的神色各異的幾個人,垂下眼、決然的點了點頭,應聲道:「好!我們走!」
鍾皓天剛準備轉過頭去,卻聞鍾媽又道:「等等!」說話間,她抹掉臉上的淚水,冷冷的看着夏友善,口中漠然道:「把我們鍾家的傳家戒指還給我!」
「媽?」
夏友善看着眼前翻臉無情的鐘媽,一時之間,根本反應不過來,在她的印象里,鍾媽一向都很喜歡她,怎麼可能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可是,眼前殘酷的現實打破了她最後的幻想,她只能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抓住她已經無力的左手,不顧她的感受,奪走了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看着那漸行漸遠的兩道身影,終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友善!」
見狀,夏家眾人不禁為之一陣慌亂,唯有岳峰冷笑着看着這一幕:夏友善,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嗎?可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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