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姜太初也算天賦異稟,但奈何太過於傲慢,最後,反誤了卿卿性命。筆硯閣 m.biyange.com」
「這也難怪。他是廢土棄民,聽說來自於荒涼的太陽系,他這種實力在那落後的蠻荒之地,所向無敵。他一路從未遇到挫折,當然養成目空一切,妄自尊大的個性!哪裏知道那宇宙的浩瀚,星空的遼闊啊!」
「唉。看來,修煉,並非一路坦途就好啊!寶劍鋒從磨礪出,這姜太初就是一個反面教材啊!」
其他天宗的宗主與長老,有的鄙視嘲諷,有的漠然傲慢,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心懷鬼胎,有的狐疑難解。
「可惜了。秋暝皇子下了必殺令,只能這麼瞬間滅殺之了!」
面對諛詞如潮,金烏衛衛長沈強,神識掃射重重虛空,滿臉遺憾之色,搖頭道:
「不然,以此子天賦絕艷,我倒是想和他切磋切磋,用生死搏殺,淬鍊修為,穩固道心,極限升華!沒準,還能幫我突破到化神境界呢!」
這時候,無歡抬手一指白澤、敖嬌、齊立綺等人,高高在上,如視螻蟻般,冷漠說道:
「你們原本是墟皇臣民,理應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但竟然被一介下界螻蟻蠱惑,自甘墮落,與之為伍,反叛墟皇,罪不可恕!」
「現在,你們束手就擒,隨我到墟皇殿領罪!若你們幡然醒悟,誠心懺悔!我會在墟皇殿為你們說話,秋暝皇子殿下若開恩,可讓你們作為最低等的奴僕,你們至少,還有活命的機會!」
他語氣中帶着無比的倨傲,仿佛神靈賜福般,讓下界的公主與帝皇當奴僕,都是莫大的恩賜般。
「這……」
齊九嶷遲疑,臉色為難。
他雖然看好姜天,但那只是看好姜天的成長性,而不是目前的實力對比。
若給姜天百年甚至十年時間,姜天天賦絕艷,在加上苦修精進,自然有與墟皇掰腕子的資格!
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上界竟然在此界暗中設置了傳動陣,偷偷將墟皇殿三衛和海瀾六大天宗傳遞過來。
這就相當於姜天還是處於襁褓之中的嬰兒,被一群巨漢給扼殺了。
「父皇,我們還有的選擇嗎?我們這些年,難道不已經是最低級的奴僕了嗎?難道龍門和瀛洲諸世界,還不被他們欺壓得足夠嗎?」
齊立綺泣血,如杜鵑哀鳴,但言語鏗鏘,閃爍着不屈的戰意。
「戰!哪怕戰鬥至最後一人,繼承太初前輩的遺願。妖族,也永不為奴!」
敖嬌美眸都紅了,眼神肅殺,無邊決絕。
她蛟龍血脈爆發,嬌軀轟鳴,一股子氣息沖天而起,一條元氣蛟龍在背後盤結,要與對方決一死戰。
「戰!」
「戰!自由,比生命更可貴!」
「唯有戰鬥,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我等,不懼死,不為奴!」
踏空、冥河、白澤,乃至最膽怯的大黑狗,都齊齊咆哮,前踏一步,戰意無比雄渾,猶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冥頑不靈!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都給我死吧!」
白蟒衛無歡冷哼一聲,目光凶戾而嗜血,一指點出。
此時,他背後數百戰艦橫陳,大型滅神真器若齊齊開動,瞬間就能把他們轟殺成灰灰,但,他更喜歡親自動手滅殺他們。
看到他們血花綻放,骨肉橫飛,神魂哀鳴慘叫,會讓他獲得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
就如同一些殺手偏愛用冷兵器殺人,只是為了體驗刀刃切入肌膚的美妙感覺的道理一眼。
轟隆!
隨着無歡一指點出,一條萬丈長的白色巨蟒,張開猶如小山般的血盆大口,朝着眾人撲殺過去。這一瞬間,無人能夠抵擋。
也沒人敢於抵擋。
「無歡是吞天白蟒血脈,而且已經半步化神,吞天法則無比凝練與恢宏,他們只能遺憾死去!」
無數瀛洲修士,遠遠地看着這一幕,心中哀鳴,絕望而羞愧地低下頭,更多人,扭過頭去,不願看這一幕。
齊立綺、敖嬌等人一死,等於龍門、瀛洲等世界,再次落入仙墟手中,等於反抗的火種,自由的希望,盡皆撲滅!
「殺!」
齊立綺、敖嬌、踏空、冥河、白澤、大黑狗等,卻沒有絲毫懼意,而是一聲怒喝,各自爆發神通與法相,朝着吞天白蟒衝去。
但在眾人眼裏,他們在萬丈之長的法相之前,是如此渺小,這就好像泰山前的雛雞般,以卵擊石,就好像飛蛾撲火,除了覆滅,沒有別的結局,悲壯,也悲哀!
無歡,白蟒衛之首,半步化神,那是跺跺腳都會讓仙墟世界抖三抖的可怕存在,便是戰神榜天驕在此,也要避其鋒芒,不敢硬碰硬。齊立綺他們這麼衝上去,只是送死,只是想死得不是那麼難看!
「前輩,感謝您拯救我們敖家,拯救龍門世界於水火之中。可惜,敖嬌今生不能與您並肩作戰了!來生,依舊願意追隨您的腳步,再戰乾坤!」
敖嬌曲線玲瓏的高挑嬌軀有威武的蛟龍環繞,氣息勃發,朝着吞天白蟒衝去。
她髮絲飛揚,容貌傾城,此刻顯得很悽美,晶瑩的血淚,猶如瑪瑙紅寶石,紛紛揚揚地灑落在空中。
自懂事以後,她從未哭過!
父皇戰死她沒哭,山河淪喪她沒哭,甚至自己被當做鼎爐拍賣,她也沒哭,但此刻,她卻哭了!
為什麼,這世界如此不公!
為什麼,好人總是不長命!
他,姜太初,如星辰閃耀,逆天而上,為求一個公道,為解救諸世界而戰,以一己之力直面仙墟諸強。
而今,卻黯然隕落!
身死道消!
在這一刻,無數海瀾與仙墟修士狂笑,無數海瀾等下界修士拳頭緊握咬牙切齒眼中含淚,無數旁觀者不屑搖頭,就在吞天白蟒要將眾人都徹底吞噬時。
忽的,一根晶瑩的手指,憑空從虛空中探出,一指橫天,將能夠吞天噬地的吞天的巨蟒的頭顱,死死地按住,攔在敖嬌身前,不得寸進絲毫。
「夠了!」
「在我姜太初的世界屠殺平民,摧毀城池,殺我的老奴龍破軍,此刻還要殺我門生弟子,當我姜太初,好欺負嗎?」
一道平靜但冷漠之極的聲音響徹長空。
敖嬌聞言,嬌軀為之一顫,回頭望去,就看到一個渾身染血的青年,正背負一隻手,站在她的身側。
青年衣衫都破碎,露出猶如玉豹般晶瑩剔透充滿爆發力但絕不粗笨的胸膛,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創口佈滿全身,還有法則光束縈繞,那些光束都是無數細小的光芒符文組成,法則之力運轉不修,似要將他的肉身裂開撐爆。
他的身影,此刻很悽慘,很狼狽!
但落在敖嬌眼裏,卻是那般高大,比萬丈高峰還要高大,將她牢牢地守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受一點傷害。
就好像一頭踽踽獨行的殘狼,與猛虎雄獅作戰,雖重傷,但氣勢依舊不弱一分,依舊充滿殺伐征戰之氣!
正是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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