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過路,同做過夢,
本應是一對,
人在少年,夢中不覺,
醒後又歸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雙
到底會是誰,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季朵頤坐在舞台上唱着仿佛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歌,酒吧里的喧囂是別人的,她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抓不到底的空洞,好在老闆是高中時的好朋友陳少琪,她才有機會這麼隨心的唱,時間在煎熬中消磨的仿佛也快了,不知不覺中做了也有一年多了。
這一年多來,她過着顛倒黑白的生活,該記得的不該記得的都折磨着她如縮頭烏龜似的逃避着,唯一與這個社會的交集恐怕就是這間被叫做「MISS.YOU」的酒吧了。一曲唱罷,走到剛剛一直向她使眼色的小美身邊,問道:「怎麼了嗎」?
小美就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娘,「外面下雨了,趁雨還小你先回吧」。這麼久以來各種的突發情況,不管怎樣,小美總是先讓季朵頤早些回家,由第一次的推脫到現在的妥協,有些感激她一直牢牢的記着。
走到酒吧門口,外面依舊燈紅酒綠,好一個不知愁。雨霧蒙蒙的一片籠罩着整條街,伸出手確認只是滴滴小雨後,季朵頤走了出來,被細風吹過頭髮,手撩的瞬間,寧狄莫從身邊走過,走進了酒吧,擦肩而過。
其實如果兩個人註定了是要錯過的,那麼是在這裏錯過還是在那裏錯過又有什麼區別呢。
走到附近的公交站牌,今天很順利的早早等到了公交車,夜車人少了些,季朵頤坐到了車的後面,看着外面越來越寂寥的人群,思緒遠飛。
季朵頤家附近有間24小時便利店,每次下班回來季朵頤都會去光顧,幾罐啤酒,然後再在門口的熟食店買些熟肉。頹廢不需要標註。熱心的熟食店阿姨總是提醒她要注意身體,晚上不要吃的油膩。只是她牢記着曾經有人一直叮嚀她多吃肉。
把買回的東西放到餐桌上,隨便一坐,就着食物喝起了酒,一夜一夜都是如此,直到喝到醉迷離,只是從未真醉過,越喝越愁滿腔。眼淚孜孜不倦的又一次落下,大概每到這個時候季朵頤才會放任自己在自己的天地里放肆的發泄着,攤倒桌上的酒,攤倒手所碰及到的所有東西,嘩嘩的落下,猶如心一般碎到支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道閃電划過,隨之而來的雷仿佛要刺破天空,以前她害怕打雷,曾經有過很多她愛的或者愛她的人,這種時候守候在她身邊給過她安慰,這本該是一個她最美好回憶的場景卻如今是最不能觸碰的傷,過往如夢,季朵頤笑哭着,眼神有些呆滯的看着外面被雨水打擊的窗戶,如斷線珠子的不只是外面的雨還有此刻臉上的淚。
「在看什麼呢」,穿着浴袍的焦雨心放下電話從後面環抱住站在窗前的寧狄莫,這兩年走來不容易,她無時無刻不想着把自己嫁給他,他卻總是模稜兩可的搪塞着,這次在北京拍戲,她不會錯失掉這個機會,她一定要要到一個自己該有的名分。
寧狄莫放下手上拿着的酒杯,摟上焦雨心的腰,「雨心,我明天有事要回去了,等你殺青的時候我再來」。
「可是不是已經說好了明天你要陪我回家的嗎,我媽剛剛還打電話來問你喜歡吃什麼」?明顯的又一次要拒絕,焦雨心真是欲哭無淚。
寧狄莫拉焦雨心坐到自己腿上,安撫的說道:「以後會有機會的,你明天幫我給叔叔阿姨帶些禮物算是賠罪了,多買些,錢算我的」。
本來已經坐下來的兩人,焦雨心突然推開了寧狄莫,「錢,錢,錢,你以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你的錢嗎」,想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除了委曲求全就是作賤着自己附和他,外面看起來光鮮亮麗是大明星,實則在他跟前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個玩偶,供他賞玩,不知哪一刻自己就會像他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樣成為過去式。
越覺委屈的焦雨心匆匆穿起衣服朝外面跑去,後面的那個人只是冷眼的看着。遊戲如果只到這裏結束就不好玩了,他認準了焦雨心不會這麼的就真的離開自己,外面依舊閃電雷雨交加着,這樣的夜晚只適合安安靜靜的睡個覺,其他的等有了好天氣好心情再來煩自己吧,寧狄莫走到床邊關掉燈睡覺。
聲聲雷雨交織的夜,季朵頤跌坐在地上,把酒灑到自己的臉上身上,笑着哭着,即使每晚都是如此,可是為何這麼久以來她仍舊沒有倦怠,為何每到夜深人靜她仍舊如此不可自拔的痛苦着。都說每到這種時候她該如劇中的女主角一樣淚眼婆娑的借着酒意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可是為什麼她從來沒有過。夜繼續着,繼續着夜以繼日的過活着。
若覺委屈怎麼會一守就是大半青春,時光如果到了這個時候只是用來消磨,又何止寧狄莫一人值得她花費,是好是壞向來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她該明白,只是她已經忘了來時的路,如何能返的回。焦雨心接到豆豆的電話確定寧狄莫確實沒有走,便急急趕來「MISS.YOU」,恨自己昨晚太衝動,一路上想着各種和好的話語。
季朵頤把滿滿一杯酒直往嘴裏灌,周圍一群本在看好戲的人們,突然驚到失聲靜了下來,從季朵頤來到「MISS.YOU」的這一年多來幾乎沒有人近身到過她身邊,每晚靜靜的唱完就從後台離開,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有過言語。
今晚有不了解情況的客人竟然嚷嚷着要季朵頤下來陪酒,一直被陳少琪和小美呵護在羽翼下的季朵頤今天出奇的走了出來,不是怕給他們添麻煩,要說添麻煩她添的還少嗎。她只是今天異樣的煩躁,控制不住自己似乎像火般不安的情緒,酒入咽喉,如毒蛇般吞噬着每划過的腸胃。倒立着酒杯,滴滴不剩,嫵媚的神色,讓人忍不住想要佔為己有,當然也有人確實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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