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府,瑪瑙瓷片雕漆貴妃榻上,坐着一白衣染血的公子,而在旁邊則是站着一位滿臉焦急擔憂的少年。
大夫幾乎是被和煦給拎來的,還沒有等大夫喘口氣,大夫立刻就準備為二人來診治。
「先給他診治!」異口同聲。陌決和曳止互相對看一眼,他們眼中的彼此都有些狼狽,甚至帶着幾分落魄。
「給他看!」再次異口同聲,倆個人都互相擔心彼此,卻又彼此不肯讓步。
大夫急得額頭冒汗,這個時候和煦看不下去了,對着陌決開口「公子,您還是先看看吧,不然九爺不會讓大夫看的!」
身為曳止的左右手,一路跟着曳止走來的就是和煦,太明白公子陌對九爺的重要性。
妥讓的是陌決,她點點頭,大夫立刻為陌決檢查傷口,最重要的還是陌決腿部的傷口。白皙如同一節嫩生生藕節小腿露了出來,那白皙讓曳止眼眸染上幾分欲望。可在看到小腿上紅腫到可怕的淤青,欲望褪去,心疼溢滿眼眸。
大夫輕輕的按壓在傷口處,陌決眉頭未曾皺上半分,可臉頰的咬動還是說明,大夫的觸碰對陌決而言是痛苦的。
「輕點!」曳止呵斥道。若不是怕自己會弄痛陌決,他定不會讓大夫觸碰陌決。
大夫立刻清洗上藥,至於陌決身上其他的傷口,不等大夫開口,陌決就言明「其他都是劃傷,你先給曳止看看!」
身上其他的傷口都在身體上,陌決哪怕很多時候都忘記自己是一個女子,但卻時時刻刻警惕外人探知到自己的性別。
曳止直接坐在陌決身邊,兩人同坐一張軟榻。大夫看的皺眉,這兩個大男人還是世人稱讚的男子,是不是太黏糊了。
比起陌決,曳止的傷勢更加嚴重。因為他當時太着急尋找陌決,完全不顧那些機關暗器,後來又背着陌決行走,為了保護陌決更是抵擋很多傷害。
「九爺,煩請脫去上衣!」大夫開口,畢竟曳止的衣服很多血跡,這讓大夫無從得知曳止身上傷口都深淺嚴重程度。
曳止絲毫沒有扭捏,直接將長袍脫去,還沒有等陌決避開眼眸,就看到曳止赤裸上身。曳止身上的肌肉,沒有和那些十分健壯的人一樣猙獰可怖。曳止一身的肌肉剛剛好,並不明顯但勾勒在肌膚上,卻讓人不得不警惕那突然爆發出來的爆炸力,絕對的驚人。
陌決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男子的身體,只是以往見過就見過,未曾在心間留下任何的痕跡。可,曳止的身體,卻讓陌決總覺得眼眸有些發熱,甚至臉頰都跟着發熱。
曳止身上很多傷口,大夫要給曳止上藥,卻見曳止扭過腦袋看着陌決,有些可憐的開口「陌決,他好大力,傷口都痛了!」
正在上藥的大夫手都抖了起來,九爺您不要這樣!以往哪次您受傷,說完大力了,更何況面對您這個殺神,我敢大力嗎。
陌決雖然知道曳止是裝的,但卻可以肯定身上那麼多密密麻麻的傷口肯定也是痛的。
「那,你想如何?」陌決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是表達妥協。似乎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對於曳止她都是妥協的。
曳止一看有戲,朝着大夫看了眼,那眼十分嫌棄,讓大夫有些欲哭無淚,他這個大夫真的做的好憋屈。
「你給我上藥!」曳止開口,大夫這次十分有眼力見的將傷藥得給陌決,恨不得立刻從這裏逃走,免得受九爺的眼刀子。
「我不是大夫!」
「你給我上藥就不會疼了!」
「油嘴滑舌!」雖是這樣說,但陌決還是接過大夫的傷藥,只見已經上了年紀的大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陌決放輕力道,給曳止的傷口撒上傷藥,有些傷口包紮起來。好在行走江湖,基本的包紮大家都是會的。
曳止原本還笑嘻嘻的,可後來神色變的微妙起來。那雙素白的手,不時的擦過他的胸膛,他的腹部,他的脊背。
他對陌決有着最原始的渴望,更何況他如今正是欲望萌動的時候,多少個夜晚,他都夢到不可言說的事情,而那些主角無一都是陌決。
明明傷口是疼痛的,可是由着陌決上藥,曳止是又幸福又煎熬,甚至身下都有了起伏,這讓還是小處男的曳止,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很痛?」陌決看曳止神色微妙,甚至額頭都有些汗水,最重要的是此時曳止白皙的臉頰泛着紅色。陌決以為是自己動作不當,觸碰到曳止傷口。
在陌決面前,曳止永遠都不會當那個高深的九王爺,他點點頭「很痛!」
陌決放緩動作,脊背優美的背上傷口被撒上傷藥,或許是怕曳止會痛,陌決學着看過別人的動作,輕輕的吹了下傷口。
溫柔的氣息拂動傷口,讓原本就動欲的曳止更是忍的辛苦,他真的怕自己在陌決面前做出什麼失儀的事情。畢竟,陌決可是才剛剛接受他,不能前功盡棄。
一場上藥,陌決和曳止都極為克制,一個克制力道,一個克制欲望。
今日的事情發生的措手不及,陌決和曳止都要好好休息,更何況他們此時狼狽的樣子,也需要梳洗一番。
陌決回到曾經屬於曳止的房間,曾經還不覺得有什麼,如今住在曳止的房間裏,陌決露出笑意,這或許就是緣分吧。
「公子,讓我來為公子上藥吧!」呂檸走入房間裏,看到陌決臉頰上的笑容,心裏隱隱有幾分猜測。
陌決點點頭,褪去衣裳,露出一具屬於女子嬌美的身軀,可惜,身軀上的傷口破壞了如同畫卷一般的傷口。
呂檸邊為陌決上藥,一邊試探詢問「公子,可會告訴九爺您的真實身份?」
若陌決和旁的男子有情感牽扯,哪怕要承擔被責罰的風險,呂檸也要阻止。可曳止是不同的,不僅僅是身份,還有那份感情都是他們親眼所見。
陌決身體一僵,她只顧上去欣喜他們的感情,卻忘記自己的身份性別。陌決不覺自己對曳止言明性別有何不妥,但陌決考慮的是曳止會如何想。
「再等等吧!」陌決開口,她不會去可以隱瞞,但告訴曳止自己的性別,陌決還是希望可以順其自然。
剛剛穿上衣服,陌決就吩咐呂檸「將南黎趕走難民的事情公之於眾,儘快將這個消息傳入京城裏,明白嗎?」
「我立刻去辦!」呂檸退下。
接下來的日子裏,陌決和曳止都在養傷,說是傷勢何等嚴重也是誇張,可曳止還是拉着陌決每日裏膩歪在一起,整個九王爺府都冒着戀愛的氣息。
「即墨宗跑了?」陌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曳止正在為她畫畫。
曳止絲毫不在意這個消息,手中的畫筆不停「他特意告知父皇,稱病去養病去了,怕是怕我們的報復吧!」
原本,即墨宗以為兩人必死無疑,可如今兩人都好生生的活着。他若是還在京城,這兩人聯手,就是即墨宗也不由害怕。
陌決神色有些嚴肅「兵符如何?」
即墨宗只要活着,就逃脫不了,壞就壞在那兵符上。當初陌決知道曳止竟然肯拋棄兵符,心裏又是感動又是生氣,曳止為了她丟了兵符,她必定要將兵符尋回。
「暫時無礙,如今外公鎮守北方,就算即墨宗拿着兵符,也不可能從外公手中拿去兵符!」這也是曳止不慌張的原因,兵符的確是好東西,可他手底下的兵可不是僅僅只認兵符。
陌決點點頭,也微微放心下來,畢竟兵符丟了是大事,若是被北墨皇知道,怕是曳止辛辛苦苦的來的兵符,都很有可能被收回。
與此同時,南府。
南府近日裏氣氛低迷,南絮每日裏下早朝回來總是一臉寒霜,平日裏夫妻恩愛的兩人如同倒是有些形同陌路。甚至,雲舒多次主動示好,可惜的是南絮總是不解風情,兩人如今已經鬧到了分房睡的地步。
這日,南絮下早朝去給母親請安,這些日子每每來母親這裏,都讓南絮有些頭疼,因為母親總是在抱怨雲舒丟臉。
今日,有些不同。還未跨入母親的房間,南絮就聽到母親開心的笑聲,這讓南絮也有些好奇,母親今日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走入房間,南絮就看到母親身邊正蹲着一個女人,入目,是女子清麗絕倫的臉龐,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泛起柔黃色的淺淺光暈。她一身素白襦裙,纖腰在衣裳勾勒下顯得不盈一握。
「母親今日心情不錯!」南絮笑着開口。
蹲在那裏正在給南老夫人說笑話的千落微微起身,朝着南絮施禮「表哥!」說起來,千落和南絮的確是表兄妹,幼時也曾一起玩耍過,只是,南老夫人雖是千落姑母,但畢竟不是正親,慢慢的就越走越遠。
南絮皺了下眉頭,還未開口,南老夫人就放話了「你這孩子,怕是總忙於朝堂的事情都忘記了,這是你表妹千落!」
經由南老夫人一提醒,關於曾經的記憶擁入腦海,南絮露出笑容「原來是表妹啊,多年不見,我都有些認不出了!表妹越發美麗了!」
南絮的誇讚讓千落臉色紅潤起來,南老夫人一看,心裏就湧出幾分思索來。千落畢竟是娘家女兒,而且相貌出色,性格乖巧,如今又獨身多年,若是給自己兒子當姨娘,這樣一想,南老夫人就越發覺得不錯。
h 「兒啊,千落如今在京城裏無依無靠的,我想讓千落暫住南府,陪陪我這個老婆子!你呢,也多照顧照顧人家!」南老夫人有意撮合。
南絮未曾多想,南府如今的地位多一個人根本不礙事。更何況,這還是表妹,又可以讓母親開心,南絮連忙答應下來。
「好了,我也累了,兒你送千落去院落,看看可有緊缺的需要!」南老夫人開口。
千落有些尷尬的行禮「姑母,那我就先退下了,姑母若是不嫌棄,以後千落就叨擾了!」千落有些低微開口。
千落的謹小慎微讓南老夫人十分滿意,南老夫人笑着開口「去吧,你肯陪我這個老太婆就是!」
南絮領先一步,走出母親的院落,身後的千落步步緊隨,落後南絮半步,從遠處看去兩人一副並肩而行的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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