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樹下,陌決一身白衣立在那裏,笑容恣意。
曳止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跨着大步來到陌決身邊,看着完好無缺的陌決,臉頰上露出幾分邪笑。
「錯過一場小丑演的笑話罷了!」曳止不甚在乎的說道。他雖然很想殺了南羌灩,但空心策的懲罰,卻比殺人更誅心。
陌決點點頭,不再多問,任誰也沒有將南羌灩的事情聯繫到陌決的頭上。
陌決看着佳陽公主客氣有禮的讓管家送客,看了眼那已經空蕩蕩的房間,眼睛裏山過晦暗。不得不說,南羌灩是極為聰明的,她用浮夢來誘惑自己前往此屋。
而屋內早早的就燃起催情香,今日若是她中招,那南羌灩不僅僅可以免去和親的義務,自己還必須娶了她,簡直兩全其美。
可惜,在房間門打開的瞬間,陌決就聞到不對勁的味道,連忙閉氣。好在,她只是吸入一口,並無大礙。只是得知南羌灩的意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賓客已走,夢妃娘娘也該走了!」佳陽公主逐客。今日的事情可謂是一波三折,沒有一件事情是讓佳陽公主順心的,此時對浮夢也是沒有好臉色。
浮夢倒是無所謂,要事佳陽公主給了她好臉色,她才奇怪呢。反正她和空大哥不會分開,任她怎麼折騰。
浮夢微微行了一個晚輩禮,轉身和陌決等人離去。但此時佳陽公主開口「策兒,為母有些不適,你留下吧!」
空心策哪裏看不出母親這是故意而為,偏偏母親是他的羈絆。抱有歉意的看了眼浮夢,在得到浮夢諒解的目光後,空心策才留下。
「姐姐可覺得委屈?」馬車裏,陌決和浮夢坐在一起,對面的曳止努力忍住想要殺人的欲望,不停的告訴自己,他們說親姐弟,親生的,親生的。
浮夢看着陌決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露出笑意「沒有什麼好委屈的,今生能夠和空大哥在一起已經足夠,的確是我配不上空大哥!」
陌決皺了眉頭,糾正道「是他配不上你!若是那佳陽公主再為難你,我就殺了她!」對於陌決而言,唯一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她對空心策另眼相看,也不過是因為姐姐。
「陌決!」浮夢的語氣有些嚴肅,難得冷着臉對着小妹「我知你是為我好,但佳陽公主不是旁人,不可亂來,知道嗎?」
不同於陌決肆意殺人的性子,浮夢殺的都是該殺之人,若是連累無辜之人都會有負罪感。
雖不贊同姐姐的意思,也不贊同姐姐綿軟善良的性子,但陌決還是點點頭。畢竟,這是她的姐姐啊,她只要幸福就好,這些血腥已經圍繞她多年,不該再讓她承受那麼多。
「姐姐說的是,只是今後姐姐萬萬不能讓自己受委屈,不然我怕是十分擔憂!」陌決勸解道,比起浮夢,她更像是姐姐。
浮夢一聽,神色帶着幾分慌張「你要離開?」
同樣慌張的還有曳止,曳止目光直直的看着陌決。他來南羌就為陌決而來,如今陌決要離開,她要去哪裏,會不會不帶自己。
雖然馬車裏除了她們姐妹二人還有一個曳止,但陌決倒也沒有隱瞞。更何況,那麼多年曳止身為他的屬下,也曾知道很多事情,沒有必要去隱瞞什麼。
「大仇未報,我不能停留在這裏!」陌決開口,原本以為自己要在南羌耗費多年,如今南羌皇已經被解決,但更多的仇人還等着自己。
浮夢傾國傾城的臉頰上褪去天真綿軟,也只有在面對血海深仇的時候,浮夢才變的剛強心狠手辣。
「仇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聚,要報仇我定要與你一起!」浮夢開口。她知道他們的仇人都太強,怎麼忍心讓陌決一人獨自前往。
「若是姐姐你一人,我定不會推辭。可如今,你肚中已有孩子,難道你要讓這個孩子跟着冒險嗎?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你要相信我!」陌決字字句句鏗鏘有力。
陌決所謂的孩子,的確讓浮夢沉默了。她可以不怕死,可這個孩子不能,這個孩子牽絆住她的腳步,卻讓她絲毫怨言都沒有。
「何時出發?」知道改變不了陌決的決定,更何況,大仇若是不報,她們寢食難安。
「過幾日!」陌決開口,畢竟這幾日還是好好陪陪姐姐,不然兩人剛剛相認,若是就此分離,多少有些不舍。
從浮夢宮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可黑暗中卻有一個身影站在那裏。明明多年不見,可是見那個身影,陌決就知道那人是誰。
就如同他們小的時候,這人也是這樣,不論自己做什麼,他都等候自己,自己只需抬頭就可以看到那道明明不夠強壯卻讓人舒服的身影。
陌決腳步不停,那道身影很快就來到她身邊。不,也不是一成不變,至少曾經這人跟在自己身後,如今卻和自己並肩而行不說,個子也比自己高很多。
也是在此時,陌決才發現,曳止真的長大了。
「你要去哪裏?」曳止開口,心裏不免有些失望。他原本還以為陌決會告訴,可看陌決的樣子絲毫沒有這個準備,自己就只能開口了。
剛剛還有些低落的情緒,因曳止這小心翼翼的詢問,不知為何好了很多。陌決眉梢帶着笑意,卻壞心開口「我要去哪裏,干九王爺何事?」
別以為這段日子,兩人經常在一起,有些事情就過去了。陌決不僅僅是愛計較的女子,還是個比一般女子更難對付的女子。
「陌決!」曳止語氣帶着焦急,他沒有和女子相處的經歷,本以為這些日子兩人日日在一起,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怎麼突然又提出來,打的曳止措手不及。
陌決微微挑眉,看着身邊的曳止「怎麼?」
好吧,曳止在外張狂不可一世,可是在陌決面前那就是一個慫貨。連忙賠笑解釋「當年外公尋我,我原本不願離開,可,我想更好的保護你,而不是看你受傷都無能為力,就跟着外公走!我自己也未曾想過,一去六年!」
陌決想過千萬種曳止離開的理由,比如想要回去報仇,想要出人頭地,想要榮華富貴,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理由竟然是自己。
沉寂的心,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下,讓陌決覺得心口的位置有些奇怪。
有天大的怨言,天大的不快,在曳止的解釋下,陌決也什麼氣都沒有。兩人本就有着情分,也就是對曳止,若是對旁人哪怕做出和曳止同樣的事情,陌決也不會如此孩子氣的置氣。
在不知不覺中,陌決將曳止當成不一樣的存在,甚至是可以展露情緒的存在。
「這些年,如何?」哪怕聽世人如何的誇讚曳止,但陌決還是希望聽曳止親口所言,哪怕陌決清楚,能夠有如今威震四方九爺的名諱,這其中必然危險重重。
曳止聽後,俊美容顏勾勒一抹笑意,猶如鍍上一層淡淡瑩白光暈,仿若日月同輝。陌決,在關心他呢!
陌決側首,正巧看到曳止的笑意,不知為何,突然愣了下。回過神來有些唾棄自己,竟然會因為曳止的容貌而愣神,簡直丟臉。
「除了很想陌決你外,其他都很好!」曳止有些得意忘形的開口。但開口後卻覺得此話過於曖昧,正在他想怎麼去挽回的時候。
陌決卻開口「還知道想我,不算狼心狗肺!」
曳止低頭看向陌決,曾經的他需要仰着腦袋才可以看到陌決,可如今不用昂首,他只要低頭就可以看到陌決。
心內不可見人的心思在生根發芽,可是在看到陌決臉頰上的打趣,曳止才明白自己想多了,明明陌決只是將自己當成當年那個孩子,而自己竟然着幻想陌決也有着自己同樣的心思。
心裏雖然失落,苦澀的如同吃了苦毒,但曳止早就做好準備。這場不可見人的感情,他願意去賭,也願意去守候。
「當然啦,真的很想你!」曳止的聲音帶着幾分恍然。那無數個歲月中,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就如同中毒一般,腦海中都是陌決,拉扯不走,更拋不去,只能讓思念日日煎熬自己。
低沉帶着磁性的聲音,讓陌決耳朵一麻。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告訴曳止,這六年來自己又何嘗不思念他。可惜,陌決嘴拙的不肯開口。
「陌決,你還未曾告訴我,你要去哪裏?」曳止不依不饒,他可不能讓陌決叉開話題,哪怕陌決不帶着自己,他也要跟着陌決。
從陌決年少殺了涼城北侖色,到如今到南羌國,曳止很清楚陌決的確在有目的的報仇,而且這仇人一個接着一個強大。曳止不去詢問陌決是何樣仇恨,但,他要跟着她。
陌決正準備開口,此時突然一道身影跑了過來,看樣子正是曳止此行帶的那些北墨侍衛,而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回到行宮。
「九王爺,有急事稟報!」那侍衛低着頭開口。
與此同時,陌決和曳止直接出手,朝着那侍衛攻擊而去,而那侍衛明顯也是有着防備,手中撒出一把毒粉。
曳止一把將陌決扯在自己身後,寬大的衣袖帶着一陣風將毒粉給揮散。被曳止扯在身後的陌決有些發懵,自己這是被保護了嗎?
雖然很損自己的顏面,但為何這種感覺自己不僅僅不反感,甚至覺得有些不錯。
凌厲勁風卷過,那侍衛手上一柄銳利匕首,寒光冽冽閃爍,直襲曳止的雙眼!
曳止一手拉着陌決的胳膊,另外一隻手卻繞過匕首,直接朝着那侍衛胳膊抓去,直接將那侍衛的胳膊臉皮帶肉抓去一塊。
「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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