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金連環半壁貴妃榻上,慵懶的躺着一道身影。
纖細的腰身懶懶地躺着,頭髮烏黑如柳條般垂在腰間,整個人在寢殿內燈光下明艷不可方物。
「娘娘!」一宮女唯唯諾諾的跪在殿內,任誰都想不到這個看着膽小如鼠的宮女,竟然就是如今浮夢安插在南羌皇身邊的奸細。
南羌皇身邊伺候的人都是進過層層挑選,這個宮女也是浮夢好不容易才安插進去。之前有數十人都無疾而終,可想南羌皇警惕到何等地步。
「將此物放入御書房的薰香中!萬事小心!」浮夢將手中的荷包遞給那位宮女。
宮女從地上起身,恭敬的接過荷包,比起表面上看着的唯唯諾諾,她此時的聲音卻十分鎮定「娘娘請放心!」
「去吧!」浮夢打了一個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了,近日裏浮夢精神不佳不說,還總是很困,感覺睡不夠的樣子。
若凌拿來毯子為浮夢蓋上,笑着說道「沒想到,侯爺在娘娘進宮之前就佈置好了一切,怪不得皇上不舉呢!」
浮夢臉頰上露出幾分幸福來,她也是沒有想到南羌皇不舉是空心策所為。想到,從那個時候開始空心策就為自己籌謀這些事情,心裏都是甜蜜。
「也就他啊,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浮夢故意嫌棄的說道。心裏卻慶幸空心策那樣做,若是當初自己失身於南羌皇,那麼身為南羌皇和佳陽公主的孩子,他們怎麼可以在一起。
若凌還想繼續說幾句,雖然他們說屬下,可若是今後有小主子了,想想就覺得好開心。但轉眼一看,剛剛還在說話都浮夢,已經睡着了。
空心策如今得知浮夢有了孩子,更是三天兩頭的往宮內跑,哪怕晚上什麼都不能做,但只要抱着浮夢,心就比什麼都滿足。
這日,宮內來了一位遊行的大夫,聽聞那位大夫出宮後受到南羌皇極為恐怖的嘉獎。金銀珠寶不在話下,更不要說良田奴僕了。
眾人不明白,但當晚,南羌皇就宿在了浮夢的寢宮。
看着在床上一人纏綿的南羌皇,浮夢心裏如同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南羌皇或許不知道,他以為的春宵一刻,其實不過是一場春夢罷了。
曾經暗中哪怕是寵幸嬪妃都跟隨的暗衛此時都消失不見,六年的時間,來解決這些暗衛。原本,浮夢已經準備解決了南羌皇,去尋找那些仇人。可突如其來的孩子,讓浮夢不得不暫停腳步,至少,要等孩子生下來。
兩人商議過,他們的孩子,該登上那個位子。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更不是為了權利,只是希望有着那樣的地位,他才可以更加有能力去面對今後的風風雨雨,不然,憑着他從浮夢的肚子裏爬出來,定要被世人唾棄,被新皇壓制。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南羌皇醒來的時候面色帶着滿足還有如今能夠重展雄風的驕傲來,胳膊上還枕着清香的身體。
「愛妃!」南羌皇好久都沒有如此愉悅過,他輕輕的撫摸浮夢的身體,正準備再來一次的時候,門外傳來太監總管的聲音「皇上,該早朝了!」
臉色帶着潮紅的浮夢輕輕的推了下南羌皇「皇上,您該早朝了!」
嬌體在側,美人含羞帶怯的模樣撓人心坎,更何況南羌皇這麼多年守着絕色美人,卻不能吃,也是心癢難耐。
可南羌皇雖不是好人,但身為一個帝王卻也算是勤勤懇懇。有些戀戀不捨的捏了下浮夢的胳膊,起身更衣上朝。
南羌皇前腳剛走,後腳浮夢就連忙起身,若凌已經習慣的立刻為浮夢沐浴換衣服。哪怕沒有真的和南羌皇發生什麼,但是就算是如此虛情假意的混弄,也讓浮夢心裏不舒服。
好在,這樣的日子不需要持續太久了。
這段日子裏,浮夢身體生病了,南羌皇雖然覺得掃興,但依舊寵幸其他妃嬪。後宮,頓時又生起一陣陣爭寵來。
「外面那些女人都爭破了頭,你可倒好,卻在這裏躲清閒!」賢妃有些羨慕的看着,正在吃葡萄的浮夢。
雖然她也不想伺候皇上,不想侍寢,可無奈不能反抗。
口中的葡萄酸酸的,正是浮夢如今特別愛吃的東西。因為懷孕,浮夢的口味變了很多,平日裏就愛這些酸酸甜甜的東西。
「要不,我讓御醫給姐姐你開些藥方吧?」浮夢提議道。她也是很清楚,賢妃每次都要裝的開心去伺候南羌皇,但事後整日都愁眉不展。心裏住着一個人,身體卻要給另外一個人,劇烈的愧疚日日拉扯着賢妃。
賢妃一下握住浮夢的手「那太好了,麻煩妹妹了!」
「說什麼話呢!我麻煩姐姐那麼多事情,也沒見姐姐推脫!」浮夢笑着說道。畢竟,若是旁人她才不會插手,可賢妃在這後宮幫了她很多,理所當然的她也希望為賢妃做些什麼。
後宮的那些女人,若是知道她們明里暗裏爭着的男人,在這兩人眼裏卻十分厭惡,也不知是何等的氣憤。
「明日聽聞宮宴上有位赫赫有名的公子陌要來,後宮都傳遍了呢!」賢妃的八卦再次開始「聽聞那公子陌生的如妖神般精緻,連天下第一美人都比不過。聽聞那位公子陌武功高超不說,還是涼城城主,簡直就是走在路上都會被姑娘扔手帕的公子呢!」
浮夢也是知道這件事情,不過她對那位公子陌不感興趣。南羌皇原本想讓她籌辦宴會,浮夢都以身子不舒服推脫了,如今什麼事情都沒有自己的身子重要。
「如此驚才絕艷的公子,怕是那些管家小姐又要春心萌動了!」浮夢有着看戲的樂趣。
賢妃越說越起勁「誰說不是呢?那位公子陌可是為國庫捐獻不少的銀兩,怕是皇上都要捧着,不說官家小姐了,怕是公主他也捨得!」
兩人越說越開心,只能說,女人啊,八卦起來簡直如狼似虎般的可怕。
「唉?你吃了這麼多葡萄不酸牙啊!瞧着你近些日子,不是真的不舒服吧?」賢妃擔憂的皺眉,畢竟她可是看着浮夢吃了幾盤子葡萄。
浮夢心裏慌了下,掩飾開口「嗯,回頭就讓御醫瞧瞧!」
第二日,宮內宮人來回匆忙佈置宴會,今日不僅僅那位公子陌要來,還因為這些日子不知皇上為何開心,特意吩咐宴會大辦。
陌決帶着呂檸入了這南羌國的皇宮,她以旁觀者的姿態欣賞着這座黃金打造的墳場,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端得是氣勢恢宏,奢華耀眼,卻在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掩蓋下,透出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
誰曾想過,一國帝王端坐龍椅,卻還不知足去殘害武林中人,為的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寶藏傳說。
陌決心裏有着萬千籌謀,畢竟南羌皇不同於先前殺掉的敵人,這可是帝王,哪裏是自己輕易就可以解決的。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此時的陌決沒有想到,在這個皇城裏,有着巨大的驚喜等着自己。
宮宴上,三三兩兩的大臣攀談恭維,勢力龐大的官員身邊總是圍繞着一圈人。對面坐着他們的夫人孩子,端莊的彼此打量。
但今日,眾人談論最多的還是那位公子陌。
陸陸續續,有妃嬪皇子公主入座,有年輕的公子悄悄的觀看體態優美的公主,有心存幻想的世家小姐,默默的看着皇子,又羞怯的低下頭去。
就在眾人都來齊了,太監的聲音適時的響起「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夢妃娘娘駕到!」
眾人起身行禮,但心裏卻都在嘀咕,這位夢妃可真是受寵。一般嬪妃哪怕再得寵,但出席宮宴還是由着皇上皇后最後出場,嬪妃都是提前入席。
也只有夢妃,得到了與皇后同樣的殊榮。眾人看相坐在尾端的灼癮,心生羨慕,這灼家可是生了一個好女兒。
灼癮對眾人羨慕的視線視而不見,哪怕女兒再如此得寵,他卻從不在朝堂生事,這才得以平安多年。
皇后臉色有些僵硬,哪怕那些人給自己行禮,可皇后心裏卻都是憋屈。畢竟,帝王身邊站着的不僅僅是自己一人,皇上這是在打她的臉面。
南羌皇坐在上方金光燦燦的龍椅之上,近日裏的滋潤,讓南羌皇面色帶着健康的顏色,連臉龐都柔和頗多。
「近日,公子陌心憂百姓,心系朝堂,為國庫捐獻頗多,今日特此為公子陌舉辦此宴,希望眾臣學習效仿!」南羌皇中氣十足的開口。
南羌皇希望國庫充盈,陌決的捐獻讓南羌皇十分看中,也更加希望今後陌決可以經常如此。畢竟涼城的財富不可估量,至於死去等北侖色,南羌皇並不關心。
「宣,公子陌!」悠長的聲音傳入殿外,眾人都實現集中在大殿門口,看看這個傳言中傳的神乎其神的人究竟是何模樣。
一張俊美得能令風云為之變色,魔神為之傾倒的面容,漸漸在眾人的視野里清晰起來。
一身象牙白的寬袖長袍,其上繡着低調奢華的雲紋,腰間一條繡工精緻的腰帶,那腰肢比起女人也絲毫不差。濃黑如墨的長髮,被一頂玉冠束在發頂,露出了質比暖玉白皙的額頭,淨若天光雪色的容顏。
「嘶!」不知是誰先開口,然後就是滿殿的吸氣聲。不論傳言如何,眾人還抱着誇大其詞的態度,如今見到真人,才知傳言不足以描繪七分。
已經有大膽的女子,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公子陌,就連上位的那些嬪妃也有些自慚形穢,一個夢妃傾國傾城也就罷了,怎麼如今一個男子都生的如此貌美。
眾人都被陌決的容貌所震驚,所以並沒用發現,大殿內其中一人,神色簡直失態到可怕。
浮夢眼眸里都是淚花,哪怕她知道此時的場合不對,極力克制自己,但她整個人心跳如雷,牙齒都緊緊的咬着,臉色因為激動泛着紅色。
不會錯的,自己不會認錯的,這就是自己的親生妹妹陌決啊!哪怕她長大了,長高了,神色變的更加冷漠了,甚至頂着另外一個人的身份。
可血脈親情,浮夢做夢都渴望可以找到的妹妹,怎麼會認錯。她的小妹臉頰上還留着孩童的影子,曾經她就想過,小妹生的那麼好看,長大後定是傾國傾城。事實上,她沒有猜錯,只是,小妹卻還是男裝行事。
浮夢多想衝上去,緊緊的抱着小妹,可,她不能,她只能咬破了嘴唇,控制自己。
可,有人卻注意到了浮夢的不同來,眼眸閃過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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