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若凌走入房間,看到子書浮夢手中拿着醫本並不意外。
手中是偉銘神醫留給自己的醫書,這本醫書都是關於啞疾。子書浮夢揉了下長時間看書的眼睛,心裏有些焦急,自己對於毒術也算是頗有天分,但醫術,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地牢的那位,自殺了!」若凌低頭開口。
子書浮夢一愣,她沒有想到文博竟然會自殺。
說到底,子書浮夢並未想要文博的性命,她只是想要懲罰文博罷了。好在,她如今手中人命已經不止一條,更何況還是仇人的性命,她並未感覺內疚。
「文非是何反應?」子書浮夢詢問,雖然心裏早就有所預測,但還是免不了一問。若凌的臉色有些不屑「文非知道兒子自殺之後,不僅僅沒有痛苦,反而還向皇上叩恩,揚言文博死有餘辜!」
文博哪怕真的死有餘辜,但那也不該是一個父親該有的態度。
子書浮夢微微嘆息,不知是為那可悲的文博,還是為涼薄的文非。曾經她生活在父慈子孝的世界裏,如今見了世間斑駁,才知,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幸運。
不論她心裏如何感慨,但復仇已經開始,就絕對不會停滯下來。
「文非今日可曾一直用藥?」子書浮夢眼眸閃過狠毒。若是對文博是怨,那麼對文非,她就是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的噬血的恨。
說到此事,若凌也不得不佩服子書浮夢,畢竟偉銘神醫太難搞定了。可,子書浮夢竟然可以,也算是走了捷徑。
「一直用藥,未曾停歇!」子書浮夢起身,聲音中含着幾分凜冽的果決「既然如此,安排的事情就該開始了,安排的旗子也該出場。」
若凌正準備退下,子書浮夢開口詢問「讓你派人打探的東西尋找的如何了?」哪怕日日都活在仇恨中,子書浮夢也未曾忘記心中的恩。
「鬼蘭花十分稀少,明面上沒有任何人擁有此花,更沒有任何地方有流言存在此花!」在子書浮夢明顯失望的神色下,繼續開口「不過,我打探到,涼城的城主是一位擁有各種奇花異草之人,什麼難尋的花在他那裏都有。但,這位城主人稱公子,聽聞極為難對付,想從他手中拿到東西,十分困難!」
「只要他手中有就好,不論多難都可以得到!繼續打聽,必定要確定他手中是否擁有鬼蘭花!」子書浮夢命令。棋局開始「嘶!」博山派掌門書房內,文非看着自己明顯有着紅腫的腿部,眉頭緊蹙。明明是神醫給的良藥,一開始塗抹的時候還可以感覺到腿部已經在好轉,怎麼近幾日腿不僅僅沒有好轉,反而感覺越來越嚴重。可惜,神醫已經走了,若不然還可以詢問一番的。
「夫人!夫人!」管事的聲音帶着無奈,只見書房的門被從外面急切推開,衝進來一個披頭散髮如同瘋婆子一般的女人。那女人直接朝着文非撲了過來,正巧壓在文非的腿上,瞬間讓文非痛的冷汗直流。文非也算是忍受過不少傷勢,但如今腿腳痛起來簡直太痛了。
「老爺,夫人她,攔不住!」管事一臉為難。曾經因為文博的關係,文非正妻在博山派也算是高高在上,文非雖然有着侍妾,但對正妻卻十分尊重。這就導致,如今雖然文博去了,但那些人也不太敢苛責這位。
「老爺,博兒他好慘啊!老爺,博兒可是你的兒子,你一定要為博兒報仇啊!」這位痛失親兒的女人苦苦哀求,她原本在收到文博的屍體就昏迷過去。她的兒子,竟然變成那樣,可她深受打擊,纏綿病榻,被老爺下令養病,不能做什麼。但今日那些平日裏束手束腳的妾室跑到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她再也受不了,想要一個公道,甚至為兒報仇!「胡鬧!」被壓的腿部一抽一抽疼痛,文非一把將抱着自己的夫人推倒在地,額頭青筋畢露「博兒那是死有餘辜,報仇?找誰報仇?夢妃娘娘還是皇上?」
這位夫人也知道,報仇不可能,可是看着枕邊之人如此冷漠,再也受不了大吼「那又如何!他們害死我兒!當然要償命!老爺你那麼厲害,定能為博兒報仇!」饒是原本還覺得對正妻有着幾分內疚,但聽了此言也是忍不住了。
「來人啊,將夫人帶下去,嚴加看管!不許夫人胡言亂語!更不許夫人邁出房門一步!」文非咬着牙開口。正妻這番話,可謂大逆不道,若是讓人聽到傳人南羌皇耳中,怕是就連自己也要被牽連。這位不久才失去兒子的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文非,文非這個命令算是將她禁錮。
往日情分散去,披頭散髮的女人聲嘶力竭「文非!你還是不是人,你這樣冷漠,就不怕遭報應嗎?」女人還有詛咒的話語未曾說出,就被下人堵上嘴巴拖了出去。曾經人人尊敬的正妻,也算是一時之間轟然倒塌。書房終於安靜下來,但文非卻並不好過,腿上的疼痛讓他心裏十分煩躁。比起往日裏只是偶爾腿部不適,如今腿部的疼痛簡直如同被錘子嚴重敲打過一般。
「老爺,可要再將神醫找來?」管事詢問。文非嘆息一聲「神醫原本就脾性古怪,醫治他人從不過問二次,上次我也是費極大的心思,如今,怕是不可能了!」「可,老爺就這樣疼痛也不好啊,過幾日就是武林大會了!」
武林大會每年都會舉行,江湖上大大小小武林幫派武林俠士等人齊聚一堂。往年,文非都會小露一手,以此來保全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今年也不例外。
但若是這腿部還是如此不便,怕是那日別說顯露身手了,怕是要貽笑大方。「請大夫過來!」文非沉聲開口。他當然相信神醫的醫術,但這樣痛下去不是辦法,若是有什麼更好的法子不是更好,當然,文非也不會魯莽。
雖然是江湖大夫,但憑着如今文非在江湖上地位,請來的大夫當然不是泛泛之輩。醫術雖然不能和神醫相比,但比起普通大夫醫術好上許多。
「咦?」大夫前來為文非把脈,原本的神色還算安然,但越到後來,大夫臉色就越發奇怪,看的文非心內焦急。「大夫?如何?」文非着急詢問,實在是大夫的臉色過於古怪,讓文非心內不安。
「文幫主,你這是中毒了啊!」大夫扔出一個震驚的消息。心內則是毫無波動,畢竟身為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不知道見識多少這樣的手段。文非覺得晴天霹靂,要知道,江湖上下毒的手段層出不窮,他更是千防萬防,這麼多年都未曾中招,怎麼在這種時候中了毒。
「大夫,此話當真?」文非仔細回想,也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會中毒。若是旁人問出如此懷疑的話語,大夫怕是要甩袖離開,但一派掌門,還不是他一個大夫可以得罪的。「若是幫主不信,大可找人來診脈。不知幫主近日可曾用過什麼外敷的東西,此毒需和皮膚接觸才可中毒!」大夫捋了下花白的鬍鬚。
文非眼眸閃了下,雖然知道不能懷疑神醫,但近日裏除了用神醫的東西,他又何曾用過他人配製的藥膏。文非一個眼神,管事立刻將偉銘神醫留下來的藥膏藥方拿來。
「這,簡直就是神醫啊!」大夫看着藥方眼睛裏都是對醫術的渴望,這藥方配藥處處高明,簡直超出大夫的平生所學。「藥方可有問題?」文非詢問。
大夫不滿的看了眼文非「此藥方怕是千金難尋,若是用上一段時日,幫主您曾經受傷的腿疾必定完好如初!」大夫將藥膏拿過,輕輕聞了下,也將藥膏挑出一些,仔細觀察。等待有些良久,文非忍着心內焦急等着大夫的觀察。
「此毒,下在藥膏中,此人下毒手段十分高明,若是此毒單獨下怕是沒有這樣大的效果,但和藥方中有些藥材混合,毒上加毒啊!」大夫感慨。
轟!文非的腦海如同被人重擊。
若是說一開始得知中毒,文非就怒氣難當,如今知道這毒下在每日自己塗抹的藥膏上,文非氣的胸內氣血翻湧,是他自己每日在給自己下毒,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難受的事情。文非已經氣糊塗了,此時沒有在外人面前失態已經難得。
「大夫,此毒可有解?」身旁管事也是被驚到了,但畢竟不是自己中毒,還是十分清醒的詢問文非此時想要得知的消息。
文非急切的看着大夫「對,此毒可解?不論需要多少銀兩什麼藥材,只要大夫開口!」比起性命,那些身外之物簡直不值一提。文非花費那麼多心思,動了那麼多手段,甚至做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為的不就是顯赫一生。若是沒了性命,還談什麼抱負。
「這」大夫有些慚愧「我醫術不精,怕是不能解幫主難題,但幫主既然可以尋到配製如此高明的大夫,此人定有法子!」
文非心內雜亂,由着管事送大夫出門。但從今日之後,再無人見到這位大夫。文非做事,從不給自己留下後患。「老爺,可要尋找神醫?」管事小心詢問,生怕惹怒文非。
「神醫難尋,怕是就算找到也不可能醫治!」話音一轉「但,我必定要解毒,讓人極力尋找神醫,將醫術高明的大夫都給我找來!」
吩咐後,文非坐在那裏良久平復心情。管事恭敬站在一側,在這種時候,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查,給我狠狠的查,我倒要看看,是何人竟然膽敢將手伸到我的身上!」文非的一席話,悄然的在博山派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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