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6章:煌煌華夏豈容染、濁流滔滔、胡兒腥膻
沈墨立刻就知道,這是蒙古人在利用自己精於騎射、來去如風的優勢,首先遮蔽了戰場。
這一下,立刻就使得沈墨對周圍的敵情,就處於兩眼一抹黑的被動境地。
「……真是好厲害的蒙古人!」沈墨咬了咬牙之後,隨即命令其他的斥候隊立刻向着本陣方向收縮,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他這支斥候隊,當然不是狼人阿旺手下的專業斥候,也不是之前在山東那裏,由特戰營戰士充任的探馬,而是山東軍隊自己培養出來的探馬斥候軍。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苦練,這些斥候也具有了相當高的素質,堪稱來去如風,聚散無常。他們在對東遼和東夏的作戰中也曾經屢立戰功,是沈墨掌握戰場態勢的有力臂助。
可是現在,他連蒙古人長什麼樣兒還沒看着,沈墨就在情報方面落入了劣勢,被蒙古軍以強勢遮蔽了戰場!
「真有你的……不愧是縱橫歐亞的天下勁旅!」想到這裏的時候,沈墨也咬牙嘆服的點了點頭。
在這之後,他就見遠方的煙塵滾滾,人海如潮,蒙古騎兵終於在地平線上出現了。
……
此時此刻,沈墨靜靜的看着對方的陣型,心血如潮水一般翻湧,不禁感慨萬千!
對面就是他此生的宿敵,是他不得不面對的命運。是他穿越而來,唯一沒有把握對付的敵人!
只見對面的騎兵越走越近,逐漸的在沈墨的面前變成了一股棕黑色的滔天濁流!
蒙古人的陣勢看似雜亂無章,似乎像是遷徙的獸群一般。
但是沈墨卻知道,在這數十年的征戰中,這支蒙古軍隊裏的每一個戰士都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和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們這個看似亂鬨鬨的陣型,實際上卻像是一個有着統一大腦的蟻群。一旦打起仗來,他們執行戰術的精準和及時,實際上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所有的軍隊!
隨後,隨着他們漸漸接近,沈墨清楚看到了這些戰士的形象。
這些蒙古人的策馬動作極其彪悍流暢,騎士簡直就像跟馬匹融成了一體。身上穿着髒污的皮袍子,不是深黃就是黑褐色。
在他們的身上穿着各式各樣的鎧甲,每一個人的兵刃也各不相同,甚至佩戴和攜行的位置也都不一樣。
這些蒙古兵有的身上戴着尖頂鐵盔,有的乾脆就是扣着草原上的皮帽。手上拿着柳條編成,蒙着幾層生牛皮的圓盾。
這些人身上的皮袍自大概是穿到碎了也不會洗上一回,上面帶着各式各樣的污漬油跡,滿是一片油亮。
同時他們的臉上和手上,也像在山裏生存了一輩子的野人一樣,髒得讓看到的人都直犯噁心。
當這支大軍迎面走來的時候,還沒等他們走到一里之內,沈墨就劈頭蓋臉的聞到了一股極其怪異的味道!
這是牲口棚裏面牛羊馬糞的味兒,混合了一輩子沒洗過的髒污皮袍子腥臭味道,再加上人的體臭和牛羊乳製品腐敗之後的氣味,真可以用頂風臭十里來形容!
這時的沈墨眉頭一皺,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前世看過的歷史書上,關於蒙古人身上這種氣味的記述。
往往在蒙古大軍行動的時候,軍隊還沒到,他們的敵人就會聞到這股讓人作嘔的氣味。以至於隨着鐵木真軍隊的殺伐,這種味道也深深的印在了被征服的那些歐亞各族人的心裏。
這裏面,甚至還有一個人明着表示過對鐵木真本人,身上味道的難以容忍,她名字叫做「古兒別速」。
這位古兒別速是有名的美女,也是鐵木真的戰利品。她原本是突厥老可汗的妃子,之後又以繼母的身份,嫁給了小可汗太陽可汗(遊牧民族的習俗)。
在這之後,當她被鐵木真擒獲後。甚至還被鐵木真封為皇后,給他生了個孩子。
這位古爾別速就曾經反感過鐵木真身上那股臭味,要知道,其實古兒別速所屬的突厥人,身上的味兒也好不到哪兒去,而且鐵木真還是所有蒙古人的大汗!
就連鐵木真本人身上的味道都會被人所詬病,況且他這支軍隊成天跟牛馬羊群作伴,又很少洗澡。所以當幾萬人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味兒就可想而知了。
這可真是讓沈墨覺得名不虛傳,上一回在他近距離接觸蒙古大軍的時候,還是在西夏銀州那裏。
當時由於身處在小山上,離得很遠,所以沈墨並沒有覺得味道有多重。這回沈墨算是親身領教到了這種歷史上有名的臭氣了……說實話,還真是挺有殺傷力的。
而此時此刻,蒙古人那邊的將帥,也在打量着和審視着對面的這支山東軍。
……
這支山東軍衣衫襤褸,盔甲鏽蝕,說實在的,形象跟蒙古大軍相比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此時的蒙古大帥孛魯卻絲毫沒有掉以輕心。
能夠打出一個月滅亡兩國這樣的戰績,這樣的軍隊無論如何也不能輕視。此時孛魯的心中也是暗自警惕,提醒自己萬萬不可輕敵。
而這時在孛魯的身邊,那位東夏國太子蒲鮮帖哥此時看着對面的山東軍,卻是恨得咬牙切齒!
在這之前,孛魯他們在攻入會寧府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東夏國王普鮮萬奴,已經在數日之前被山東軍的一支勇士團追到極北之地。
這些勇士將蒲鮮萬奴的衛士追殺殆盡之後,還把這位東夏國王的人頭給割了回來。
除此之外在這之前,帖哥的二弟宣哥,也在守衛會寧府的時候被山東軍所殺。所以對面這支山東軍隊對於蒲鮮帖哥來說,實實在在的是滿懷着滅國之仇、破家之恨。一時之間蒲鮮帖哥的心裏真是恨意滔滔,難以形容!
「這下好了,咱們把他們堵在了河邊!」這時候就見蒲鮮帖哥湊到了孛魯的馬前,一臉謙卑的說道:「恭喜將軍!」
「咱們猝不及防追上了他們,又把這些賊人堵到了跑都沒法跑的河邊,此賊一戰可平!」
就在蒲鮮帖哥滔滔不絕的阿諛奉承起來的時候,就見孛魯胯下的戰馬,忽然低低的嘶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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