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他看到海面上登陸艦隊的正面兩側,數十艘火力船上,正有無數無道雷霆火箭發射的白煙,沖霄而起!「我艹!加深掩體,注意隱蔽!先別開槍了,火箭這玩意兒沒準兒!」
此刻的曾劍連忙把步槍甩到了一邊,然後他一邊趴在坑裏抄起了工兵鏟,側着身子奮力挖掘,一邊雙腳還在瘋狂的蹬着腳下的沙土!隨即,半空中傳來了雷霆火箭震耳欲聾的悽厲呼嘯聲——金屬風暴有如颱風一般,霎時席捲了海岸沙灘!爆炸過後,這片蕩漾着血水的海岸線上,到處都趴滿了屍體。
在燃燒着血與火焰的沙灘上,衝上去的海軍陸戰隊戰士,每個人都在捨生忘死的戰鬥!……按照沈墨的預計,榆關里的蒙古守軍在見到艦隊上的士兵開始登岸之後,他們一定會衝上來試圖攔截,企圖將通州軍堵死在海水裏。
事實證明,蒙古人果然是這個德性。
他們派出部隊毫不猶豫的衝出了城關,然後就朝着剛上岸的登陸部隊開始了衝鋒。
在這之後,當火炮開始肆虐之際。
十餘艘主力戰艦上的大口徑火炮頃刻間,就將蒙軍前鋒炸成了一片火海。
然後火力船上的雷霆火箭一個齊射,就將數千蒙軍淹沒在火海當中!此時登岸的海軍陸戰隊前方,已經成了一片血火交織的巨大熔爐。
在長長的海岸線和與關城之間寬達一里多的範圍,幾乎已經成了人類生存的絕地!在巨大的爆炸掀起的死亡陰影之下,此刻依舊使用冷兵器作戰的蒙軍騎兵顯得如此單薄和無助。
他們除了在火海中掙扎之外,已是毫無作為!……而這時的榆關城牆上,蒙軍守將闊闊不花,眼看着自己派出城外的五千騎兵就像是烤肉時滴到火堆中的羊油一般,頃刻間就化作了一片飛散的煙塵!這些忠勇無畏的蒙古戰士,眨眼間就在燃燒的火海中消失殆盡。
闊闊不花隨即暴怒地嘶吼起來!此時他卻沒有想到一點……他們蒙古騎兵縱橫天下,是因為強大的機動性和極快的速度。
可是當他們擠在這個寬不到一里的海岸線上時,除了變成炮灰之外,他們還能發揮出多少戰鬥力?
之後闊闊不花絕望地回過頭,打量着城上那人丁單薄的兩千名蒙軍弓箭手。
此時他的心裏,就像是被鈍刀子割着一樣疼!就這麼一會工夫,他的七千大軍就剩下了這麼一點點!……這時的海軍陸戰隊,已經開始全員上岸了。
當陸戰隊團長餘九郎陰沉着臉,一路從海水中走上岸的時候。
他一眼就看到地上滿是尖刀營戰士橫七豎八的屍體。
因為需要在海上涉渡,所以海軍陸戰隊的鎧甲一般都不會過於沉重厚實。
在這種情況下遭遇到蒙軍弓箭的射擊,難免會造成嚴重的傷亡。
餘九郎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除了那些正在被醫護兵搶救的重傷員。
他們這次只怕犧牲了不下一百五十名戰士!之後餘九郎咬着牙,帶這自己的陸戰隊主力,開始向前方開拓登陸場。
眼下在榆關以外的海岸上,已經沒有了成建制的蒙軍。
而陸戰隊全員上岸之後,剩下的工作就是將那些被火力覆蓋之後,殺傷得所剩無幾的蒙軍士兵用步槍擊斃。
在這之後,寬闊的登陸場已經準備就緒。
餘九郎一邊命令自己的先鋒團守住登陸場陣地,一邊發出信號彈,示意第一階段登陸作戰,取得成功!……隨即榆關城頭上的闊闊不花眼前,對面艦隊上的通州海陸軍部隊,開始有條不紊地登陸了最先順着「梧桐樹」人造港上岸的,是大批的陸軍戰士和他們的火炮等重裝備。
他們一路將火炮頂到了榆關城下,鞏固了登陸場的防衛。
在這之後,敵軍屍體被他們踢到了一邊。
登陸場上被分割成了對敵防衛區、重火力支援區、士兵集結區、輜重擺放區等等區塊。
成千上萬的士兵、火炮、工程兵、運輸隊員、馬車、重武器,就像螞蟻搬家一般,順着海面上的艦船衝上人造港,向着岸上大河一般奔流而來!眼見得城下的海岸上,幾乎每隔一盞茶的時分,就會變成另一副模樣,這時的闊闊不花快都看傻眼了!他雖然不明白登陸作戰里有什麼奧妙,,但是通州軍的動作有條不紊,所有的人員全都清楚自己的目標,這他卻是能清楚的分辨出來的。
他可不知道,這是通州軍統帥沈墨,苦心研究了後世的登陸戰術,而且參戰的部隊也做過無數次模擬演練的結果。
反正他一看上去,就知道下面的通州軍動作熟練之極。
就像他們蒙古人圍獵時根本不需要仔細商量一樣,每個人都是異常默契,胸有成竹!……此刻的沈墨,也在看着海岸上的登陸情況。
見到自己的戰士就像是一具精密的儀表,配合得猶如流水一般順暢,各個環節絲毫不差,沈墨也欣慰的點了點頭。
等到重火力上岸之後,這時榆關城頭上寥寥無幾的守軍,已經是不足為慮。
奪下這座天下第一關,再沒有什麼懸念了!這時的沈墨得到了新的氣象預報,知道後方海面上的天氣一切如常。
也就是說,他心中最擔心的威脅已經消失於無形……沈墨終於長長鬆了口氣。
登陸成功,他這第一仗打得不錯!……在這之後,沈墨立刻令人將所有裝備和人員,在三小時之內全部運送到登陸場上。
然後他的艦隊就要抓緊時間,順着退潮的海水向後移動,不然船隻就有擱淺的危險。
就在這時,沈墨看到有一艘蒸汽拖船正拽着一條小小的舢板,向他的旗艦這邊駛來。
等到舢板上這個人上了沈墨的旗艦之後,沈墨無聲地看了安俊一眼。
隨即安俊就帶着所有保衛人員向後撤了一段,給沈墨和這個人留下了談話的空間。
而這時的李凌豪和李凌傑也對着這個裹着一張熊皮,遮住了頭臉和全身的傢伙搜身了一番。
在察明他的身份之後,將他帶到了沈墨的面前。
當這個人在兜帽下抬起臉的時候,沈墨一眼就認出了他。
雖然已經事隔四五年之久,但沈墨還是清楚地記得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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