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沈墨的行動,終於徹底失去了法理上的依據。
而且這猶如狂風巨浪般的一擊,他還不知該如何應對。
就在姜俞馨姑娘剛剛趕到沈墨的軍中,才剛剛說明了情況之際。
就見帳篷里的另一個人聽到姜姑娘通報的敵情之後,卻是陡然間神色劇變!……當沈墨抬頭一看,卻見此人正是自己的乾兒子安俊。
就見這時的安俊一臉震驚,站在那裏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想到了!原來如此!」
「你說什麼?」
這時的沈墨不解的問道。
只見安俊神情激盪,皺着眉說道:「天下十二路大軍同時起兵……我相通了一件事。」
「您那一天讓趙若愚帶給鄭清之的那句話,實際上您那句話里,真正有意義的只有四個字……」「……小打小鬧!」
「沒錯,繼續講。」
這時的沈墨只顧着低頭整理自己案頭上的文書,只是淡淡的回了安俊一句。
安俊隨即急促的說道:「老師您這麼做就是想讓鄭清之那些人意識到,他們再像平常那樣採取行動,必定無法動搖您的根基,所以……」「哦?」
這時的沈墨抬頭看了看安俊,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只見他搖了搖頭說道:「所以你覺得這次天下大亂,四海沸騰,是我有意用那句話逼迫朝臣做出來的?」
「……不是嗎?」
這時的安俊臉上帶着極為奇怪的表情,他看向沈墨的眼神中既帶着期望,同時也含着一絲憂慮和擔心。
顯然他心中得出的那個答案,正和沈墨所說的一樣!這個答案安俊實在是難以接受,他真想聽老師親口說出,他猜得是錯的!……同時,旁邊的姜俞馨姑娘也在看着這一對父子,不住審視着沈墨和安俊臉上的神情。
姜姑娘並不知道之前有關趙若愚的來龍去脈,所以她再怎麼聰明,也猜不出他們兩個說的是什麼。
就見這時的沈墨搖了搖頭道:「你前邊基本上都說對了,我確實是在逼迫他們。
但是我逼迫的人,卻不是那個鄭清之。」
「我告訴你,我當然沒打算讓他們策動十二路大軍作亂。
因為那樣會造成無數生靈塗炭,顛沛流離,不知道會因為兵禍死去多少人!」
就見這時的沈墨一邊說,一邊咬着牙關把自己剛剛整理好的一堆文件狠狠一摔,在桌子上「呯」的一聲,砸得紙片橫飛!「我之所以把小打小鬧這四個字傳遞給他們,就是想要逼迫他們作出下一步行動,我想要找到……那個人。」
「哪個人?」
聽到了老師的這句話,只見安俊頓時就是全身一震!他驚訝的問道:「您說的是誰啊?」
「有這麼一個人……」就見這時的沈墨皺着眉頭,他一邊閉上眼揚起自己的臉,一面臉上帶着濃重的憂患之色說道:「這個人,是隱藏在那些朝臣背後的一個幽靈。」
「他第一次出現是在三年前。
那時朝臣里冒出了一個喬行簡,帶頭組織策劃了那次匯集天下絲綢,衝擊通州現金信譽的行動。」
「如果你還記得,」沈墨向着安俊說道:「我當時曾經說過,在臨安朝臣中,居然會有人有這個見識?」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發覺了這個影子,然後就是上一次的臨安軍譁變事件……」當沈墨說到這裏時,安俊好像明白了什麼。
就見他立刻鬆了口氣,趕緊搬過凳子來讓自己的老師坐下。
就見沈墨接着說道:「煽動臨安軍叛變這件事本來不稀奇,但是裏面有個細節,卻越想越讓人毛骨悚然!」
「這件事就是,他們在眾多臨安軍軍官之中,只選擇了一個級別達到了團一級的幹部,就是蕭高六六。」
「所以當時您才說……」聽到了這裏時,就見安俊若有所思地說道:「您對蕭高六六說過一句我聽不懂的話,說臨安軍被人煽動,乃至於譁變叛亂,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那些人去策反蕭高六六這件事本身,卻是一條很重要的情報……原來是因為這個!」
當安俊說到這裏,他眼中陡然間閃過了一道寒光!就見他接着說道:「蕭高六六不是咱們軍校系統里教導出來的指揮員,又沒有參軍入伍太長的時間。
所以他從血統上來講,首先就是那種看起來不太忠誠的軍官。」
「更何況他在東夏曾經是個弄臣,這段經歷就更會使他帶給別人一種錯覺……他是靠着溜須拍馬爬上來的,所以這樣的人也最容易被策反!」
「沒錯,」就見這時的沈墨點了點頭道:「所以臨安軍譁變不稀奇,但是有關蕭高六六的資料,那個趙若愚是從什麼渠道得到的,這件事卻是非常耐人尋味……」「老師,您覺得咱們內部中間出了叛徒,而且已經和朝臣跟勾結到了一起?」
這時的安俊皺着眉頭,向沈墨問道。
「應該不是……」只見沈墨緩緩搖了搖頭,否決了安俊這個說法。
「如果咱們中間有人透露了消息,那就不會有趙若愚去策反蕭高六六的事了。」
沈墨轉頭向着安俊說道:「因為只要咱們的核心人員都知道一件事,就是蕭高六六投靠我之後還沒等進入軍隊,就首先進入了諜報學校,學習了全套諜戰本領!」
「一方面諜報學校進入的保密級別非常高,可以充分證明蕭高六六本人的忠誠度,甚至遠遠超過了一般軍官。
而另一方面,從那間學校里出來的人,絕對都有着豐富的反密諜知識。」
「所以那個神秘人如果要是出自咱們內部,他反而不會去讓人策反蕭高六六!」
「這就形成了一個不合理的地方……」這時姜姑娘聽到這裏,她也明白了一些。
只見她點着頭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就說明統帥所說的這位高人,他竟然知道一些有關蕭高六六的膚淺情報,卻並不知曉裏面更深的內情!」
「沒錯,」沈墨這時也點了點頭道:「我當時甚至不知道,哪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所以我才想通過一次試探,來判定這世上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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