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院子理只有一座宿舍樓,卻被蓋成了一個「凹」字型。
這座樓有四層,在這個凹字形的內側是露在外面的長長走廊。
以沈墨看來,如果在走廊和樓道堆上垃圾,再掛上背心褲衩,就和《功夫》裏豬籠城寨的樣子分毫不差。
這個樓盤的形狀,在現在看來土地利用率或許不高,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有着相當大的好處,首先他就是他在防禦上有着難以攻打的優勢。
在這棟宿舍樓外側的三面,一二樓門窗上全都帶着鐵柵欄。
如果有人想衝進這座樓的話,所有的出入口都在凹字形內部的三條線上。
可是對於防禦一方來說,整片長長的走廊從哪一個點上建立防守點,都可以封鎖住這座樓房僅有的入口。
除此之外,樓房的樓梯也同時處在三面居民的視線範圍內,進出之人一覽無餘,所以敵人也很難對此地進行滲透。
在這個凹字形的內部可以停放馬車,召開大會,堆積一些貨物和生活用品。
總而言之在這個時代,居民的私隱並不重要,反而安全性和功能性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安保措施,在這座樓的外面有一圈一丈五尺高的院牆,牆頭上還掛着鐵絲網,當然這些東西是攔不住沈墨他們的。
而且在院牆的大門口那邊,也隨時隨地都有兩名守衛在那裏把守着,負責整個院落的安全。
通過上面的描述大家就可以知道,這座宿舍樓實行的是半軍事化管理,而且從建築格局到守衛都很嚴格,所以沈墨才要派出那位掌柜到前面去吸引兩名守衛的注意力。
沈墨他們翻過院牆,他手裏拿着那七名有嫌疑的雇員宿舍位置圖,無聲無息地走在了空無一人的走廊上。
外面艷陽高照,走廊上涼風習習。
在這一刻,沈墨覺着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警校宿舍。
遠處的門衛那邊,那位掌柜已經開始了對守衛的訓話。
所以沈墨他們走在走廊上時,並不擔心被人發現。
此刻的小蹦蹦李響驚訝的發現,他這位師公腳下的步伐,走得非常快!沈墨按照手上的圖紙逐一找到了這些員工的宿舍,可是卻並沒有進去。
而是在門上打量了一眼就走。
在這個過程中,他甚至連腳步都沒停!一直把七間宿舍全都走完,沈墨看來依然沒有進去的打算,就見他回過身,又重新按照來時的路線走了一遍。
這次他重新回到了之前看到的第三間宿舍,這裏是三樓接近拐角處的一個房間。
「這間宿舍的主人,名叫賀明環。」
這時的肖倩和李響,見沈墨對着紙上的資料念道:「三十二歲,江南西郡筠州蒙山人,一年前到江州投親尋找生計,被泰山商社招收為統計保管員……有鋪保。」
在這個時代,想要在商鋪里工作鋪保這東西是必須的。
所謂鋪保就是由一家熟悉的店鋪買賣給你做擔保,你才能找到工作。
如果在這期間你捅了簍子或者攜款潛逃,那個提供鋪保的商戶就要給受人家賠償損失。
肖倩和李響聽了之後,兩人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這是啥情況啊?
此刻這倆人難以置信的想道:元首連門都沒進,就從旁邊路過了一下,就在這七個人裏頭,找到了這個叫賀明環的內奸?
這時的沈墨笑了笑,眼下的情況是隔行如隔山,他還得向這兩個好奇寶寶解釋一下,自己如何鎖定的這個密諜。
他把手裏那張寫着七個人資料的紙,伸到了距離地面兩尺高的門縫處……這一下有這張白紙的映襯,李響和肖倩一下就看到了門縫裏夾着一根頭髮,露在外面還不到一寸長。
這個夾頭髮的位置,就在門鎖下面一尺半的地方。
再加上房門本身就被塗上了黑漆,所以要是不蹲下來細看,幾乎發現不了這根頭髮。
此時的肖倩暗自點了點頭,而小李響卻依然一臉的蒙圈!沈墨笑着對小李響說道:「這是內奸的反偵察手段,在他臨走的時候,會把一根頭髮夾在門縫這個位置上。
這樣他在回來開鎖時順便往下看一眼,就知道有沒有人動過他的房門。」
「作為一名內奸,如果他引起了咱們的注意,咱們第一件事就會搜查他的房間。
所以只要這根頭髮沒了,他立刻就會知道自己暴露了。」
「明白了!」
小李響聞言興奮地點了點頭,雙眼中滿是喜悅,他這次又學了一招。
之後沈墨招了招手,把赤練彌勒郭成喊了過來。
他向郭成指示了門上的頭髮,向他說道:「你比較心細,進去搜查一下,注意房間裏東西的擺放位置。
出來的時候要把每一樣東西都恢復原狀。」
「我在樓後邊等你,搜查完了過來向我匯報。」
說完之後沈墨留下了郭成,帶着小李響和肖倩就順着樓梯離去了。
……等他們來到了樓後,這個位置在宿舍樓和高牆之間,有一條兩丈多寬的通道。
通常要是居民區,這片地面上肯定會扔着新舊不一的垃圾。
但是泰山商社管理得很不錯,綠草如茵的地面上,只留着一條保安巡邏時走出來的筆直通道,居然非常乾淨。
沈墨抬頭看了看窗戶,他目光聚集的位置,正是賀明環那間宿舍。
「在鍋爐爆炸的那天,他出入時就是通過這片院牆。
還有樓外的鐵製排水管,從自己的宿舍後窗戶走了個來回……這個人看來還有點輕功底子。
……這時無人的過道里十分安靜,甚至有種與世隔絕的疏離感。
沈墨他們靜靜地等了一陣之後,就見那位胖乎乎的赤練彌勒郭成繞過了宿舍樓,向這邊走了過來。
郭成向沈墨匯報道:「屋子裏收拾得很整潔乾淨,東西擺放也是有條有理。
在床頭的枕頭下,藏着一張小額銀票和一些銀子銅錢,看來都是他攢下的工錢」「除此之外,換洗的衣服堆疊得很整齊,碗筷刷的也乾淨。
整個房間裏沒有任何扎眼的地方,除了這個……」說着郭成遞過了一張紙條,看起來非常窄,大概也就一寸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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