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洛陽,帶有一點燥熱的氣息,街道上雖然車水馬龍,但卻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
都言洛陽殘破,其實不然,五代時期的洛陽,依舊不失為一座大城。
後梁重修洛陽,遷唐昭宗與此,然後朱溫篡位,913年,二月,朱友貞殺朱友圭,自立為帝,是年遷都到了開封。
後唐自不必說,滅後梁後,當年就遷都洛陽,到了後漢,後周,雖然定都開封,但太廟卻一直在洛陽,如此,與多災多難的開封相比,洛陽反而遠離了政治漩渦,和平安靜了許多。
只是,一直作為西京,洛陽仿佛成了被貶養老的地界,從後唐,後梁,乃至於後晉時期的老臣,皆盤踞與此,形成了特殊的情況。
遺老遺少實在太多,若沒有向拱,着實還安穩不得。
某個府邸,莊嚴堂皇,只是灰敗了些許,一群人聚集而坐,氣氛熱烈。
「如今,看這形勢,這趙宋,也沒幾日了。」某個老者摸了摸鬍鬚,笑吟吟地說道。
「這般亂世,六十載,六個朝廷,長者十來年,少者兩三年,如今趙宋已經七年,也不算太短。」另一人隨口說道。
「呸!」某個後漢老臣心裏不舒坦,暗罵了一句,面容上還得露出贊同的笑容。
大家都是失意者,有必要進行嘲諷嗎?
不過,在坐的大都五六十歲,已經沒有多少熱血了,此番討論,不外乎年級一大把,想給自己的子孫後代掙個蔭封罷了。
至於讓他們拼命,則定然是不能的。
某個後唐時期的老臣,也可以說是沙陀人,正坐而朗聲道:「我大唐乃天下正統,這個天下,本就是我們大唐的。」
「莊宗復立,雖未長久,但仍證明大唐命不該絕,諸位應當想想,該如何迎接才是。」
說着,他露出一副得意地面容,說道:「如今宋命該絕,大唐再興,我等莫要遲懈,違逆天命,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向留守按兵不動,我等妄動,怕是刀兵相向。」
某個人謹慎道。
「所以,正是我們立功之時,不然光憑藉着迎逢之功,偌大的洛京城,王公勛貴數不勝數,哪裏輪到咱們出頭?」
「只要咱們勸說留守歸降,大唐剛入中原,又是用人之際,我等這些老臣,正逢其時。」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讚嘆,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能立下功勞,冒點險還是值得的。
遺老們在不甘寂寞,而遺少們則也是聞風而動,待在洛陽閒置太久,富貴雖然好,但沒有權勢,任人拿捏,這感覺着實難受。
如,以後唐李克用次女,瑤英長公主與張延釗之孫——張德壽,為首,隨其後的,乃莊宗之義寧公主與宋廷浩之子,華州鎮國軍節度使宋偓之弟宋延積。
宋偓及時歸降,所以洛陽的宋府,自然也是知曉的,暗中行事,自然是妥當的。
別小看這些人。
以宋偓為例,他母親是義寧公主,原配是後漢高祖劉知遠長女永寧公主,繼室是保大軍節度使李洪義之女,日後長女嫁與了趙匡胤為第三任皇后。
洛陽勛貴盤根錯節,實力不可小覷。
張德壽與宋延積站出來,瞬間,就吸引了眾多勛貴子弟到來,雖然他們的身份不是最貴重的,但絕對是最特殊的——後唐外戚。
按照普通人的思維來說,李克用被賞賜了國姓,自然就納入了宗室,所以他們重立後唐,自然也可以理解的,而南方打過來的唐國,也是宗室後裔,兩者之間必然有聯繫。
不只是普通人這樣想,洛陽城,甚至他們自己也這樣想——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張德壽三十來歲,一事無成,如今否極泰來,讓他格外的興奮,眾人的追捧讓他洋洋得意,止不住的開懷道:「如今趙宋天命不再,我大唐又回來了,正是我等翻身之日。」
「可不就是這般!」一旁的人奉承道:「您之祖母,可是武皇之女,按道理來說,您就是皇親國戚,日後青雲直上,莫要忘了我等同甘共苦之人啊!」
「那是,那是!」張德壽搖搖頭,一臉鄭重道:「我張德壽雖然本事沒有,但諸位當年的照顧,可是記在心裏,定然不會忘懷。」
這時,一旁沉默地宋延積,忍不住說道:「如今王師即將到達洛陽,咱們就在這談笑,怕是不好,須得做些是事來,引起動靜。」
「這——」張德壽疑惑不解。
宋延積繼續說道:「洛陽城中不知道多少王公大臣,咱們都是一些後輩,就算有好處也輪不到我們。」
遺老們在不甘寂寞,而遺少們則也是聞風而動,待在洛陽閒置太久,富貴雖然好,但沒有權勢,任人拿捏,這感覺着實難受。
如,以後唐李克用次女,瑤英長公主與張延釗之孫——張德壽,為首,隨其後的,乃莊宗之義寧公主與宋廷浩之子,華州鎮國軍節度使宋偓之弟宋延積。
宋偓及時歸降,所以洛陽的宋府,自然也是知曉的,暗中行事,自然是妥當的。
別小看這些人。
以宋偓為例,他母親是義寧公主,原配是後漢高祖劉知遠長女永寧公主,繼室是保大軍節度使李洪義之女,日後長女嫁與了趙匡胤為第三任皇后。
洛陽勛貴盤根錯節,實力不可小覷。
張德壽與宋延積站出來,瞬間,就吸引了眾多勛貴子弟到來,雖然他們的身份不是最貴重的,但絕對是最特殊的——後唐外戚。
按照普通人的思維來說,李克用被賞賜了國姓,自然就納入了宗室,所以他們重立後唐,自然也可以理解的,而南方打過來的唐國,也是宗室後裔,兩者之間必然有聯繫。
不只是普通人這樣想,洛陽城,甚至他們自己也這樣想——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張德壽三十來歲,一事無成,如今否極泰來,讓他格外的興奮,眾人的追捧讓他洋洋得意,止不住的開懷道:「如今趙宋天命不再,我大唐又回來了,正是我等翻身之日。」
「可不就是這般!」一旁的人奉承道:「您之祖母,可是武皇之女,按道理來說,您就是皇親國戚,日後青雲直上,莫要忘了我等同甘共苦之人啊!」
「那是,那是!」張德壽搖搖頭,一臉鄭重道:「我張德壽雖然本事沒有,但諸位當年的照顧,可是記在心裏,定然不會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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