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充當了一次黜陟使,對於某些官吏來說,是一種極大的震懾。
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應,食鹽的利益之龐大。
於是,李嘉將整頓萊州灣鹽場的重任,交與了鄧斌,這位宰相也終究沒能閒下來。
萊州灣的鹽場,供應整個河北山東地區,數百萬人口皆依賴其鹽,而為了維持鹽業的利潤,六代以來,皆用重刑,如後周時,販賣十斤私鹽者,判處死刑。
官鹽每斤數十錢,而私鹽最多不過十來錢,私鹽一旦泛濫成災,那麼就會導致鹽稅縮水,以致於財政困窘。
數千人從事的鹽場工作,毋庸置疑,其中的貓膩肯定很多。
不過,皇帝卻沒有親自去處理,他是來巡查的,而不是來理政的。
青州距離登萊很近,換句話來說,它擁有着海航優勢,可以勾連高麗和遼東而去,建立貿易往來。
李嘉來到了青州,附近州縣的官吏皆拜上,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皇帝真的可以一言以決生死。
接觸了些許官吏後,李嘉也有些煩躁,他索性見了兩個從事海貿的商賈。
兩人一胖一瘦,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庶民張齊、李繼,叩見皇帝陛下——」
「起來吧!」李嘉擺擺手,端坐着,看着這兩人,不由得問道:「聽聞你們二人,乃是從時候海貿,數次來往與高麗,遼東,如今,高麗又如何了?」
「啟稟陛下,高麗王名曰王昭,也是個有作為的國主,尤其是前些年與王師交戰大敗,索性痛定思痛,大肆模仿朝廷,進行所謂的革新之策。」
張齊彎着腰,陪笑道。
「哦?」李嘉來了興致,連忙問道:「有什麼革新之策?」
「庶民不敢妄言,只是曉得,其大開科舉,又模仿御營,設立禁軍等,總而言之,其國內倒是忙活的很。」
「而且,我們還聽聞,高麗國厲兵秣馬,似乎準備用兵與東北,西北地區……」
「這般啊!」
李嘉點點頭,看來高麗人的模仿精神還是沒有斷啊,只不過其是豪族聯盟罷了,再改革,能好到那裏去?
「你們下去吧!」
擺了擺手,李嘉直接站起,從某個箱子中,找尋到了一副東亞地圖,其中高麗的位置極為顯眼。
高麗人一直想要北擴,而其中,渤海國地區,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位置,這裏農業生產成熟的地界,比高麗國還要富庶。
即使契丹人一直進行恐嚇,也無法磨滅其對於北方的覬覦之心。
「這是一件好事!」
雖然建立了朝貢關係,但李嘉從未相信過高麗人,實話來說,一個不停學習革新的國家,其實更加可怕。
只是,高句麗早就泯滅,東北新崛起的契丹人,取代了它,甚至,威脅更大。
這個時候,高麗國就成了可以利用的對象,之前,圍攻契丹人,高麗定然會有興趣。
「有了高麗當炮灰,其實很不錯。」
李嘉心想,他兒子較多,以高麗這般廣闊的地界,起碼能分封兩個。
如果他能打敗契丹人的話。
暢想了些許,李嘉就精神振奮起來,繼續攜美而游,在整個山東府,遊玩了一個多月。
這時,土地勘察才剛剛開始,而鹽場的整頓,就已經初見效果。
「萊州灣鹽場,共有鹽丁三千六百人,每月可產鹽三萬五千石,實際上比之前多了近萬石,這些鹽都被貪官污吏販賣出去,從而形成私鹽,衝擊官鹽的銷路。」
鄧斌恭敬地匯報道:「此次查出的貪官胥吏,共五十九人,沒收家產近三百萬貫,勾連的商賈,地方豪右,數不勝數,由於勾連太廣,微臣也就適可而止,沒有牽連而出。」
「你做的很對!」
李嘉讚許道:「如今山東府新安,還是莫要再讓起亂起,還不如暫且的放過他們,等待時機。」
「對了,你可曾將其記錄?」
「這,微臣並沒有——」
鄧斌哪裏曉得皇帝這般記仇,無奈地苦笑道。
「那就罷了!」
李嘉遺憾地說道,這些豪右,可是填充移民的好人選,再不濟,也能遷徙到洛陽,為京城的繁榮添磚加瓦。
不過,想了想山東府去年亂了太久,還是莫要折騰,多留一些精華罷。
「三百萬貫錢財,留五十萬貫與山東府,其餘的都送回汴梁,朝廷的日子,也不寬裕啊!」
「喏——」鄧斌應下,隨即,其又開口,一臉鄭重地說道:「陛下,此次雖然徹查了鹽場,但卻治標不治本,鹽業弊端重重,須得革新——」
唐朝的鹽政,經過劉宴的改革,形成了「民制、官收、官賣、商運、商銷」等五大環節,節省了政府開支,又利用鹽商渠道擴大了銷路。
「就場專賣」是寓稅於價的政策,民間製鹽、官府收購,將鹽稅計入鹽價賣給鹽商,鹽商交錢領鹽之後,自由運銷,過路州縣不得徵稅。
但唐末以來,中央權威喪失,許多軍閥藩鎮都在鹽上花功夫,中央收稅後,他們又頻頻徵稅,使得鹽價高漲,百姓吃不起鹽。
李嘉遺憾地說道,這些豪右,可是填充移民的好人選,再不濟,也能遷徙到洛陽,為京城的繁榮添磚加瓦。
不過,想了想山東府去年亂了太久,還是莫要折騰,多留一些精華罷。
「三百萬貫錢財,留五十萬貫與山東府,其餘的都送回汴梁,朝廷的日子,也不寬裕啊!」
「喏——」鄧斌應下,隨即,其又開口,一臉鄭重地說道:「陛下,此次雖然徹查了鹽場,但卻治標不治本,鹽業弊端重重,須得革新——」
唐朝的鹽政,經過劉宴的改革,形成了「民制、官收、官賣、商運、商銷」等五大環節,節省了政府開支,又利用鹽商渠道擴大了銷路。
「就場專賣」是寓稅於價的政策,民間製鹽、官府收購,將鹽稅計入鹽價賣給鹽商,鹽商交錢領鹽之後,自由運銷,過路州縣不得徵稅。
但唐末以來,中央權威喪失,許多軍閥藩鎮都在鹽上花功夫,中央收稅後,他們又頻頻徵稅,使得鹽價高漲,百姓吃不起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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