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在朝廷戰略轉移到了東北時,感受最深,就是濟州島,以及濟州城主墨淵。
來到濟州島十年,從年輕氣盛到如今的成熟穩重,墨淵紮根本地,甚至娶妻生子。
對於朝廷最大的貢獻,就是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戰馬。
在河西還沒有光復的時候,河西良馬難求,而濟州,則每年貢獻數千匹戰馬,讓御營組織起了龐大的騎兵部隊與契丹人針鋒。
甚至,在皇帝的指派下,墨淵不辭辛勞,從天竺而來的高頭大馬與契丹人交合,培養出了著名的濟州馬。
比河西馬,還要高大,而且耐熱,負載大,奔跑速度快,對於契丹馬來說,屬於碾壓性質的。
這也是幽州營重騎兵組建的基礎。
無論是馬甲,還是人甲,都是極重,一般的戰馬還真的是負載不了。
所以,濟州馬立下的大功。
論功行賞,他也受封了子爵。
爛大街的子爵。
墨淵雖然感到高興,但還是比較遺憾的。
濟州島並沒有前途可言,作為少府寺下轄,進步的空間很少,三十來歲,正處於政治的黃金年齡,他不想被辜負。
「濟州島,也有自己的騎兵!」
墨淵屹立在城頭,輕聲說道。
在這座島,幾乎全部是為馬匹服務,打馬掌,馬鞍,獸醫,以及各種的馴馬師,以及學徒,規模達到了三千餘人。
其餘的百姓,基本上都是種植糧食,除了自己吃,其餘的都是餵養馬匹。
甚至,馬場的規模不斷擴大,還得從金山島進一些。
也因為這樣的環境,墨淵也培養了一批騎術了得的少年騎兵。
與其他的騎兵不同,他手底下的這隻騎兵,不僅會釘馬掌,給馬看病,訓練馬匹,與馬匹甚至能達到心靈相通的地步。
這種情況下,騎術自然了得,也是格外的厲害。
而,訓練良久,終於,墨淵看到了希望。
「朝廷運送那麼多的糧食過來,看來是準備起戰事啊!」
「城主,那咱們騎兵能上場嗎?」一旁的副手忙不迭地問道。
「肯定能!」墨淵認真道:「朝廷的騎兵,終究還是缺少的,所以,咱們必然要上戰場。」
「到時候,咱們就會大顯身手了!」
墨淵頗為興奮道。
只有功勳,才能有賞賜,無論是土地,錢財,還是爵位,戰爭才是最快的路徑。
……
與積極主動的濟州島不同,金山島的熱情並沒有那麼強烈。
或許是多年來的中轉貿易,以及金礦的採伐,讓金山島的數十萬人,更熱衷於做生意。
在沒有朝廷主動的安排下,他們抓緊時間做生意賺錢。
多年來的經營,讓金山島自給自足,渤海人的遷居,更是帶來了豐富的人力資源。
光是挖礦的工人,就超過了萬人。
「聽說了嗎?好像要打仗。」
「城主沒發政令,咱們就別湊熱鬧了——」
「高麗人今年好像受災了,咱們再運糧食過去,能賺一大筆呢!」
以商立城,金山島曉得有些不同。
而在定理府與率賓府之間,有一座港口城池——北海城。
這也是後世海參崴的所在地,算是半個不凍港。
黑水都護府,就建立在這裏,從庫頁島搬離而至。
這裏常年下雪,天氣極寒,與吐蕃有的一拼。
即使在八月份,南方的秋老虎還沒有,這裏就已經開始降溫,得穿皮襖了。
李致遠望着不遠處的海港,喃喃道:「再過一個多月,就得凍起來了,就再也看不見船隻了!」
「呸,這該死的天氣,真噁心!」
在他的視線中,那些腳夫們,則抬頭挺胸,與那些商船的商量錢財,顯得遊刃有餘,甚至態度頗為惡劣。
但,商人們也只能忍着。
由於地廣人稀,人力昂貴,再加上黑水地區的皮毛,藥材,海參,乃至於虎骨,虎鞭等極為珍貴,所以商人們只能強忍着其價格,僱傭起。
腳夫們雖然賺的多,但一到冬天就會港口封凍,物價高昂,還得被商人們賺去。
李致遠就感覺,自己就是那些腳夫。
長久的坐鎮黑水都護府,為那些貴族們,商賈,朝廷,少府寺,守候着大量的財富,結果,他不僅功勳少,還極為辛苦。
「某天寒地凍在這,還奪了兩府,數萬人,結果還是個子爵!」
李致遠總是有些不甘心,虧他還是宗室,一個子爵,他可不滿足。
「都護——」
這時,親衛跑了過來,言語道:「朝廷傳來了消息!」
「該不會是有仗要打了吧?」
李致遠念叨着,隨即,攤開一看,果然如此。
他大喜,忙道:「看來,我的立功機會來了,真是太好了!」
原來,皇帝的諭旨,是讓他與渤海國配合,直接殺入遼東,將其攪和的雞犬不寧,讓契丹人無法集中全力。
「讓兒郎們精神起來,此時不操練,更待何時?」
一時間,整個北海城雞飛狗跳。
北海城特殊的地理位置,讓這裏是北方首屈一指的大城。
別的不提,光是那些偶爾的金礦,就足以讓人瘋狂。
對於此,少府寺甚至鼓勵商人,漢子們去冒險採礦,採伐到了的黃金,只是按照市場價八成收購
除此之外,獵取皮毛,與女真人交換,都是小行商們發家致富的手段。
隨便點東西,甚至能夠換回價值千金的虎骨,虎鞭。
如果採到人參,那就更是發家致富了。
少府寺每年在黑水都護府賺取的利潤,超過了五十萬貫。
「咱們北海城,有多少人了?」
李致遠輕聲道。
過段時間要練兵,糧草消耗大,定然是要提前準備,而且,居民們的糧食損耗,也得計算入內。
「咱們軍隊五千,加渤海人,共有三萬七千多人,那些行商,大漢,冒險來發財的,也能有個兩三千了。」
一旁的長史聞言,輕聲道:「四萬人,比之剛來時,可漲了一倍有餘!」
「錢賺到了,糧食損耗也多了!」
李致遠嘆了口氣,說道:「你把府庫中的錢財,都去少府寺換成武器,糧食,肉食,可不能虧了兒郎們。」
「都護,那可是五萬貫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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