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王的隊伍也終於來到了廣州城,數千禁軍的護衛,讓其一路上平穩的很,也很舒適,由於享受親王之禮,所以迎接他的到來的是宰相。
越是臨近廣州城,他們的心裏越是惶恐,畢竟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後半生就在這裏待下,如何又不惶恐?
直到有宰相將他們引入,他們心中才安穩了些。
安排給長沙王的府邸,靠近皇城,位於任囂城內,也算是個好位置。
「如今咱們娘倆才真正的安穩下來!」
看着這富麗堂皇的王府,想必也是之前劉氏皇族的府邸,有山有水,經過一番修葺之後,又添了些家具,雖然比不上楚王宮,但是比郎州的節度府也算好上太多。
瞧着眼前這般景象,嚴氏出了一口氣,拉着自己兒子的手,說道。
「這比朗州大多了,孩兒剛才在路上看了好多好玩的,比長沙都好玩,就是有點熱了!」
正值七八月的熱季,周保權的額頭上點點汗水,擦拭了又流淌出來,很是煩熱。
「不礙事的,等咱們住下來也就習慣了!」嚴氏的絲帕擦了擦,笑着說道:「這裏比朗州好一些,也不能太貪玩了,你要記住你父親的叮囑,好好讀書!」
「知道了,母親!」周保權握了握拳頭,大聲說道。
「大嫂,你這裏的確不錯!」母子倆說着話,這邊周行武帶着妻子就走了進來,感慨道。
「房子無論好壞,都是給人住的,不過有了這樣的住處,對於保權來說,倒是有些意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嚴氏命令侍女們收拾一番,管家也呵斥奴僕們擺放物件,府邸內一時間還站不住腳了,一行人只能來到花園裏,坐在亭子中,乘涼。
「保權能封王,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
「哼,那劉氏不也封了一個越王嗎?咱們周家,家大業大,又娶了咱們的公主,封一個長沙王也是應該的!」
周行武抬起下巴,頗為驕傲地說道:
「皇帝還封我為伯爵了呢,雖然是減等爵位,百年的富貴還是有的,咱們周家一個王爵,一個伯爵,在整個番禺城,不對,是廣州城內,也是有數的大貴族!」
「整個廣州,伯爵也不過一隻手數過來!」
「大嫂,有穎兒在皇宮中為我們說道,無須太擔憂了!」
面對小叔子的話,嚴氏只能笑了笑,周行武只是農戶出身,若非周行逢提拔,如今也不過是在務農罷了,哪有什麼見識,只是知道自己一畝三分地,毫無政治頭腦。
周穎兒雖然是皇后,但皇宮中已經有好幾位妃嬪懷孕了,若是一直無出,豈能長久保持?況且皇后的指示也不一定能夠正常的繼位。
畢竟大唐的「父慈子孝」傳統,太過於令人印象深刻了。
一時間,嚴氏的思維散開了,開始思考未來的前途,身份的轉變,這種被人掌握命運滋味,的確是令人不舒服。
「大嫂,我家就在隔壁,若是有事吱呼一聲就行了!」周行武看着嚴氏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好受,沉聲說道。
「知曉了,叔叔也要保重身體才是,聽說這嶺南的天氣很折磨人呢!」
到了夜間,幾人又被邀請到了皇宮,進行着一場家宴,美味佳肴,氣氛還是很融洽,畢竟皇后在其中調和,皇帝也很給面子。
李嘉也見到了自己的岳父岳母,一副農夫的模樣,說話倒是風趣。
當然皇帝的威嚴,也令這場宴席吃的有些尷尬,放不開,只是恭維,問候等等。
「夫人在廣州感覺如何?」李嘉輕聲問道,看着這個年輕的少婦,不過三十來歲,皮膚白皙,身材豐滿,脖頸修長,是未亡人的身份,還穿着一身素衣。
要想俏,一身孝,果真不是假話,這番姿色,加上身份加持,比稚嫩皇后更有風情。
「多謝陛下聖恩,妾身在廣州很是舒適!」皇帝的話有些突兀,嚴氏還是一絲不苟的回答道。
「那就好!」李嘉點點頭,故意又問向了周行武,「國丈的府邸,可是皇后親自挑選的,一番孝心令人感動啊!」
如此,眾人也沒有在意,只是嚴氏心裏有些怪異,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只能勉強笑着,吃着酒宴。
「臣很是滿意!」雖然一直嚷嚷着要見皇帝,但突然就見到了,周行武就有些不適應,表情與動作有些僵硬。
「那就好,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這是家宴!」李嘉舉起酒杯,笑着說道。
眾人哪裏敢放肆,也舉起酒杯,飲了一口,嚴氏也只能勉強飲了一口,臉色瞬間通紅,皇帝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
「朕還有些奏摺未曾處理,你們繼續吧!」宴席過半,李嘉飲了數杯酒,就告辭而去,不再打擾皇后與一家人的團聚。
「女兒,數月未見,我和你母親都很想你,瞧你過得這般好,我們也放下了心!」
瞧着皇帝的遠去,周行武這才放開了些,看着身披鳳袍,頭戴鳳叉的周穎兒,一時間感慨萬千。
「女兒也甚是想念阿耶與阿娘,遠在千里之外,想的很!」周穎兒眼眶瞬間紅了,她不過十六歲,卻嫁到了嶺南,孤身一人,千里迢迢的趕路,只能借着書本來掩飾自己脆弱的心,以及心中的惶恐。
「穎兒過的這般好,又是皇后,吃的苦也是值了!」母親這般說道,眼眶中的淚水已然流下,只有一個女兒,就跟心肝似的,怎麼捨得呢?
「皇后的位置雖尊貴,但為今之計,咱們就懷一個小皇子,這樣才安穩,咱有經驗,你這般……」母女兩人咬着耳朵,輕聲說着,不一會兒,皇后的臉蛋越發的紅嫩了。
過了好一會兒,周穎兒這才問起了自己的養母嚴氏:「阿娘這些時日可好?父王逝去時,女兒不在身邊,多有不孝,還望阿娘見諒!」
「你的孝心,先王已經看到了,不用介懷,因為有你,咱們周家才能齊全,這份孝心才是最珍貴的!」
嚴氏一時間又想到了周行逢,心中苦楚,勉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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