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近段時間出了不少事,宋青黛提議一家人去寺里上香。
太陽冉冉升起時,一家人乘着馬車向山上的寺廟出發。
唐荒打了個哈欠,撩起布簾往外看去,清晨的天空濕潤又清新,不知不覺被光輝染紅了半邊。
保安零榆活過二十歲的任務,她已經完成。
至於另一個任務,等靈鐲可以啟動,她選擇消除。
想至此,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驀然間,頭頂傳來一陣溫熱,安零榆的大手落在她的發間輕輕摩挲,眼底一派溫和,「何為人不可貌相,我從小荒身上見識到了。」
言語間儘是訴不盡的溫柔。
唐荒話語凝噎,就這麼看着他。
安零榆唇角微揚,指尖戳了戳她肉肉的臉頰,「聰慧的丫頭。」
在寺里上完香,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白雨。
站在屋檐下,伸出一隻手。
任由雨水砸在手心。
冰涼的觸感讓思緒愈發清醒。
唐荒輕笑一聲,其中裹挾着對她自己的嘲諷。
說什麼沒精神完成另一個任務,她卻有精神陪着安零榆繼續走下去。
分明是動心了。
在末世活了十九年,她從未體會過男女之情,當然她也不屑擁有。
在她看來,男女之情從來都只是欲的附屬品。
十九年裏,她看見的只有人性醜惡,親情?友情?愛情?
全都假的一批。
所以她才這麼努力想成為第一個通完《權利至尊》全關的玩家。
終結現狀最好的辦法就是抹掉她這個人的出現。
可笑的是,她竟然動心?
人心一旦產生留念,便不能堅定最初的想法。
&雪無痕不能清除我前面的記憶。」唐荒微微側目,漠然的視線落在世界號身上。
世界號使勁搖頭,「我也沒辦法,其實宿主現在這樣沒什麼不好。」
&不懂。」
微乎其微的聲音只有她自己能聽清。
一陣狂放的笑聲在寺里響起,幾乎所有人都看往同一個方向。
穿着算命先生服飾的年輕男人忙不迭捂住嘴,擠出一個很抱歉的表情。
安零榆面不改色地奉上玉佩,「現在我已經不需要這個了,勞請先生把它轉交給有需要的人。」
算命先生笑着揮揮手,「你拿着吧,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同道中人。」
唐荒瞧見對方朝自己揮了揮手,眼神很是友善。
果然都是執行任務的人。
他的任務應該也是保安零榆活過二十歲吧。
&生也認識我家娘子?」安零榆循着視線看過去。
算命先生表情燦爛,「別看她只有十歲左右的樣子,真實的她絕對有十八九歲。」
安零榆心神激盪。
他就是這麼猜想的!
如今被先生說出來,他的心歡快得快從嗓子眼兒里飛出來了!
&過,她有可能不會陪你到最後。」
執行任務的人在完成任務在離開位面時,有好多個離開的法子。
一部分選擇待到自然死,一部分選擇製造意外,讓自己提前離開。
&以你得做好她會隨時離開的心理準備。」算命先生同情地拍了拍安零榆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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