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於世界而言太過渺小,來到世間,一句生了。離開世間,一句死了。
對整個世界而言,一個天才的逝去或許是遺憾,但世界擁有更多的天才,為人類做出這樣那樣的貢獻。
但對於吳知行而言,這一個人的逝去,是一個世界的逝去。
他搖搖晃晃有些站不穩,看着空蕩蕩的病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哪怕很久以前就知道她體弱多病,也知道她的病無法長久。
吳知行緩緩坐在病床上,鼻子裏是消毒藥水的氣味,心想,或許對她而言是解脫。
可是對自己,是浩劫。
姜琳的葬禮他沒有去參加,也沒有掉一滴眼淚,之後該吃飯三頓一頓不落,早起早睡。
吳知行辭去了工作,也再不接觸任何安全領域的任何事情。
他去遊山玩水,過得很開心,走遍山川大海,迎接日出送走日落。
山川的壯闊、沙漠的風情、海洋的神秘、島嶼的精美、森林的自然,他都領略過。
「我說哥們,你腿腳不方便還能去這麼多地方,厲害啊。」一起搭夥的旅友隨口問了句,並沒有什麼惡意。
「趁走得動,多走走。」吳知行回答,明明是個年輕人的模樣,語氣卻莫名的滄桑。
沙漠的夜晚有些冷,人們圍着篝火,有人開始講起了故事,為什麼愛上了四處漂泊的生活。
有人戀愛七年即將結婚,卻被綠了,生活的圈子裏待不下去了,就出來四處走動了。
有人工作不順心,受不了為了一點工資勾心鬥角的氛圍,攢錢出來旅遊。
有人熱愛冒險,生活如意順利,只是喜歡挑戰陌生,挑戰未知,就出來漂泊了。
幾乎所有人都說了自己的故事,人們的視線落在了吳知行的身上。
他本來淡泊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說:「沒什麼原因,只是想多看看世界。」
夜色更深,人們6續的回到帳篷休息。
篝火也開始變得暗淡快要熄滅。
他將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的吊墜取了出來,準確來說不是吊墜,是一條簡單的紅繩子,上面掛了一個水晶夾。
夾是很常見的那種,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卻比什麼都珍貴。
他輕輕吻了一下夾,說:「這裏是撒哈拉邊緣,明天隊伍就要深入沙漠,我猜你不喜歡這,這裏太過荒蕪。」
吳知行曾經想過在姜琳下葬那天一同而去,但他知道,姜琳不會喜歡那樣不珍惜生命的自己。
她曾經羨慕人們健康的身體,但她被禁錮在病床上當一個廢物四年,直到死亡,也沒有離開過她出生的城市。
他帶着她的夾,就像是帶着她一起走過,千山萬水。
第二天一早,探險隊伍就出走入撒哈拉沙漠的深處。
沙漠的天氣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除了烈日就是烈日。
當然偶爾也是又不同的,比如沙塵暴。
這一個因為各種原因聚集在一起的隊伍,沒能夠完成這一次旅途,他們被狂風暴沙掩埋在了沙漠之中。
對於整個世界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但對於他們的家庭而言,是滅頂之災。
(本位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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