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憑你可以威脅我嗎?你別忘了,只有我知道陸小朝在哪裏,別說陸小朝這個當事人沒有出來澄清,就是她真的出來澄清,也來不及了。」林越臉上滿是惡質的嘲諷,他說着,站起身下逐客令:「你還是走吧,我看股東大會的事就已經有你忙的了,你以為進董事會那麼容易嗎?你不是對我很不滿,加入了董事會,解除總經理職務才能提上日程啊……,陸小朝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正在這時,林越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坐着輪椅的女人進了辦公室。
這個女人一出現,林越臉上的厲色立刻消匿,他聲音放緩,立刻迎了上去:「二姐,你怎麼跑到我辦公室來了?」
「早上我打陸小朝的電話沒有人接,於是我就去設計部找她了,可是他們說她請假沒上班,我來找你要陸小朝的地址。」
原來她就是林越的二姐林珂,我好整以暇地看着眼睛陡然變得溫和的林越,他面對林珂的追問滿臉的侷促,見我在一旁冷眼旁觀,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對林珂說:「二姐,我不知道她的地址。」
「今天早上不是你把她帶出酒店的嗎?你沒送她回家嗎?」林珂狐疑地睨着林越,她對林越似乎很是了解,立刻就猜到了七八分:「昨晚你明明回家了,報紙上怎麼會那麼寫?你別告訴我……」
「二姐!」林越打斷林珂的猜測,看了我一眼。
林珂似乎這才注意到辦公室還有個我,立刻噤了聲。
我走到林越的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平板,約莫我來之前他正在欣賞自己的傑作,我一打開,屏幕上正是那則新聞,我又端詳了一陣,才慢悠悠地開口:「你為了讓記者拍清楚你和陸小朝,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或許是林珂在場的關係,林越始終黑着臉,冷睨着我隱忍不發,見狀,我把平板遞到他面前,那上面的照片,陸小朝左手拄着拐杖,林越便是在陸小朝的右邊以左手搭在她的腰上,出來時酒店的照片裏,陸小朝上車時,林越伸手擋在她的頭頂防止她碰到腦袋,不可謂不體貼:「你看,連你帶的手錶都拍得清清楚楚,晚上進去酒店時戴的手錶,和早上出來酒店時戴的,雖然相似,卻是不同的兩款。」
雖然兩段時間裏的照片上,林越穿着同樣的衣服,可是手錶卻戴了不同款的,甚至,襯衣的袖口釘也不一樣。
「這些媒體實在太不專業了,我猜想,茹朗先生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你說是吧?」
林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我以為他要發泄自己的怒火時,他卻又若無其事地從我手裏拿走平板,然後露出狀似無辜的笑:「我早說了,被媒體拍到是意外,我也是受害者。」
「那就告訴我,陸小朝在哪?」我接過話茬,不想再跟他爭論這些沒意義的,找到陸小朝才是重點。
「你認識陸小朝?你是?」林珂立刻一臉興致地盯着我看,只見她一副苦思冥想之後,又一臉的恍然大悟:「我聽林萱說,從美國來的森瑞公司繼承人是陸小朝的前男友,說的不會就是你吧?」
我好笑地點點頭,頭銜倒是挺多,森瑞繼承人,陸小朝前男友,就是沒有我的名字。
「我一直都知道陸小朝有故事,沒想到故事的男主角還長得這麼好看。」林珂一臉驚嘆的模樣倒是大大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她的一番讚美,實在該給陸小朝那個不識貨的傢伙聽聽。
林越算是徹底被忽略在一邊,林珂推着輪椅靠近我,又細細地打量了我一番:「你能告訴我你和陸小朝的故事嗎?她什麼都不肯跟我說,我真的很好奇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和我那麼不一樣。」
「故事很無趣,就是我追了陸小朝大半生,到現在還是沒能終成眷屬。」我說着,瞥了眼林越,然後對林珂說:「林越把陸小朝藏起來了,我很擔心她。」
林珂思忖了片刻,然後轉向林越:「其實不是我找陸小朝,是我們一起去的那家咖啡廳的老闆找她,林越,我得把她領過去,我答應他了。」
林越的眉頭皺了起來:「咖啡店老闆?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總之湯夏奕打電話說讓我一定要找到陸小朝。」林珂似乎也是一頭霧水。
湯夏奕,怎麼這麼多我不知道的角色?
「你說誰?湯夏奕?」林越的臉色瞬間變了,他面對林珂時眼底的那份溫情也消失殆盡,一把捉着林珂的肩膀問她:「你說湯夏奕?」
「你弄痛我了!」林珂吃痛地大叫。
聽到林珂的聲音,林越這才回過神來鬆開了林珂,他連忙道歉,眼神卻依然閃爍不定。
「二姐,你告訴我,他長什麼樣?他一個人嗎?」林越小心翼翼地問,他的樣子奇怪極了,像是認識這個湯夏奕,卻又不止認識那麼簡單。
「你就告訴我陸小朝在哪就好了。」林珂沒耐性地說。
林越看了我一眼,然後怔怔地說:「你先回去,陸小朝我親自給他送過去。」
林珂見林越臉色不對,也沒再糾纏,就讓一直站在門口的保姆帶她離開了。
「我跟你一起去。」我說。
林越沒有拒絕,默默從抽屜里拿了鑰匙就往外走,我連忙跟了上去。
剛好遇到羅鳴傑拎着早餐上來了,他正要說什麼,我沖他擺擺手:「早餐你自己吃,回頭我給你打電話。」
說完就急急地跟着林越上了電梯。
林越開着車一直到了郊外,車子停在了一棟白色歐式別墅前,他一路上都是一副沉鬱的表情,到了別墅,他把鑰匙往我身上一丟說:「陸小朝就在裏面,你把她帶出來吧。」
我拿着鑰匙下了車,急忙往別墅大門跑去。
到了門口才發現,別墅的大門開了一條縫,根本沒有上鎖。
我心裏一沉,撒腿就往別墅里跑。
約莫是見我神情不對,很快林越也跟了進來。
別墅里整整齊齊的,電視還開着,是兒童頻道還在播着電影,玩具總動員。林越把樓上樓下都找了一遍,不見陸小朝的蹤影。
「鎖是壞的,她是不是弄壞了鎖自己離開了?」林越猜測說,他去了一遍花園,還是沒尋着陸小朝。
我翻開客廳的窗簾,那裏立着陸小朝的拐杖。
「沒有拐杖她不會出門的。」我說。
「可是,她怎麼會把拐杖藏在這裏?」林越也走到窗戶邊,又檢查了一遍,窗戶是從裏面鎖着的。
「她習慣把拐杖放在不起眼的地方,陸小朝應該是被人帶走的,帶走她的人,把拐杖給落下的。」意識到這一點,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想到陸小朝有可能遭遇到的情況,我反手就往身邊的林越揮了一拳。
林越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了血漬。
他這會兒倒老實了,挨了揍也不還手,只是焦慮地抓了抓頭髮:「不會是茹朗把她帶走的吧?這個別墅小區是外人無隨意法進入的,他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擄走?」
「這附近都有監控吧?」我問林越。
「有……」正說着,林越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越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後變了臉色,他接了,按了免提。
手機里傳出蒼老卻渾厚的聲音:「林越,龍姝翊你還記得吧?」
「陸小朝是你帶走的?」林越眼裏閃過一絲狠戾。
「她應該會是龍姝翊第二吧?」手機那頭並不直接回答林越的問題。
「我想這次你弄錯了,陸小朝,本來就是給你挖的一個陷阱。」林越忽然露出一抹冰冷的諷笑:「你大可以把她當做龍姝翊,這個陷阱夠深,等你掉下去了,再慢慢掙扎不遲。」
電話里傳出一陣狂笑,林越見我要開口說話,立刻切斷了電話。
「陸小朝已經上過新聞,他不敢隨意對她下手的。」林越先一步開口說。
我瞪着林越,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決定都那麼愚蠢,我以為陸小朝身邊出現的這些人,也有可能給她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一手操縱了陸小朝的失蹤。
「你是天真還是裝傻?他要對陸小朝下手還怕沒有脫身的辦法嗎?手下那麼多人,弄死一個陸小朝,他一句不知道,誰拿他有辦法?陸小朝怎麼樣你無所謂,但我不是。」我從林越手裏奪過手機,找到茹朗的電話撥了過去。
手機里一陣忙音,他根本不接電話。
「去找監控吧。」林越說着,看了我一眼,然後往外走。
林越跟小區的保安說明情況後,找到了當值的保安問詢,結果那個保安卻說巡視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小區內有陌生車輛,到了小區的警務室調取到林越的別墅周圍的監控錄像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林越也變得有些急躁,不斷在一旁催促警務室的監控管理員。
「找到了。」管理員說。
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陸小朝,她似乎是被弄暈之後被人扛出去的。
而在另一個鏡頭的監控里,陸小朝被放進了一輛跑車的後座里,林越在看到那輛車子之後徹底傻眼,「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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