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石頭加入了護村隊,與幾個同伴一起,手持弓箭、刀槍等物品,圍繞村子與農田開始了巡邏。
天氣晴朗,惠風和暢,芳草萋萋……
遊走在野外,李石頭的鼻尖嗅到了野花的芬芳氣息。
如果不考慮那些隨處可見的妖異的話,倒是一副非常不錯的郊遊畫面。
「都給我注意點!野外的『詭異』很多,雖然大多都是『妖』級別的,但一不小心還是會死人……更何況,還有一些無法解釋的『怪誕』,隨機出現、隨機消失……碰到了連王頭都只能自認倒霉……」
領隊的呂豹冷聲道。
他是村裏的獵戶,手持一柄黑色的長弓,在沒有巡邏任務的時候,能打來許多野味,是村里人羨慕的對象。
「明白了。」
幾個少年大聲回答。
李石頭望了望,發現除了兩個正式隊員之外,跟着他的還有兩個村中少年,一個叫做鐵蛋,父親是鐵匠,胸前戴着一塊小小的護心鏡,另外一個則是徐長青,自幼死了爹娘,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顯得有些瘦弱。
據說他父親是個讀書人,給他取了一個文縐縐的名字,不過大家還是叫他『小青子』的時候居多。
就在這時,徐長青腳下一個踉蹌,似乎是被石頭絆了下,慘叫一聲,倒在路邊,一頭栽進了草叢裏。
「走路都能摔?」
呂豹銅鈴般的眼睛一瞪:「你是來保護人的還是被人保護的?」
李石頭趕緊上前,將徐長青一把拉了起來。
突然間,他瞳孔一縮,連忙後退:「小青子,你頭上長草了!」
「嗯?」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過來,看到徐長青的頭上,一根根青草頑強地冒出頭,綠油油的一片。
「草妖!」
呂豹冷哼一聲:「最低級的『小妖』,沒什麼殺傷力,但一直放着不管的話,這些草根就會鑽破你的頭皮,頭骨,最後是腦袋!」
說到這裏,他又不屑地冷哼一聲:「我們出村前都喝過符水,對妖異的抵抗力堪比『煉精』大成的武者,這種小妖難以寄生,你能中招,說明你太廢了,武功連皮膜都沒有練到。」
「副隊正,小青子他經常連飯都吃不飽,還要為各家做工,哪有功夫練武?」
李石頭忍不住辯駁了一句。
蘇魯在他的心裏,卻是嘿嘿地感嘆:「好啊!好一塊良才美質……光棍頭頂綠油油……如果是穿越開局的話,必然大殺四方啊。」
李石頭一句也聽不懂,但望着不斷生長的茂盛青草,知道再這麼下去,小青子就完了,不由在心裏急切問道:「老爺爺,你能救他麼?」
「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是你可以。」
蘇魯輕笑一聲回答:「沒看到那個呂豹冷眼旁觀麼?就是在等你們動手!」
「我?」
李石頭詫異道。
「就是你們,你以為現在是開玩笑麼?一出村子,隨時都要面對死亡,這頭小草妖根本不算什麼,是最好的試煉對象了。」
蘇魯道:「不過你千萬不能去硬拔,否則會將你朋友的頭骨都一起拔出來……為今之計,快刀斬亂麻!」
「我知道了。」
李石頭拔出混鐵刀,盯着徐長青:「小青子,忍一忍,不要動!」
他深吸口氣,一刀橫斬:「惡犬撲食!」
噗!
刀鋒自徐長青頭頂掠過,割下一片青草,與此同時,將他的頭髮也割掉大半。
嗞嗞!
那些青草發出詭異的聲音,根部開始蜷縮。
「啊……我的頭,好癢好痛。」
徐長青倒在地上,頭頂一粒粒長着觸鬚的草籽彈出,仿佛長着兩條腿的小人,紛紛跑進草地里。
「看到了沒有?石頭用的是正確做法,它們不經嚇,嚇嚇它們就自己跑了,如果你們是『鍊氣』武者,那更簡單,用真氣直接將那些草妖殺死。」
呂豹上前檢查了一下,給了徐長青一腳:「沒死就給我起來。」
「哦。」
徐長青狼狽地爬起,摸了摸光禿禿的青瓢頭皮,對李石頭道:「多謝相救……」
「沒……沒什麼。」
李石頭收刀入鞘,同樣鬆了口氣。
「好樣的,幹得不賴,那一刀深得快、准、狠三味啊……」
另外一名正式隊員拍了拍李石頭的肩膀。
有着這樣的隊員,他們放心!
徐長青望着這一幕,黯然地退到一邊,明白這是人之常情。
「好小子,我看你已經筋骨俱通,修為都快跟我一樣了。」
呂豹嘖嘖稱奇:「等到你突破,進入鍊氣境界,就是未來的隊正。到時候,村子裏有什麼好吃的你先吃,漂亮的女人你先選。」
李石頭聽到前面半句還沒有反應,但聽到後面半句,臉皮就變得漲紅,一路直到耳朵,讓呂豹等人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一行人繼續上路。
「夜晚的『妖』很多,有的有實體,比如剛才的草妖,有的沒有實體……我們主要對付的就是它們。」
呂豹帶着他們來到田壟上,望着正在耕作的農夫們,感慨道。
「那……『魔』呢?」
李石頭問了句。
「遇到『魔』?」呂豹搖搖頭,似乎回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將它驅逐出腦海:「魔的攻擊性很強,實力很可怕……遇到那樣的災難,我們能撐住,再給村里發信號,就是萬幸了。而我可以肯定,一旦我們遭遇『魔』,你們一個也活不下來。」
看到少年們慘白的臉色,他又大笑:「不過放心,魔哪是那麼容易碰到的?我們幾年也未必遭遇一頭。」
李石頭無語地望向田壟。
由於青壯都在護衛巡邏的緣故,在田地里耕作的,大多是一群老弱病殘還有女人。
只有在農忙搶收的時候,護衛隊才會加入勞作之中。
他視線掃過,在幾個女人身上停留了下,發現不是思念之人後,又轉移開目光。
「咦?」
就在這時,李石頭看到一個正在喝水的少女,似乎有些不對勁。
乓!
她喝水的陶瓷碗落在地上,在黃泥地面滾了幾滾,裏面的水流了一地。
少女的面容呆滯,慢慢褪去所有血色,突然轉身,向旁邊的密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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