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恩是三人中的壯漢,提着一面鑲鐵的黑色盾牌擋在前面。
拉弗則是之前嘲諷漢姆的人,聞言立即來到坐騎邊取出弓箭,瞄準縫合怪,手腕卻有些發抖。
「不用怕……縫合怪只是看着噁心,用劍就可以砍死這個怪物!」
漢姆雙手持劍,劍尖對準縫合怪,大聲給自己人打氣。
這個世界的『詭異』,大部分都可以被刀劍殺死,這也是低魔世界的限制。
「嗷唔!」
縫合怪發出一聲似狼似熊,又好像人在慘叫的聲音,八條蜘蛛腿飛快移動,向漢姆撲來。
「殺!」
漢姆看起來受過專業的騎士訓練,擺了一個標準的劍式,進步突刺。
噗!
長劍毫無阻礙地刺入縫合怪體內,一蓬碧綠色的腐蝕性液體四溢,整柄鐵劍好像陷入一個沼澤,怎麼也拔不出來。
下一刻,縫合怪諸多的人手向前猛抓。
漢姆大叫一聲,手掌放開劍柄,迅速後撤。
「啊!」
在撤退中,他腳下一滑,跌坐在地,望着縫合怪的陰影將他遮住,臉上不由泛起絕望之色。
縫合怪高高舉起兩條蜘蛛腿,前端閃爍着光澤,仿佛尖刺,猛地落下。
當!
約恩擋在漢姆之前,手上的盾牌一震,浮現出兩個小洞。
「拉弗!」
兩個人狼狽後退,漢姆大喊一聲。
嗖!
一支羽箭射出,精準地沒入狼頭的右眼眶內。
但縫合怪卻似乎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依舊嚎叫着前進。
啪!
從它腹中,一隻粗大的黑熊掌伸了出來,一把將約恩拍飛。
「完了!」
看到這一幕,漢姆眼中不由泛起絕望。
「縫合怪不是這麼殺的……」
這時候,蘇魯已經吃完了烤雞,提着十字劍入場:「它的要害在後背上,那才是它的本體……其它的不過是材料!」
「嗷唔!」
縫合怪諸多手臂向蘇魯抓來。
他輕輕一笑,身軀仿佛變成了幻影,任憑手臂穿過。
與此同時,蘇魯腳步一錯,已經風一樣繞到了縫合怪身後,長劍筆直刺入了它的背脊,一道紅線上。
噗!
他一抽劍,一隻通體白色,長着骨節與尾巴,好像蠍子一樣的生物就被拖了出來,釘死在地上。
縫合怪立即仿佛失去了能源與核心,軟軟地倒了下去。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詭異?雖然只是最普通最低等的,但的確比較容易對付,來一個正式騎士就可以解決了。」
蘇魯搖搖頭,坐下繼續休息。
「謝……謝謝你!」
漢姆三個面面相覷地來到蘇魯身邊道謝:「你怎麼知道它的弱點在背後?」
「看書!」
蘇魯撇撇嘴。
不過也清楚,在這個時代,書籍是很貴重的財產,普通人甚至小貴族都未必有他現在的知識量。
「那個……閣下……您是騎士麼?」
拉弗望着蘇魯的十字劍與馬,還有放在馬上的盔甲,終於忍不住問道。
「騎士麼?算是吧……」
蘇魯笑了笑:「我應該走了,祝你們在北境一切順利。」
「等一等,閣下,請您告訴我們您的名字!」
漢姆認真地道:「西境之人有恩必償。」
「蘇魯!蘇魯·波特利!」
蘇魯笑了笑,又搖搖頭,望向天邊的一道黑線:「我建議你們先走,否則恐怕會捲入我的麻煩中!」
踏踏!踏踏!
在道路的盡頭,一隊騎士出現,領頭者手持一面描繪了綠葉的旗幟。
「是森林堡的騎士!」
漢姆三人對視一眼,有些畏懼。
森林堡屬於一位伯爵,對方是北境公爵麾下勢力最強的家臣。
「蘇魯·波特利?」
騎士們在十數米外停住,當先的一名黑鐵騎士打開臉罩,用僅有的獨目盯着蘇魯:「弒殺貴族,被公爵通緝的重犯!」
「什麼?弒殺貴族!被公爵通緝?」
漢姆幾個嚇了一跳,在這個世界,這幾乎是無法赦免的重罪!
「我是森林堡的艾里爵士,奉命緝捕重犯!」
獨眼艾里盯着漢姆三個,顯然是要他們這幾個無關人等退去。
「我們走吧!」
約恩與拉弗屁都不敢放一個,拉着漢姆就要離開。
畢竟,他們只是流浪騎士,怎麼敢跟貴族正規軍做對?
「不!」
漢姆的眼神先是有些迷惘,旋即變成了堅定:「如果沒有蘇魯閣下,我們剛才就被縫合怪幹掉了……你們忘了麼?」
「但那又怎麼樣,我們不可能為了他違反王國法律,最多在他被處刑後給他收屍。」
拉弗小聲地勸告,拉着漢姆退到一邊,恨不得儘快逃離這個戰場。
「嘿……夥計們,我想到一個主意。」
漢姆眼睛一亮。
他們交談都十分小聲,不敢讓艾里聽見。
但這位黑鐵級騎士卻是露出一個冷笑,顯然早已將他們記在心裏,當成了蘇魯的同黨!
「我很好奇……」
蘇魯慢悠悠地拔出十字劍:「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並且還敢出現在我面前……要知道,我可是滅掉了一個北境騎士團的中隊的人啊!」
這的確是他的疑惑。
這個艾里怎麼看,都只有黑鐵級的實力。
而森林堡的騎士也遠遠不如北境騎士團精銳,哪怕他們人數超過五十,也絕對不是對方一個中隊的對手。
這個艾里,難道是來搞笑兼送死的麼?
「桀桀……果然跟傳聞一樣,很狂妄!」
騎士們分開,一名沒有穿甲,而是披着黑袍的老者浮現出來。
他雞爪一樣的手上抓着一枚水晶球,臉上皺紋縱橫,溝壑深深,一雙眼睛卻充滿明亮的光芒。
「巫師?難怪!」
看到對方的第一眼,蘇魯就恍然,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
那位森林堡的伯爵,居然招攬了一位巫師!
對方應該是通過某種神秘的巫術找到的他,並且自認有能力解決。
「年輕的巫師……你很有天賦,卻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老巫師嘆息一聲:「你不該挑戰狼堡公爵的威嚴。」
「如果你真的沒有糊塗的話,就應該知道,過錯不在我……」
蘇魯聳了聳肩膀:「還是你認為,在面對貴族騎兵的時候,我必須乖乖受死?又或者哪怕反擊,都不能傷害那些貴族大人?」
在說到最後『大人』的時候,他臉上與語氣中,充滿着戲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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